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心悦君兮君懵逼/重生之断念(22)

作者:月团团/小侯爷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唐莘却惦记着母亲的病,用了早饭就带着盐帮裘夫人给的令牌去了盐帮在平谷的堂口。

她自嘲地想,她堂堂一个拿着清风堂主令牌的人,托盐帮办的第一件事儿,竟然是送银票。不过,这银票拿了就可以走人。除了盐帮,还真不知道该托给谁了。

盐帮这堂口开在平谷南街上一处繁华地段,他盐帮虽然是一个帮派,但确是领旨贩卖官盐。临街的地方,俨然是一处敞亮的铺子。

唐莘说了来意,就被引进了内院。这院子比起刘仲礼那处,要简陋许多,还有几只母鸡带着一群小鸡咯咯哒地在院中跑过。

盐帮伙计将唐莘带至院中就走了。唐莘看见一名老者正在院子一处闲适地浇着花。书里边这样的一般都是高人。

唐莘猜想,这肯定就是那盐帮平谷的堂主了。

她走上前去,双手抱拳,对那老人揖了一揖,恭敬地说:“清风堂堂主唐莘,给老堂主请安了。”

唐莘说完就站在那里等,等了半天,那老人还是不慌不忙地从木桶里舀水浇花。唐莘想着,高人大概就是这样,便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等着。

那老人浇完水,把木瓢放进桶里,竟然慢慢悠悠地准备离开,并没有跟唐莘说话的意思。

唐莘一扭头,却发现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正站在她身后,如她一样看着那个老人。

“盐帮这老堂主怎么不理我就走了?我是不是追上去比较好?”唐莘目光跟随着那老人,小声问那书生。

那书生对她深深地揖了一礼,头几乎都要碰到地上:“小生家中这园丁天聋地哑,对姑娘失礼了。”

唐莘一愣,他家中的园丁?这白面书生难不成是。。。

那书生直起身,垂着眼帘,含羞一笑:“小生才是盐帮在平谷的堂主,小生名叫柳玉莲。”

第22章 土馒头

这柳玉莲面容清秀,眼带桃花,举止温文尔雅,谈吐见识广博,比起长安城中的公子哥儿也不逊色,却不知怎地就到了平谷当上了盐帮堂主。

唐莘看他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多嘴问他为何不入仕为官。那柳玉莲摆摆手,带着唐莘穿过庭院,过了个拱门,指着一间厢房说:“姑娘请看,这房内都是在下的藏书。”

唐莘驻足不前,心中迷惑,为何柳玉莲突然要给自己看他的藏书。

那柳玉莲将手臂一敞,彬彬有礼地颔首道:“唐堂主请。”

唐莘翻了几本书才明白,原来这半屋子的都是江湖传奇小说。

那柳玉莲眯起眼,羞涩地笑了:“小生就这么点爱好。现如今当了盐帮帮主,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他指着唐莘手上摊开的那本书,眉飞色舞地说:“这独臂大侠,身残志坚,除暴安良,简直是做人的楷模。俗话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我柳玉莲却觉得看书嘛,怎么能那么功利呢,寻个心平气和。”

柳玉莲说完,又红着脸,低着头,害羞地笑了。

唐莘点点头,人各有志。柳玉莲不愿考功名,她唐莘不去宫里熬,两个人都走到江湖中,也算是志趣相投了。不过,她无意在此地久留,也无法与柳玉莲深交了。

唐莘将包着银票的布包递给柳玉莲,托付他交给唐翰林的公子唐冰。

谁知道那柳玉莲一听,手却立马缩了回去。他居然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姑娘既然是清风堂堂主,同为盐帮之人,这点小事,小生本来不该推脱。可是姑娘,这男女私相授受,要玉莲涉及其中。。玉莲这实在是。。。”

谈话间,柳玉莲那神情,好似别人会把他吃了一样。唐莘不觉好笑,这人简直比自己老爹还要迂腐。

怕他想歪了,唐莘赶紧跟他解释,说自己只是唐家远亲而已。柳玉莲这才满意,表示包在他身上,马上就让帮众去办。

唐莘从盐帮出来,长吁了一口气,一件心事总算是落了地,但又不免为那书呆子帮主捏了把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的帮主,难道靠的是以理服人?

此时的流云,正在长安城外的暮云山上的暮云寺静静地等着一个人。寺中的僧人正在午课,整齐悦耳的诵经声传入流云的耳朵,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他坐在佛香缭绕的禅室中,内心忽然间变得波澜不惊。无挂碍故,无有恐怖,人生如梦一场,到底那点是真的,那点又存在过呢?

那门轻轻推开,流云抬头一看,却不是他要等的人。一个小沙弥走了进来,双手合十,将一封信交给了他。流云把信打开,拧起眉头,拳头紧紧攥了起来。

这人到底是谁,也太贪心了。

流云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只觉得若是和飞花一起死了,好似比如今处境更好。

“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

他脸上的愁云忽然舒展开来。流云把那信放在香烛上烧掉,黑色的纸灰如蝴蝶一般,飞了起来,终于落在香炉的灰烬上边。

暮云山石径旁的一间草屋内,慕容白一身白衣,面容清瘦,负手立在门扉旁,冷冷地望着流云沿着山路远去的背影。

“陛下,请让属下直接将流云这叛贼拿下审问?”慕容白旁边的侍卫单膝跪下,只待他一声令下,就生擒流云。

慕容白重重哼了一声,轻轻扬起脸,冷笑着说,“流云,不管你为了什么理由,你既然想要朕的命。我何必让你死个明白,给你个心安理得?!”

千里之外的平谷,唐莘一回到府衙就挑了匹马,纵马去了龙须沟。郡志上说,那女子乃平谷郡龙须沟人士。既然活不见人,死也要见个碑。

龙须沟在平谷西北,已经靠近荒原。越往龙须沟的方向靠近,住户人家越少。唐莘坐在马背上眺望,几乎要以为走错了方向,然而远方稀稀拉拉地出现了几间房屋,几只羊。她心中一喜,大概龙须沟就是这儿了。

唐莘跟村口的农家打探了一下,这户人完全没听说过什么重生之女的事儿,不过给唐莘指明了,这村中的人,大多埋在村外一条溪流旁。那人若是真的是本村人氏,八成就埋在那里。

城外土馒头,馅草在城里。村民的坟墓还真的多是一个个的土馒头,连个木碑都没有。唐莘想起断崖前自己给慕白立的那块木牌子,也不知他魂游何方。还是跟自己一样,在某年的某处疑惑着。

她寻了半日,终究找不到那女子的坟墓,又腹中饥饿,便打马回到龙须沟,想找个农户吃点东西。

说来也巧,唐莘刚进了村,忽然看见一团红影打眼前晃过。

“燕十七?”唐莘试着叫了一下。

果不其然,那人回头一看,也惊讶不已:“咦?糖糖,怎么是你?”

唐莘脸上一囧,怎么她也跟自己叫糖糖,不过燕十七叫的亲切,她倒不介意。

燕十七正在此间办案,唐莘跟着她蹭了顿饭。虽然跟燕十七相识很短,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就有种一吐为快的感觉。

隐去了入宫的事情,她将这重生的事儿换了个人名,给燕十七讲了一番。那燕十七把筷子轻轻摆在饭碗上,侧着脸,咔吧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唐莘,咧嘴笑了。

“糖糖,我燕十七活了十八载,什么怪事没见过。不就是重生吗?就算你说你是狐仙俯身,我燕十七也不怕。”

唐莘脸上一热,她可没说这重生的人就是自己,怎么这么快就被燕十七明察秋毫了。

燕十七站起身,围着唐莘走了一圈儿,啧啧感叹,说她这重生之人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寻常的。

燕十七大喇喇地说:“依我看,既然这事儿能上了我郡志,估计那家人也不会把重生这事儿遮遮掩掩,多问几家,总能找到的。”

“重生?”

这农家的妇人正巧端着一壶茶水进来,听见燕十七说话,不由地插嘴进来。

燕十七眼睛一亮:“对,莫非许嫂子知道些什么?”

她们所在的农户,正是燕十七查案的许家。

那农妇点点头,把茶水放到一旁,将心中所知,娓娓道来:“我许家确实有这一说。不过,我从来也没当真,我婆婆那人,平日里神神叨叨,家长里短,胡说八道,和我也不怎么对脾气。

不过她倒是跟我讲过,吹嘘许家当年是个大户,往西边倒卖绸缎,再往咱们大燕这边倒腾皮毛。然后有一天,本来是他家老二去西边收毛皮,这老二的小闺女就非不让她爹去。结果当天去的商队,都没再回来,八成是被沙暴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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