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又嫁给你了(重生)+番外(8)

作者:苏之灼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今日跟陈家那老幺上街,感觉如何?”

“街上很是繁华,店家也很热情。”

嗯,之后呢?没了。

温乐山说完也回了房间,途中弯腰捡起了温玺尘落在地上的那团东西。

温父站在原地叹了口气,这两个儿子,都不和他亲啊。

自己早年忙来忙去,疏忽了对两个儿子的关爱,不过好在他们都健康地长大了。

温玺尘推开门走进卧房,靠在门上慢慢把门合上,看着自己的屋子。

这间屋子,既熟悉又陌生。

上一世他在这间屋子住了两年,或者说不到两年,他就去了西北。

这两年里,陈卿念来他家找他,曾经来过这间屋子很多次,每次来都给他带些玩意儿。

他不爱装扮屋子,陈卿念总会带些什么挂饰来把他的床铺点缀起来,或是拿一套茶具,说这套天青色的茶具和他曾经穿过的哪套衣服很配,还对他说,让他穿那套衣服的时候记得要用这套茶具喝茶,之后他竟真的鬼使神差那样做了。

甚至有的时候他还没起床,她非要进来,惹得他藏在被子里面红耳赤的。

想到这,温玺尘本面无表情的面孔上多了几分暖意。

这一世,他才刚刚搬来这里,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他下了马车轻车熟路走到前世自己的房间想小憩一会儿,推开门却发现门内除了基本的家具,空空如也。

他哥跟在他身后进来,看着他对着空屋子发呆。

没有床褥,没有杯具,没有衣物,也没有任何陈卿念来过的痕迹。

从马车上醒过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前世陈卿念从马上一跃而下,温玺尘愣了神,手足无措之间竟然跳下马往回跑。

温玺尘跑到陈卿念身边,跪到黄沙上,他的念念满身都是马蹄印,都是血,都是黄沙。温玺尘颤抖着手探到陈卿念鼻前,已经没有鼻息了。

周身环了十个人,皆以长矛指向他。

黄沙漫天,却没有一粒飞到眼里,可是眼泪却止不住地向下掉,鼻间充满了铁锈味,温玺尘抬不起手来。

抽搐,无力,空白,难以置信。

在他走到自欺欺人这一步之前,马上的一个人发话了。

“跟我们走,留你一条命。”

留他一条命?

那他们知不知道之所以带陈卿念一起跑,是因为他要把自己的命换给陈卿念?

如今他的念念......温玺尘看着陈卿念凌乱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他哽咽了一声。

留他一条命?

温玺尘卸下要侧的刀。

“你要做什么?”几个人逼得更近了些。

“如今只你一人,对我们十个,未免有些太不自量力......”

温玺尘拔出刀,一只手扔了刀鞘握住陈卿念的手,握刀的手一转,刺向自己的胸膛。

好梦不长,噩梦日日造访。

这些前世的记忆几乎每日都会袭入他的梦里,直到昨日清晨,他爹在早饭的时候随口说了句,今日他和温乐山要去陈家。

温玺尘闻言怔了一下,放下碗筷,郑重地提出自己希望一同前去。他爹先是惊讶了一下,继而马上同意了。

也是,放在前世,他宁可一日足不出户闷头读书,也不愿踏出门去别人家拜访,前世是他爹说不动他,喊他哥来和他说的。

其实他昨日便跑到街上去了,不但去了,还遇着陈卿念了。

那一刻他的眼泪夺眶而出,按耐住飞奔过去,把这个在街上活泼生动的念念搂到怀里的心情,默默跟在她身后。

他是跟着陈卿念不错,可在他前面有个打扮朴素、提着菜篮的妇女也一直跟着她。他霎时起了戒心,直到陈卿念走到街角转了个弯,趁那妇女没跟上,温玺尘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妇女打了个激灵,瞪着眼睛转过身去,看到眼前的男子。

温玺尘眼睛瞥了眼旁边的小巷,示意让这女人跟他过去,他开门见山道:“跟着她做什么?”

“跟着谁?”此时这妇女神色已然恢复,全然没了方才刚被发现时的慌乱模样。

“你心知肚明,如若今日你不......”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那妇女一把把菜篮子掀到温玺尘脸上,温玺尘马上反应过来,眼前哪还有什么妇女,只剩下一堆易容剩下的装扮,温玺尘马上往陈卿念方才转了个弯的巷子走,却看到卖镜子的铺子在路边放的那面大镜子上映出了陈卿念的身影。

她捧着一面小镜子对着自己,却一直瞟向墙边。

看来还是有些戒心的,温玺尘放心了。

他本想过去,告诉她,不要怕,他在。

可他又想,这一世的念念才十五岁,怕是会告他个非礼吧。

那天他一直跟着她,看她进了陈家的门,才回了自己家。

是夜,温玺尘一夜无梦,终是睡了个安稳的好觉。

-

温玺尘从门边走向自己的床,路过桌子的时候甩了下袖子,一张写得满满的字条儿被掷到了桌面上。

字条旁边是若干张草稿,以及未来得及涮净的毛笔,未干的墨盘和燃了一般的蜡烛。

这些字他删删改改,直到早上出门才改好写到这张纸上,都是他今日和念念讲的话,还好他记得牢,没露馅。

那些话他说起来也不习惯,说出来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可为了念念,他愿意去尝试,上一世,念念总说他话太少了,他自己也觉得很无趣。

可他分明是写了两张,怎么就剩下一张了呢?

罢了罢了,兴许是落在半路上了。

茶不足,饭未饱,可窗外阳光正好,适合睡午觉。

温玺尘宽了衣盖上被,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昨天,这些话琢磨到很晚才去睡的呢。

第十章

温玺尘睡了很沉的一觉,做了个很长的梦。

一年前,西北,温家院落。

这处院子很简陋,四周都是土墙,风暴来的时候只能躲到屋子里,不然会沾染一身黄沙。

西北缺水,澡也不好洗。

院子里除了棵枣树,还有陈卿念从家里带过来的那些花草倔强着生长。

那时出发前,陈卿念先是拉着温玺尘去街上买了很多耐旱、喜阳的花花草草,说要一齐带过去,后来买得太多,温玺尘都快要拿不下了,才打道回府。

能拿来的都拿来了,拿不来的留在了陈家,陈卿思答应陈卿念一定帮她照顾好。

梦里的陈卿念用腹轻轻摸了摸鹦鹉的鸟冠,她凑到鹦鹉面前,和鹦鹉说:“你会不会说点别的呀?”她穿着淡绿色长裙,坐在院子里的枣木长凳上。

西北没有蜡,那凳子未打过蜡,几次划破了陈卿念的裙子,是温玺尘看到之后,用木暴子把凳子磨了一遍又一遍,一直磨到没了刺。

这鹦鹉一直在和陈卿念讲“喜欢你”,左边歪下头说一句,右边歪下头又是一句。

那是他当时不知如何对陈卿念开口,一直对着鹦鹉,就这一句话,说来说去,鹦鹉都会说了,他却没开口说过。

梦里的陈卿念要比今日见到的她憔悴,面色稍黄,她生病了吗?

对啊,那年她是生病了。

本以为带她到西北,他们二人相处时间能更多一些,可他发现并非如此。

每日他都有许多差事,早出晚归,拿一个月来说,根本见不上念念五面。

起初他听陈卿念咳嗽,又不知如何开口问她,便差下人去问问怎么了。

陈卿念告诉下人,她只是染了风寒。温玺尘听下人如此一说便放了心,嘱咐下人给她煎些药喝。

他每日早出晚归,也无法始终陪在她身边,等温玺尘察觉的时候,她的病已经很严重了。

但西北没有良医。

他几次写信回去要他哥找位可靠的大夫到西北来为陈卿念看病,无论花多少银子,花多少金子都可以,可是他哥的回信一直都是“在找”。

后来无论他信中的语气多绝望,回信里一直都是“无人愿往”,后来他哥竟不在信中再提起此事,旦和他聊聊家常,对此绝口不提。

念念的身子受不住长途奔波,回不去。想请位大夫过来,没人来。

陈卿念的病就这么一直耽误着,温玺尘人又离不开西北,只能干着急。

后来她的身子越来越不好。

温玺尘回来带她逃命的时候,打开门见她瘦得就快要皮包骨头了,她的头偏向门边,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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