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男女、交、欢的味道吗?
反应过来,陆烛吓得几乎站不稳,他不敢多猜,走近床榻,撩开帷幔。
陆烛呼吸一滞,他一时分不清云锦时这是睡着了还是已经...直到听到那轻微的呼吸声才松了口气。
只是,云锦时露在空气中的脖颈却吸引了他的注意,那白皙娇嫩的颈项上印着几个红痕,旁人怕是不懂,他可是极为清楚那是怎么才会弄上去的。
云主,她被...
陆烛说不上来是生气还是苦涩,只觉得心情无比复杂,脸上露出难言的表情来。
正当他僵着脸盯着那细小的红痕看时,云锦时却慢慢张开了眼,她先是感觉身上透着一股隐秘的难受,又是感觉有个位置有些辣辣的疼痛。
最后才看到立在一旁盯着她看的陆烛。
“你在看什么?”云锦时身上不适,看着此人盯着自己无所忌惮的眼神顿时一阵不悦。
陆烛反应过来,顿时低下脑袋不敢再看她。
见人知趣,云锦时才微微收了恼怒的表情,她还没反应过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自己身上这微妙的感觉是什么情况。
因此,她装作无事发生一般撑起了身子,没动还好,一动顿时感觉那里痛感更甚,身子更是酸痛无力,几乎撑不起来。
云锦时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这是遭遇了什么,脸色冰寒吓人,旁边立着个男人,更是让她羞恼耻辱。
“还不快滚!”
陆烛虽然不清楚女人第一次什么感觉,但他万花丛中过,也能大概拆出一二。若他是那个和她亲密的人还好,但他此时不过是个“其他男人”,云锦时此时见他定是心中羞恼。
陆烛琢磨了一下用词,关切道:“云主,我让执湘进来服侍。”
说罢,他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云锦时刚要说声“不用”,那人就跑没了影,顿时噎了下。但心里藏着事,也没再计较。
她动了动身子,那如车轮碾过的感觉顿时让她脸上黑了个底朝天。
她隐隐想起昨天意/乱/情/迷下发生了什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咬牙切齿道:
“沈丞!你真是胆大包天!”
偏偏这人,把她吃抹干净,就这么跑了!云锦时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云锦时捏紧昨天不知何时被人捡了回来的枕头,又甩了出去。
若说她愿不愿意,云锦时仔细想想,她觉得,自己当是不会拒绝的,但这人回来后连面都没见上几次,虽然她现在也清楚他为什么这么做,但这么过来,做了那事,又跑了,如何能让她不气!
云锦时气了半晌,想到什么,突然掀开了被子,她盯着自己废掉的腿,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抬了抬腿。
!
云锦时心中惊疑,有了些猜想,不由得挪在床边,把脚贴在了地上。
她撑着床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眼中顿时闪过不可思议,她平复了下跳得极快的心跳,又尝试着往前迈了一步。
!
这下,她脸上已是难以抑制的喜色,她离开床,稳着平衡艰难地往前迈了两步。
她的腿,竟然有知觉了!
云锦时盯着那仿佛不是自己身体一部分的东西,缓缓弯了眉眼。
第41章 朝堂对峙
有生之年,她竟还能这样正常的站起来。
云锦时来不及惊喜,只觉身子一晃,顿时跌倒在地,狠摔了一下。
执湘恰巧这时进来,不由得惊吓到,跑过来把人扶了起来。
“云主,您这是作何?”
云锦时在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摆摆手道:“你松开。”
执湘愣了片刻,恍恍惚惚地放了手。
云锦时绷着脸,费力控制着还不是很协调的双腿,光着脚在地上踩着走了两步。
!
执湘震惊了。她也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云锦时站着走路,毕竟她,初见云主时,人就已经离不开轮椅了。
她难掩激动,颤着声道:“云主,您真的...”她抹了抹眼,带着哭腔笑起来:“真是太好了。”
云锦时多年腿不能行,双腿早已不适应这么走动,她走了没几步,就感到腿骨有些刺痛,差点又栽了过去。
执湘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把她扶到床边坐下。单膝跪下拱手行了个标准的礼:
“恭喜云主!”
云锦时露出浅淡的笑容,她想到沈丞,如今她几乎是死而复生,当是因为沈丞,也就是沈丞他,如今练成了纯阳武功...
她想到昨日的亲昵,心里虽是带着气,也顿时臊红了脸,她难得露出这般羞怯表情,执湘看得一愣一愣的。
——
云锦时一双腿好了,这消息不仅飞快地传遍了云府,还传到了皇宫。
凤千程气得将面前的奏折扫到地上,脸色阴晴不定,极为骇人。他身边禺平不在,新来的太监只觉圣怒难捱,吓得跪倒在地。
直到沈丞慢悠悠地走进来,低沉的气压才略有收拢。
“陛下何故生这么大的火气?”
凤千程气得胸腔起伏不定:“云锦时一双腿好了,爱卿不会不知道吧。”
沈丞轻笑着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奏折,语气没有半分急躁:“陛下,腿好了又如何,她在朝中的爪牙已经被除了大半,岂不是比失去双腿更为大快人心。”
凤千程听他这么一说,倒也慢慢缓了下来:“爱卿说的是,不过,动作、可要再快些才好。”
“毕竟,这人一日不除,朕心一日难安。爱卿、可莫辜负了朕的栽培。”
“臣领命。”
——
又是匆匆半年。
朝野之上,万臣拱手,高喝万岁。
凤千程坐在高高的殿宇皇帝宝座上,温和着享受着臣子的敬仰。
再过几日,他便能除掉云锦时,除掉这唯一的心腹大患,心情难得愉悦起来。
只是,他还没坐定,朝臣都刚刚平身,大殿正门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让他恨不得千刀万剐的身影。
那人背拢晨光,一身熹微,唇红齿白,眉眼如画,没了腿疾,她步履轻盈,翩然若从天而降的仙子,神情冷淡,似带着一缕邪气,又恍若皎皎月华下勾人性命的女妖。
见没有任何人传唤,一介女子如入无人之地般走到了议政殿中央,臣子中不禁掀起一阵哗然。
凤千程见她没有半丝畏惧,不由得往站在臣子最前方的沈丞那看了一眼。黑色官服加身的沈丞见此没有多余的表情,反而安抚般地朝他看了一眼。
凤千程略一放松,安稳地坐了下来,他也没直接恼怒,反而慈眉善目、语气平和地看向云锦时:
“这不是云家小姐吗?怎么会来议政殿。”说着,往另一边站着的云翳看去。
云翳顿时冒起一阵冷汗,虽然凤千程眼中没有责怪,但依旧看得他毛毛的。
心道陛下你朝我这看什么,这是你皇妹,来这肯定是找你的,她非要来,我能管得了?
云锦时并不理会旁边的切切私语,毕竟今日,这群人做的也只是个见证,她勾起唇,并不见恭敬地看向凤千程:“云家小姐?陛下,或者,你不应当唤我一声皇妹吗?”
凤千程泛起一阵波澜,云锦时的东西已经被沈丞取了回来,她怎么...
他心中一惊,意识到什么,顿时往沈丞身上看去,沈丞回了他个淡定的表情,他一时也吃不准是真是假。
“云小姐说什么,朕怎么有点听不懂,皇妹,朕唯一一位皇妹已经殁在八年前,朕不记得,认过云小姐妹妹啊。”
云锦时轻声笑了起来,此时殿内已经被她刚刚透出的内容震到鸦雀无声,这声轻笑宛若山间流水,丁零着响过每一个角落。
“陛下说的是,在陛下眼中,如今已经没有皇妹了,可皇妹,从未忘记陛下这位好皇兄。”
她把皇兄二字咬得极重,没有任何戏谑,朝臣一时也云里雾里,分不清真假。
“陛下不记得没关系,皇妹总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可不知皇兄,如何证明自己、是凤氏血脉呢?”
“大胆!竟敢质疑陛下皇室血脉,云锦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可是要掉脑袋的!”臣子中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臣,他忠于皇室,岂能容忍一个女子这么污蔑。
他在朝中多载,也有威望,顿时有几个年轻的臣子站了出来,斥了她一顿。
凤千程见此,又放松下来,他为君多年,云锦时没有任何证据血口喷人,冒犯君威,就算他不计较,有人、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