这下你想骗自己中也只是出任务路过这里都做不到了,他这架势就是为这个案子而来的。
你眸色微暗, 心里不免开始阴谋论起来。
中也近期都在总部稳定局势,据你所知他并没有接手任务,要是有任务他也不会瞒着你。这次突如其来,极大的可能是首领直接下的命令,剩下的一小部分可能,就是太宰在你走后觉察到了你说出来做任务的话是谎言,忽悠了中也追踪你来到这里。
但是太宰就算知道了你父母的死、把这个案子和杀害你父母的凶手联系起来,他也没有理由阻止你追杀凶手,你又不是看不出来太宰对港黑的归属感并不强,而且你和他的那点小打小闹根本不足以让他在这种事上给你添堵。
一想到一向顾全大局的森鸥外可能已经知道了凶手来到横滨的事,派中也来是为了阻止你私自行动给港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你就绝了让中也发现你在这里的念头。
你从来没有问过中也,如果森鸥外和你同时给他下了相反指令,他会选择执行哪一边的指令这种问题。答案是什么你心里清楚,上辈子他都没选择你,这辈子他难道就会选择你吗?
而且人心是经不起试探的。就好比想要测试一块玻璃是否结实用锤子去敲击它,试出来的结果只有两种:结实,玻璃上有了裂痕,不结实,玻璃被敲碎。
这个比喻很形象,也很真实。说白了就是你因上辈子的事情仍对中也心存疑虑,不敢相信他的选择,干脆就不给他选择的机会。
就在你因为中也的出现心乱如麻之际,十足的危机感令你打一个激灵,只觉得周围似乎有什么猛兽正在窥伺着自己,后背发凉,瞬间转身让自己背对着落地窗拔/枪上膛。
房间的门已经被打开了,面前却空无一人。危机感还没有消失,你警惕地持枪观察着周围。这里是居民宅聚居地,你如果释放了异能,稍不注意一烧就是一条街,这让你心存顾虑。
仔细听,东南方向有轻不可闻的脚步声。你遵从直觉对准那个方向扣动扳机“砰砰!”就是两枪,高速旋转的子弹打中人体的声音传来,然后便没了动静。
你松了一口气,又绷紧了神经,隐形类异能力可不好对付。这时敞开的门口快速掠进了一道黑影,你一连开了好几枪,高密度的枪声追赶着那人快速变幻的身影愣是没打中,秀得你的枪术跟人体描边枪法似的。
趁你专注对待后来的那个红发男人的时候,先前那个具有隐形异能的人一脚侧踢在你持枪射/击的手腕处,想要把枪从你手中踢开。
枪声、撞击声同时响起。猛然感受到右手腕传来的重击,你差点就让武器离了手,幸好天生的痛觉延迟令你只是偏移了对准敌人的枪口。本来瞄准红发男人要害的子弹贴着敌人的头皮打飞到木制的门板上。
果断换了不熟练的左手持枪射击阻止敌人近身,你自知不敌,未受伤的右手肘不断肘击着落地窗的玻璃。具有隐身异能的敌人是个大/麻烦,嘈杂的枪声令你不能再听脚步声辨别对方的位置。
到底手里拿的不是机关/枪,很快子弹就打没了,而脱身的窗户只打开了一个小缺口。你暗骂了一句这户人家没事给落地窗装什么防盗玻璃,丢掉手/枪,随手抄起离自己最近的一把椅子向欺身而上的敌人当头砸去。“咚!”地一声响,砸在了红发男人格挡的手臂上的木椅顷刻间四分五裂。
既要正面对敌,再不动用异能就要阴沟里翻船了。此刻你不再顾及自己的异能会波及四周的房屋,左手瞬间就燃起了金色的火焰飞速蔓延至全身。就在这时你眼尖地看到一个装着不明液体的木桶悬空着向你泼来,你冷笑了一声,不闪不躲。
无论那桶里装着的是水是油还是黑狗血都奈何不了你的火焰......?!
一桶水迎面泼在身上,几乎瞬间就“滋滋”化作了带着血腥味的淡粉色雾气,但一向战无不胜的火焰却隐隐有熄灭的趋势。水怎么可能浇灭你的异能火焰?你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却没放任自己愣神太长时间,立刻就调整好了心态准备近身格斗。
倏忽间感觉到颈侧刺痛,你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即就用左手顺势抓住了那个隐身异能者的手肘内侧,右手从他的胳膊下穿过绕回来扣住他的大臂,直接一个生猛的抱臂背摔把对方从自己背后摔倒在前方的地板上。
一个针管从敌人手中甩飞了出去。你右膝向下跪撞在这个看不见的异能者肋部,与此同时左手掐住了对方喉咙的位置,右手挥拳给了这人一记猛击。
被一拳打得晕死过去的银发男人异能自动解除,现出了身形。你单腿跪在对方的肋上,还没忘记自己还有一个敌人没解决,只是体力流失的厉害,令你有些气喘,汗水也从额头滑落。
摇了摇头,你凭借着意志勉强站起身来,视线逐渐模糊不清,耳旁的声音也在消失,身体一软,竟直接倒了下去。
(完)
*
“那人只给了一管药,够不够?”
“够了。没有了异能,她不过是一个会点花拳绣腿的普通女孩而已。”
“花拳绣腿能把你打成这样?”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意识逐渐回笼,你首先听到的是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一个偏浑厚,一个偏清脆,正好对应你晕倒前对付的中年男人和青年男人。
你没有马上睁开眼睛,而是利用从喜欢和你互殴时装死的骸学到的窍门放缓了呼吸和心跳,让身体彻底放松,继续假装昏迷,同时检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
右手很疼,之前被那个会隐形的异能者踢了一脚,应该肿了。手腕分别被冰冷的金属拷住,双腿没被拷住,脚上没有鞋子,踩着的东西材质应该是木头。身体暂时使不上力,异能也无法调动,百分百是那一针管的药水有问题。
理清了思绪,你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呈“Y”字型地吊在地下室的中央,脚下踩着一个小凳子。
银色短发的青年见你醒来,看着你此刻略显暗沉的紫红瞳色,眼睛里划过一丝惊艳和欲/望,自来熟的说道,“小侄女醒了啊。”顶着半张被你打肿的脸,还自以为英俊潇洒。
你瞥了他一眼,淡然道,“小侄女喊谁呢?”也丝毫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
毕竟你现在还活着,就证明你还有存活的价值,就跟你对彭格列的人下手有所顾忌一样,彭格列的人对你这个港口黑手党太女同样忌惮。
“叫你呢。”银发青年的话刚脱口而出就觉察到了不对,眉头一皱,显然对你的没大没小很不满,“我真是你叔叔。你父亲矢花诚是我长兄。”
你略有些惊讶,这才正眼看他,果然他完好的另一半脸与你死去的亲生父亲眉目间有几分相似,再加上那和你如出一辙的发色,你对他的话信了几分。你不觉得对方这个时候拿这种话来骗你会有什么好处。
自称“矢花永”的青年身旁的红发男人一点都不顾及他的面子,听到你的话后直接笑出了声,“我说永,你跟一个小姑娘废什么话。”
红发男人抽着烟,随意地抬脚踢开了你踩着的小凳子。
“啊。”
瞬间整个身体的重量都被迫集中在了两只手腕,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拉断掉,毫无防备的你短促地发出一个惊讶的音节,随即又自觉丢人,闭口不言。足尖却不由自主踮起,接触到地面替手腕分担一点受力。
“叫出来吧信子,女孩子叫疼不丢人。”矢花永贪婪的目光留恋在你因为被吊起而露出的一截白皙纤腰上,看到你毫不掩饰的厌恶眼神,他急/色的表情一收,又恢复成衣冠禽/兽的模样,“你和喜美子真的很像......特别是看我的这种眼神。”
你干脆闭上了眼睛,仿佛对方提到你的母亲对你就是一种侮辱,他怎么配。
“别看我这些年风流了许多,但我当年是真的爱喜美子,即使她讨厌我,又喜欢上了我的哥哥,矢花家百年一遇的天才。”或许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聆听对象,矢花永开始滔滔不绝,“她心有所属,可那又怎么样呢?交往了还可以分手,结了婚还可以离婚,怀了孕还可以堕胎。”
“可惜喜美子没有离婚或者出轨的打算,我只好死心做个备胎,通过其他方式去接近她。我开始收集喜美子的生活垃圾,人会撒谎,会欺骗,但她的垃圾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