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林父林母要押着林弥相亲, 就算倒是她硬是拐着弯走向另外一条羊肠小道,那么现在结婚生子,过个二三十年, 完全可以把家业寄托在林弥的儿女上。
这倒是很符合富豪家的思想, 不过若未来真是我接了家业,我觉得完全不必要这么辛苦的, 直接掏个几千万请上一屋子的职业经理人,坐在家中看着小数点不更是妙哉吗?
林父林母当然不知道此刻他们的女儿在像这种事,如果真的知道了,怕是一定会果断地押着我去相亲了。
林母忽然问:“小弥,今后不再去欢世当秘书了吧, 之前你和司彻不是相处得很好吗?难道说现在他知道了你的身份……”
林父看了她一眼说:“不愿意也罢,这个世界上又不只是他一个男人, 既然不合适,在一起也是勉强的,我们林家还没有落到想要用婚姻来巩固地位的地步,小弥还年轻, 可以慢慢挑合适自己的。”
不是喜欢的,而是合适的。我没有错过林父的字眼,但初回到家里的我也不会傻着和他扣这种字眼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我笑着道:“我听爸爸的。”
林父满意地点点头。而我没有错过林母对我那担忧又克制的样子。
做富翁大小姐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何况林家更是富翁的巨富,我有自己的私人快艇,私人飞机,可以在各国的豪宅中举办华丽的宴会,这个世界只要拥有钱能够去到的地方我都能去,只要能用钱买到的东西无论多么奢贵都能到我眼前,我过了一个月醉生梦死的生活……终于对这种生活感觉到了一种近乎腐败的深深忧愁,眼皮子总是在跳,仿佛告诉我,我这样的好生活一定维持不了多久。
林母看着我每天都懒洋洋的,有些担忧地说:“小弥,你现在这样会不会觉得很无聊,我们林家的事务也很忙碌,不然你就为你父亲分担一点,到公司去上班?”
我真挚地摇摇头,泪眼汪汪地瞧着她:“妈妈,我可是在外面辛苦了一年了,你就忍心我继续在外面风吹雨打朝九晚五地工作吗?我一点也不想离开您啊。”
林母有些于心不忍:“这……小弥,唉,算了,你这孩子,真是一天一个脸,你愿意在家呆着那就在家呆着吧,反正我们林家也不差你一个人工作。以前你老是往外面跑说什么工作人人平等职业平等,说我们是——老古董,现在你倒是愿意在家呆着,也好,省了许多口舌,我倒是觉得现在的你啊,更为可爱。”
她捏捏我的脸,美丽的脸庞笑得慈祥,充满了母爱之光。
林父倒是比我在外面跑,更愿意我过这种奢靡的大小姐生活,甚至还表扬了我,说:“小弥这样不是挺好的嘛,不然我们林家挣这么多钱干嘛,不给自己家人享受,难道就一直被当做哪些冷冰冰的数字吗?太太,我们家小弥比起同龄人可要乖巧听话得多,你就由着她,毕竟她还年轻,正是跳脱的时候。”
林母嗔了林父一眼,她保养得好,还像是三十多年的美妇,风情十足,娇俏起来,连林父都要入迷,我也有点受不了这对恩爱的夫妇在餐桌上打情骂俏了,正好吃得差不多,我准备离开时,林父忽然叫住了我。
“小弥,过几天我有个商业宴会,嗯,听说许多年轻人的,我想你在家闷着这么久了,不如去玩一下怎么样。”
我思考了一下,答应了。“好,我听您的。反正也是去玩。”
我微微仰着头,朝他们笑。
什么商业宴会,还年轻人多,看来实际上又是各家父母带着自己的儿女去相亲的相亲大会吧。不过打着羊头卖狗肉的旗号。
不过,我看林父林母也像是试探我的意思,毕竟我这个继承人还是颇得他们的宠爱的,毕竟是唯一的孩子。
也算是怕我又朝令夕改的一种提防和敲打吧。
我正在家看着一部鬼片的时候,忽然家里的阿姨敲门说:“小弥,外面有你的同城快递,寄送人是欢世酒店的司彻,那位司总……”
阿姨的声音有点八卦,毕竟之前我和司彻的事还是恼过一段时间的。
“好的,阿姨,我现在就出来拿。”我拖着凉字脱,边走边想,完全想不到过了这么久,已经没有一点联系的司彻司大总裁送包裹给我,是什么原因。
我拿到包裹以后还是一头雾水的。
我盘腿坐在地上,拿着美工刀打开了包裹,打开了,发现是一个漂亮的被彩带缠绕着盒子,我拆开盒子一看,发现正是某家当季新款小礼服,靓丽皎洁的白色,最简单的款式,但我试了一下发现,虽然是简单的款式,可穿上身却十分地贴服,那皎洁的白色配上林弥瓷白的肤色,有一种冰肌玉骨的秀色。
总的来说,司彻虽然直男审美,不过第一感觉确实很不错,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旁边似乎还有一份帖子,我打开一看,司彻惜字如金地表达了上次弄脏我衣服的歉意,并且把这件小礼服作为赔礼,还说有些事想和我谈谈,希望我能出席那场商业宴会。
我自然是去的,毕竟我已经答应了林父。只不过司彻到现在还要和我谈什么?该不会是说喜欢上我了吧。我一想到这种狗血的可能性,心头就有一种恶寒之感。
很快到了那一天,我和林父林母共同出席当晚在月宫举行的一场聚各界大佬、大小姐、大少爷们的名为商业宴会,实际上是相亲大会和交友大会的结合版宴会。
林母对我当天的打扮表示了赞赏,甚至还认为我非常的用心,而林父似乎也很满意我这种态度。
其实我只不过是穿上了司彻送的那条白色的晚礼服,不过在林弥的记忆里她一直对这种无聊的宴会没有一丝好感,甚至是从来不参加的,而我今天确实是打破了她的底线。
对我来说,这确实是无所谓的。
我笑着跟在林父林母身后充当一个乖巧的千金,语笑嫣然,温文尔雅,全程微笑服务。
“禾仁兄。”一位气势凌人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位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子,看他们相貌,应该是父子。
林父被他一招呼,好像就有点肃穆,克制的警惕,应该就是俗称中的商业对手了,“左兄也来了啊。”
他们俩寒暄了一会儿,把目光转到我身上,笑着说:“这位想必就是令千金吧,多年不见,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完全像极了嫂夫人。”
林母被他赞得扬起了嘴角。
林父向我示意,我很快想起了这一位是谁,便是鼎立三家之中和我们林家棋逢对手的左家,我笑着朝他低了下头,“左伯父好。”
他点点头,笑着说:“好好好,这位是不成器的犬子左秋言,刚从美国回来,秋言啊,快过来给你林叔林姨打个招呼,小弥比你小一岁,你就叫一声妹妹行吧。”
左秋言从他父亲身后走了出来,就像一轮月亮开始在我们面前散发着他的光彩,他跟司彻的看上去冷漠气场一米八的霸道总裁范完全不同,而是一种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温柔,但是我却从心底感觉到了一种斯文败类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感觉。
“林叔,林姨。”然后那双精致勾人的凤眸微微地跳到我的身上,含着款款的笑意,盯着我,喊着:“比起妹妹,我觉得小弥更好听,我叫小弥可以吧。”
大人们从他的态度里看出一些暧昧的东西,然后兴致勃勃地看向我。
我笑了。
你就是叫我小甜甜也没关系啊。反正又不是我叫。我大可不必理会。
“当然了,你随意。”
我看得出来,左秋言对我的态度似乎很浓烈,也许我没有搞错的话,他好像打算追我的样子。
大人们留给我们相处的空间,我们相顾无言,他问我:“小弥,能喝香槟吗?”
我点点头,“能喝一点的。”
他笑了一下,叫我等他一下,然后从侍者那里去取两杯香槟。
我看着他走过去,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站着,他很高,给我一种无形的压力感,当然这些压力感很熟悉,我回头一瞧,果然瞧见了我的前任上司——司彻。
他一身剪裁合体的银灰色西装,看起来相当的有气势,还是像从前一样冷冷的,不近人情般的诱人美丽。
只不过……我发现他的气色好像有些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