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750:凶案现场的猫(83)

还好,傅酒酒及时赶到了。

她神兵天降,推开门,新鲜空气涌入,瞬间冲淡了影楼里窒息的香粉味,苏巍如蒙大赦,一把抓过傅酒酒的手:“你好,我们是警察,我叫苏巍,这是我的同事傅酒酒。”

林玲打量着傅酒酒,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嫉妒和恨意:一种对于自己已经失去、而别人还有的东西的嫉妒和仇恨。

然而,当听到苏巍说自己和傅酒酒是警察后,林玲的脸色突然一变,笑容也变得勉强起来:“原来是警察同志啊,那我不打扰你们办案了,先走了。老梁,有空我再来找你。”

梁建国没好气地说:“你最好永远别来了!”

林玲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但是她没走出两步,就被傅酒酒攥住了手臂:“等一下,你的指甲是怎么回事?”

她举起林玲的手,苏巍这才注意到,林玲的指甲上涂着大红的指甲油,有三根指甲留得很长,但却有两根是平的,紧贴着指尖边缘。

他的脑海中响起了顾夏的声音:死者陈燕秋的身上,有几道抓痕,像是被人用长指甲挠的,在抓痕里我提取到了一点点粉末,经过分析,应该是指甲油。

他的目光骤然犀利:“林玲女士,请你解释一下,你的指甲为什么是三长两短?”

林玲慌乱起来,口不择言地说:“什么三长两短,死人才三长两短呢,你会不会说话呀,咒我死呢,这就是你们人民警察的素质?我要投诉,投诉你们!”

傅酒酒语气闲闲地说:“您尽管投诉,但在投诉前,您需要跟我们解释一下,您的指甲是怎么回事,死者陈燕秋的脸上身上有被长指甲抓过的痕迹,而恰巧你的指甲又有两个是明显新剪的,这有点太过凑巧了吧。”

听了傅酒酒的话,林玲先是一愣,继而突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冤枉啊,我没杀那个狐狸精,我就是挠了她几下,她的死真的和我没关系……”

她坐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搞得苏巍和傅酒酒都十分尴尬。

还是梁建国了解自己这个前妻,他强行架着林玲的双臂把她捞起来,按坐在椅子上,声音严厉地说:“没杀人就没杀人,跟警察同志讲清楚,哭有什么用?把自己搞得满身鼻涕眼泪的,恶心死人了。”

说着,他从前台桌面的纸巾盒子里抽出几张纸巾递给林玲,林玲接过纸巾,擦擦眼泪,又响亮地擤了一下鼻涕,这才带着哭腔开口说话:“我前两天,就是18号那天,是去美浓小区找过陈燕秋,还和她吵了起来,跟她打了一架,但打完我就走了。”

“至于这两个指甲,是回到家后,我发现打陈燕秋的时候折到了,所以就干脆剪断了重新养,我发誓,我真没杀她。”

她的话听上去倒也合情合理,苏巍把傅酒酒拉到一边:“你怎么看?”

傅酒酒想了一想:“我觉得,林玲这种人,一派天真烂漫,就算当泼妇,也是个最肤浅的泼妇,投毒杀人这种需要谋划的事情,她干不来。”

简而言之,下毒需要智商和耐心,而显然,林玲没什么脑子。

傅酒酒接着说:“更何况,如果我是凶手,杀人的时候折断了指甲,那为什么不干脆把所有指甲都剪平呢?所以,我觉得,下毒的凶手和用长指甲挠陈燕秋的,大概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像是又想起点什么事情来,她对苏巍说:“对了,玻璃杯,只有一个玻璃杯上没有指纹,任何人的指纹都没有。”

去永定市找杜茹梅调查情况前,苏巍和傅酒酒去了一趟陈燕秋家,苏巍把陈燕秋家茶盘里的所有玻璃杯都带回了警局,交给顾夏去查验指纹,傅酒酒来维也纳之前,顾夏查验出了结果。

从陈燕秋家带回来的所有玻璃杯,上面都有陈燕秋的指纹,只有一个除外。

那只例外的玻璃杯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人的指纹。

苏巍点点头:“我明白了,看来,果然是熟人作案。”

从陈燕秋家的陈设和卫生情况来看,陈燕秋是一个很讲卫生注重整洁的人,茶盘里的玻璃杯,她大概每隔一段时间、甚至每天都会清洗一遍。

正常的家庭清洗,洗干净擦干后,再用手放回到原处,玻璃杯上难免会留下主人的指纹。

但却有一个玻璃杯上什么都没有。

这说明,这个玻璃杯不仅被清洗过,清洗它的人还小心翼翼地没有让它留下任何指纹痕迹,或许,清洗的人就是戴着橡胶手套或者一次性手套这种东西进行的清洗。

除了凶手,又有谁会这样小心地去清洗一只凶案现场的玻璃杯呢?

苏巍对傅酒酒说:“你记得吧,我们到案发现场的时候,看到的陈燕秋家,很整洁,东西放的很有序,不像是刚刚打斗过后的现场。”

傅酒酒点点头:“你的意思是,在林玲闹完那一场走人后,陈燕秋收拾过家里,把被林玲打翻的东西归位后,凶手才来到她家里。陈燕秋为凶手和自己倒了两杯杏仁露,然后凶手趁陈燕秋不注意或者走开的时候,把毒药放进了陈燕秋的那杯杏仁露里。”

苏巍摸摸她的头,夸奖说:“孺子可教也。”

傅酒酒不满地躲开:“喂,什么孺子,指甲那个线索可是我发现的。”

苏巍讪讪地笑:“这个,男人和女人的注意点本来就不一样嘛,要不然怎么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女分工百事皆通呢。”

傅酒酒嘘他一声:“百事皆通,我还可口可乐呢。所以,你觉得那个玻璃杯可以证明,是熟人作案?”

苏巍摇摇头:“不仅可以证明是熟人作案,而且,我觉得可以进一步缩小范围,凶手不仅是陈燕秋的熟人,而且是一个和陈燕秋不怎么熟的熟人。”

正因为不怎么熟,所以才要彻底清洗玻璃杯。

否则,如果是熟悉到像儿子或者男朋友好闺蜜这种程度,陈燕秋家的玻璃杯上有这个人的指纹也是很理所应当的事情,又何必一定要洗掉呢?

只是……这样说起来,虽然看似缩小了范围,但也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途。

傅酒酒叹一口气,指指林玲:“先把这个解决了再说吧。”

林玲还在哭,握着纸巾,哭的一抽一抽的,梁建国只得无奈地安慰着她。

苏巍和傅酒酒走到她身边,拉出两把椅子坐下,苏巍用尽量温和的口吻说:“林女士,你不要害怕,我们没有说你就是凶手,只不过你在凶手死亡当天和她见过面,甚至很有可能,你是除了凶手外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你或许能提供给我们一点有用的线索,麻烦你,详细地跟我讲述一下3月18号发生的事情,可以吗?”

听到苏巍说“我们没有说你就是凶手”,林玲这才逐渐冷静下来,她喘一口气,缓了缓,说:“那天是这么回事,18号下午,我来维也纳找老梁,跟他提复合的事情,老梁又没好气地把我赶走了。我回到家,越想越觉得气,心想肯定都是陈燕秋那个狐狸精勾住了老梁,所以就打算跑去找陈燕秋算账……”

苏巍打断她的话,问:“你是怎么知道陈燕秋的存在的?”

梁建国一脸尴尬:“还能怎么知道的,她天天闲着没事就跟踪我。”

林玲梗着脖子说:“我那还不是为了你好?”

梁建国冷笑:“我可谢谢你的好意了。”

眼看两个人要就家事吵起来的,傅酒酒忙打断他们:“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继续说17号的事。”

林玲哦一声,继续说下去:“我早就跟踪过陈燕秋,知道她家在美浓小区,所以越想越气,干脆就直接跑去美浓小区找她。”

傅酒酒问:“那是几点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林玲想一想:“下午四点多吧,到她家的时候差不多五点半。她估计在老梁那里听说过我,也看过我的照片,开门看见是我,吓了一跳,紧接着就要关门,我硬是挤了进去,警告她不要再缠着老梁,她就让我离开,她那幅德行可把我气坏了,我就跟她打了起来……”

傅酒酒凉凉地说:“是您单方面殴打陈燕秋吧。”

林玲的脸一红:“反正,打完我就走了。走的时候差不多六点。”

苏巍问:“你离开美浓小区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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