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仗助。”
岸边露伴转过身,说出了年轻人的名字。
一颗子弹擦着露伴的鼻尖的飞过去。
东方仗助扑过来把他按在地上抱着他翻滚了好几下,“露伴——!”他没有痊愈的烧伤渗出小团的血,仗助揽着他的腰把他护进怀里,海蓝色的眼睛里酝酿出愤怒的神色。该死——仗助低声地骂着自己,一定要在这种时候生气吗,真是——他焦躁地腾出手,单手装弹扣动了扳机。
装载消音器的手枪发出闷响——他抱着露伴闪进较大的掩体后面。倾泻的子弹立刻集中到他们的方向。这绝对、绝对是有埋伏的伏击战。露伴从他怀里支起身体,补掉了一个露头的敌人,逞强动作导致背后的伤口渗出更多的血,他漏出轻微的痛呼。“遇袭了!”定位同步完毕。仗助猛然发力把通讯器扔了出去——子弹瞬间射穿了机器,他精准开枪解决了暴露位置的敌人。
“跑——!”
子弹密密麻麻地射在他们脚边,露伴难受地呼着气,他感觉到后背湿淋淋的阵痛。仗助干脆把他抱到了肩上,“找地方躲。”来不及和对方计较,侦查的本能让露伴敏锐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在有水源的位置岩石容易形成侵蚀的坑洞。“往那边。”他们躲在掩体后面,快速朝着密林深处进发。天然形成的坑洞是易守难攻的位置,仗助小心地清理了附近露伴留下的血迹,推着石头掩藏在洞口。年轻人盘腿坐着清点子弹,热汗从脏兮兮的脸颊上滚落,肌肉起伏的胸口留下了微红的擦伤。
“抱歉。”
东方仗助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岸边露伴垂着头,伸手扯住了仗助系在腰上的外套,这个动作他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做第二次,“仗助,我……抱歉”因为复发性伤口的缘故,露伴发起了烧,脑袋沉重而混沌的家庭教师对自己不假思索的话有些懊恼,他的手腕软软地垂下去,昏昏沉沉地说不出话来。
仗助走过来捧着他的脸,“你还好吗?老师?露伴??”他昏沉地垂下头去,指尖划过仗助的小臂,陡然放松的神经轻易被烧的发晕的高温夺取了神志,露伴感觉仗助捏着自己脸颊的手指都格外冰凉,“你,等下,喊我。我带你回……”他口齿不清地说着话,仗助急得捏着他的脸让他再坚持一会儿,岸边露伴一头栽进仗助怀里。
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下来。
他还盖着东方仗助的外套,伤口已经再次被包扎好。岸边露伴观察着他的背影,他和仗助认识的太久,从他还是个小朋友的时候,就开始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他以前总是喊露伴老师露伴老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只到他胸口的小孩子长成了棱角分明的少年,只愿意喊他露伴。露伴盯着滑落到自己膝盖上仗助的外套,咬紧了下唇。
“仗助。”
东方仗助缓慢地回过头来——他蓝色的眼睛比以往暗了一度,死死抿着唇角,上臂的肌肉微微抖动,他像是极力忍耐什么东西。露伴皱起眉头,披着他的外套来到他身边,他抓住仗助的胳膊开始仔细检查,“你受伤了吗?”他明明记得之前……
东方仗助猛地挥开他的手,他现在的体温高的异常,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竭力保持和露伴的距离,“没有。”他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两个字,蓝眼睛在晦暗的天色里看起来像深不见底的湖水。露伴不死心地伸手握紧了他的手腕,“你到底怎么了?”
——“我分化了。”
仗助把露伴抱着按到墙上,幸亏他还记得露伴的伤,拿手替他隔了一下。年轻人对自己的力道失去了控制,“你就不能离我远点吗?”他的声音听不出来是抱怨还是兴奋,手上却毫不客气地做着和说出来的话完全相反的事。锋利的犬齿试探地抵在露伴的肩膀上,不老实的手掀开对方的衣角,高热的掌心贴在露伴恢复正常体温的腰部。Alpha随着自己的第一次分化会迎来发情期。身为Beta的露伴嗅不到任何味道,但是他知道如果信息素大规模泄露暴露位置的话就麻烦了。
起码要降低信息素的浓度啊。
仗助低头啃咬着他的肩膀,小狗一样地在他锁骨上留下湿漉漉的口水印,他似乎很难保持自己的理智,“露伴……”他小声地喊着,失去高光的蓝眼睛里兴奋又茫然。“我可以做吗?”仗助没有等露伴回答。他的手指擅自拉开露伴的裤子,下流地伸进去。偏偏还顶着无辜的脸喘着气问他的意见,像是没有回答就不肯罢休。
“我可以做吗?”
岸边露伴推拒的双手渐渐垂了下去,他咬牙切齿地从喉咙里挤出自己的回答——“你小子就算以后不记得也没事。”他从耳朵尖到脖子都涨红一片,眼角红的像是哭过一样,把仗助推着倒在地上,“我只是怕被发现罢了。”他伸手扯开对方的裤子,被弹跳出来的东西抽打了一下脸颊,透明的液体黏上了露伴的睫毛,浓重的腥味在狭小的空间里让人窒息。
——我在……说谎吗?不记得——也可以吗?
还是说。
只要我记得就好了。
关于我拥有过你——这件事。
东方仗助掐着他的腰带他起起落落,露伴终于剥落掉所有坚硬伤人的外壳,绵软地化成一滩水。指尖发颤地触碰到男孩的嘴唇,露伴弯下腰和对方亲吻,放纵自己被永无止境的浪一样的快感所包围。他在无声地尖叫里听见自己情动地喊出了男孩的名字。
别忘了。
别忘了。
喜欢我——这件事。
第11章 拾壹
本章乔西/承花/仗露 微乔迪
Bgm-If I had a gun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是飞鸟与鱼的距离
一个翱翔天际,一个却深浅海底
00
满是弹孔的划痕的黑鲨静静地停在无人的高速路的闸口边。
乔瑟夫弯腰从自动贩售机拎出饮料,背靠着车门拧开罐装可乐的易拉环,碳水饮料的气泡争先恐后地浮起来,发出“嗤—嗤—”的声音。西撒坐在驾驶座上,把护目镜推到了脑袋顶上,金发末梢上都是硝烟的黑色痕迹,乔瑟夫把冰可乐贴在意大利人的脸颊上,不出意外地听到对方mamamia的抱怨声。
金发的男人掀起眼皮,他咬着发带的另一头重新扎好了它。“为什么要甩开布加拉提?”承太郎的通讯并没有避开西撒的意思,意大利人重新开始整理自己在枪战中被搅得一团乱麻的思路,他拍开乔瑟夫作乱的手,“怀疑他们提前泄露了路线?”
“嗯哼。”乔瑟夫叠着双臂趴在窗口,冲西撒扬了扬眉毛,“我确实也很困惑。伏击的攻击点选择得太过精确了。布加拉提的保姆X5目标更大,火力配置更差,但是几乎没有人员伤亡。”西撒皱起眉毛,他凑过去安抚性地把掌心贴在对方的后颈,“换我我也会这么怀疑。”西撒轻轻放松了绷紧的颈项,金发挤进乔瑟夫的指缝,他不自觉地把指尖绕上枪把,拨弄着枪栓,有些犹豫地开口,“也许只是直觉。布加拉提看起来……”乔瑟夫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指尖绕过西撒的枪口,“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握住西撒拿枪的手腕,拇指磨蹭着对方的手腕内侧,“一旦确认叛变,只有处决。”
乔瑟夫过分严肃的脸孔西撒并不常见。
很多事情并不总是表面看到的那样,短短几天的遭遇足够让他学会这个道理,西撒默认般地轻轻点了点头。乔瑟夫得寸进尺地把他的手腕拉高,“忘了跟你说,小西撒。”意大利人仰起头认真地等待他的建设性意见,乔瑟夫在西撒困惑的眼神里低头吻了吻对方的脸颊,“你拿枪真的蛮性感的——啊啊啊,不要打我的脸啦!”
00
“三个要求。”乔瑟夫对西撒举起三根指头,“第一,车要够快。第二,空间够大。第三,不要惊动当地的警察。”西撒把他的三根手指头掰回去,“第一,这里没有什么像样的4S店。第二,你是个黑手党,居然怕警察。第三,你姓乔斯达,不应该一个电话就有人开着坦克来接我们吗?”乔瑟夫对他的说法摊了摊手——实际上大部分的家族成员现在都在快速朝着那不勒斯的本家汇集,而惊动警察则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更何况——他信心百倍地拍了拍西撒的肩膀,“去club之类的地方弄车,我真的很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