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给江河发了个哭丧的表情包过去，旁边有个女生戳了戳她，“同学，能给我看一下你的笔记吗，老师上课讲的有个我没听懂。”
顾归婉很崩溃，但她记着江河说的脸不能崩的话，“不好意思，我没记笔记。”她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哪能给人看啊，别给江河丢人了。
女生看向她手中合上的笔记本，不相信她的话。
顾归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随便写点什么不让自己睡着而已。”
不过她确实差点睡着。
女生觉得有些尴尬，又想开口说些什么，有胳膊从身后搭了过来，然后是一个男声，“我替河神作证，他要是记笔记，太阳得从西边升起。”
是江河的室友张衫，他把自己的笔记借给女生看后，转过头来问他，“你今天怎么突然坐第一排了？我差点以为你翘课了。”
顾归婉愣了愣，“偶尔换个视角。”
你看，学霸坐最后一排也能满绩，她坐第一排也听不懂。
顾归婉在心里默默流泪。
张衫又问她，“一会去打球？”
顾归婉摇头，“不去。”
“你今天有事？”他们周一晚都是固定的打球时间啊，张衫疑惑。
“嗯。”
“去干嘛？”
“自习。”
张衫“切”了一声，“你自习个屁。”
顾归婉没说话，低头给江河发消息：【??你室友要拉我去打球！】
“真要去自习？”张衫见她不说话，又问，“那我跟你一起去，正好把那个论文写了。”
“不行。”顾归婉毫不留情地拒绝，在心里哆哆嗦嗦就想走。
张衫“哦”了声，“那你自习回来记得给我带串烤面筋回来。”
“行。”顾归婉迫不及待地背起书包就走。
手机震动，江河给她发过消息来：【跟他说不去】
【我面无表情地拒绝了??】
【行】
过了一会，江河又发消息过来：【等会去北街咖啡馆，你室友要拉我去吃饭，我要拒绝吗】
【拒绝她们！我最近可是在减肥呢，她们又想拉我去吃高热量的东西！】
江河看了看手中的烤面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顾归婉。
-
说是要一起补进度，江河翻了翻书后就开始写作业，顾归婉还在一脸纠结地在书上画重点。
“江河，老师有讲这个电子离域方向怎么看吗？”顾归婉表情纠结，皱着眉头看书。
江河头也没抬，“看电负性，诱导效应和共轭效应的较量。”
顾归婉“哦”了声，往前去翻讲诱导效应和共轭效应的章节，开始细细地看。
江河抬头看她，自己那张脸是他从未见过的柔和神色，认真而细致地看书，睫毛垂下阴影。
他提醒她，“别光盯着书看，有些东西通过做题理解更快。”
顾归婉说好，打开练习本开始写题，又抬头看他，表情有些沮丧，“我怎么觉得我才是那个不学有机的人呢。”
江河勾了勾唇角，没说话。
“我喜欢你，有机会吗？”顾归婉自言自语，“有机不会，它好难。”
江河觉得她有点好笑。
过了一会，顾归婉把有机书推到一旁，带着即将壮烈牺牲的大无畏精神打开了离散的课本，然后脸上写满了崩溃。
“顾归婉。”江河代码敲到一半，叫她的名字。
“嗯？”顾归婉没抬头，决定从头开始钻研离散，发现前面的命题逻辑，逻辑代数还是挺友好的。
“算了，没事。”
江河想告诉她学不下去可以不学的，可他也不清楚这种魔幻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比起江河，顾归婉的数理基础没打好，学起来自然是吃力些，但还是要学。
万一真的变不回来，转专业也还是要看绩点的不是。
江河觉得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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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第二天早上江河是被顾归婉的微信震醒的。
【江河，我好像干了点不该干的事…】
江河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发过去一个【嗯？】
微信显示了好久的“对方正在输入…”才收到顾归婉的微信：
【你的Penis立起来了，我想把它摁下去来着的，然后它现在有点疼。】
顾归婉坐在床上捂着裆后悔不已。
那边江河捂脸，低声骂了句脏话，给她发消息：【下次别这样了，morning wood是正常现象，它会自己下去的】
顾归婉接到消息有些不知所措，她抖着手指编辑了又删掉，最后发过去：【昨天它就自己下去了，但今天不一样…】
早上她从旖旎的梦里醒来，下身有些异样的感觉，她没去管。但翻身又睡了五分钟，江河的Penis还是直挺挺地立着，根本就没有下去的意思。
她慌了，该不会要一直举着吧，那她还怎么上课啊喂！
于是顾归婉开始采取暴力镇压法。
结果就是她捂着裆在床上小声打滚。
反正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不过想起自己那个旖旎的梦的内容，顾归婉更后悔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梦到自己了，然后它就立起来了???♀?】
自己意淫自己，说出来怎么都觉得羞耻。
主要是梦里的自己两条长腿太过打眼。
江河有些无语：【…】
【你下次等一等就好】
【反正，别用力摁它】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江河的无奈，顾归婉很愧疚：【我错了，下次绝对不这么搞了】
江河发了个【嗯】就去起床洗漱了，牙刷到一半，又给顾归婉转发了几条聊天记录。
DXY：【婉婉早上我碰到的是你男朋友？/好奇】
晚归：【不是】
DXY：【哦】
DXY：【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最近新上了部电影，好像还蛮好看】
DXY：【应该是你喜欢的类型】
晚归：【不去，我约了人自习】
DXY：【…好吧】
江河转发完后跟了句：【类似的邀请我都帮你推了，不好意思】
发完后江河还有点不可思议的紧张。
顾归婉回得很快：【好的】
【就是，你拒绝的时候语气温柔点呀】
江河回得也很快，不太能理解：【可是你又不喜欢他们，拒绝得太温柔会继续约你】
他翻之前的聊天记录，那位学长锲而不舍地约她出去，她锲而不舍地回绝。
【我怕语气太生硬下次碰到会尴尬嘛】
顾归婉性子软，就希望他们能从锲而不舍的拒绝里感知到她的态度。
【那我下次拒绝的时候硬气点】
【但是！我的小姐妹约你的时候，不许这么生硬的说话！】
【不许！！！】
江河捏着手机觉得有些好笑，好像顾归婉隔着屏幕冲她咆哮一样，他回：
【好滴(〃?〃)】
顾归婉握着手机抖了抖。
-
咖啡馆里还是淡定写作业的江河同学和一脸纠结的小顾同学。
“江河，你看这题。”顾归婉在习题解答书上的某部分画了个圈，推给江河看，“我觉得它有点奇怪。”
江河看了一眼，“答案错了。”
顾归婉“哦”了声，咬着笔头想了会，又问他，“那应该怎么做？不能暴力算吧？”
“用秩去做，发现方程只有零解。”
顾归婉眼睛瞪大了点，低下头开始快速地计算，后又抬起头看江河，眼睛亮亮的，“你好聪明啊！”甚至开始给他小声鼓掌。
江河笑了笑，下一秒表情就有点僵。
顾归婉顺着江河的视线看去，是一个气质优雅的女人向他们走来，轻声喊他：“小河。”
顾归婉看那个女人盯着自己有点懵。
“妈，你怎么来了？”江河在一旁顶着顾归婉的脸无比自然地开口。
一说出口就觉得不对劲，三个人都惊了。
贺羡余看看顾归婉，又看向江河，有些懵：“你女朋友？”
都发展到叫妈的地步了？要不是“顾归婉”在一旁，贺羡余就要揪着“江河”的耳朵问。
顾归婉收到贺羡余的眼神，默默咽了口口水，艰难地开口，“不是，普通同学而已，她叫顾归婉。”
江河觉得自己还能挽救一下，“不好意思，主要是阿姨您身形和我妈有点像，我妈也有您这样款式的裙子。”江河解释得一本正经，脸上没有什么多的表情。
贺羡余一点也不相信，凑到顾归婉耳边，“普通同学跑到咖啡馆约自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