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要当皇子妃+番外(28)

不配为了他们兄妹的遭遇义愤填膺,不配在生者悼念逝去之人时来殷切关怀,更不配爱上不该爱的人!

轻而易举地将锋利的剑刃推开,苍翊瞥了眼他手中紧攥的玉簪,折身出了房门。

其实更可悲的人,是王府冰窖里的那位女子。

唯一留下的遗物,却根本从不属于她。

或许是爱屋及乌,郑娄生会送玉簪给安和公主,是因为他爱着安和公主最亲近的人,可他无意的关怀备至,却让少女的芳心沦陷。

他得不到爱的人,也不敢袒露心意,便只能将未来的障碍提早清除,南宫沐琳对他的爱,是他表明心意的阻碍,他害怕南宫若尘会因为皇妹的心思而将他拒之千里,所以促成了她和离洛的和亲。

他自以为将人送走,南宫若尘就不会再有顾忌,可还没等到他的坦白,送去和亲的人香消玉殒,想要得到的人入了他人的怀。

到头来他的一次次错过,不过是因为他一开始的懦弱罢了,又或者,他根本从未入过那人的眼。

少时为友,终成陌路。

房门没有关上,也没有人对他发难,郑娄生站在窗前,手中握着那根没了血迹的玉簪,长剑入鞘,又取了腰间玉笛拿至眼前,湛蓝色的玉穗,本应是配在长剑上的剑穗,记忆中的少女当做宝贝挂在腰间,在他眼前炫耀。

“郑大哥,看我从皇兄那里讨来的,好看吧!”

翠绿罗裙,优雅的在自己身前晃了一圈,他却只盯着那只湛蓝色的剑穗。

数日之后,他拿了那根玉簪,对五公主道:“我新做的玉笛正缺了玉穗,我用这玉簪跟你换这个可好?”

他利用五公主对自己的心思,换了那人的贴身之物,玉簪与玉穗并在一起,他们其实一样,最为珍惜的东西,都是自欺欺人的假象罢了。

……

作者有话要说:emmm……断更太久,剧情都不记得了!

第31章 利弊

苍翊没有去管郑娄生在驿馆待了多久,径自去了驿馆后方的暗房。

那名冒充北疆歌姬的女子并没有受到什么酷刑,却比刚关进来的时候颓然了很多。

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等待的过程足以将人逼到发疯。

漆黑的暗房里突然有光亮渗进来,女子下意识眯起双眼,抬手遮在眼帘上方,看清了来人,眼眸微不可闻的亮了一瞬。

苍翊没有让人绑住她的双脚,进来见人十分没有安全感的缩在角落里,他脸上不见丝毫怜惜,冷然道:“想清楚了吗?”

女子眼睛适应了光亮,听闻此言,轻轻跪倒在地,俯身行了一礼。

与此同时,月华国皇宫銮殿上,文武百官静立朝堂,启晟帝高坐在龙椅上,自体内“邪祟”被国师拔除之后,他所有的病痛不药而愈,甚至比病倒之前更显容光焕发,处理朝政自然也比以往更为得心应手。

昨晚一场宫宴,北疆歌姬一舞,在场众臣虽然都或多或少受了惊吓,而在刺客尽数被擒之后,今日的朝堂上却是一个比一个气定神闲。

谈及北疆派歌姬混入宫宴刺杀一事,也多是不屑一顾。

“不过几个北疆蛮女,敢入宫宴行刺,既然已经擒下,就该杀了将尸体挂到城楼上,让北疆蛮子知道,挑衅我国的下场!”央乐侯昨日就在宫宴最显眼的位置,自然是刺客首要的目标,昨晚有多危险,今日就有多气愤,他的谏言也没多少恭敬,更像是在做一个决策。

启晟帝顿时不满的皱眉。

朝臣中有人最擅长察言观色,立即有人反驳:“臣以为不妥。”

文官一列站出来一位通政使,举着笏本道:“如今我国与北疆相安无事,虽与离洛结盟,到底只是迫离洛退兵的权宜之计,离洛与北疆本就有颇多旧怨,届时两国开战,我月华国相助离洛即可,既能完成约定,又能保全自身,可如果此时处置了那些北疆歌姬,若是因此激怒了北疆,他们调转矛头直指我国,纵然有离洛相助,我月华国也必当国力大损,日后就算败了北疆,也会任由离洛宰割。”

通政使话音刚落,朝堂上议论声起。

俨然通政使的话不无道理,央乐侯听着身后的认同声,蹙眉道:“通政使未免也太危言耸听了,这北疆既然派刺客来月华行刺,不正是说明北疆对我月华与离洛结盟颇为忌惮,如今刺杀不成,杀他们几个歌姬,谅北疆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他有心想杀那些歌姬泄愤,因他是储君外祖,附和他的人不在少数,也有惊心于通政使的揣测,不同意此举的人,朝堂上争吵不休,南宫若尘只静立在自己的位置,一言不发。

启晟帝目光落在他古井无波的脸上,想到昨晚宫宴上他护着离洛王爷的举动,眸色暗沉,待朝堂上稍静,便开口问道:“尘儿,你觉得那些歌姬该如何处置?”

随着他的一句问话,所有人的视线转而落在四皇子身上。

离洛与月华的结盟是这人一手促成。

北疆“献舞”的歌姬还赠玉簪向他示爱。

两种处置似乎都与他有多少关系,于是群臣的争吵声也跟着停了下来,似乎在等他做一个决定。

南宫若尘淡然抬首。

他正视启晟帝晦暗不明的双眸,薄唇轻启:“儿臣以为,当严审。”

“审?”

都已经确定是北疆的刺客,还需要审什么?

茫然过后,群臣互相对视,有些不明其意。

忽然有人恍然道:“四皇子所言有理,歌姬入殿,必当经过重重筛选,殿外又有禁军严查看守,可昨夜的北疆刺客,却轻易混进了宫宴。”

不仅混了进去,还连同兵器也一并带了进去。

他们该查的,不是刺客来自哪里,而是谁将刺客放了进去。

换而言之,是他们的月华皇宫,出了内奸!

朝堂上又开始议论,央乐侯却嗤笑道:“谁不知道昨夜那名为首的刺客被离洛使臣带走,四皇子既说要严审,难道不该审那带头之人?只是陛下已经开口,将人赠予离洛翊王,四皇子是要反悔,找离洛使臣把人要回来不成?”

说着还不忘抬头看了启晟帝一眼。

离洛使臣到月华的时间虽短,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苍翊与四皇子的关系匪浅,要将人要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此举会让人觉得月华国君出尔反尔,损的是帝王颜面。

高位上启晟帝果然沉下了脸。

对于央乐侯的挑拨离间,南宫若尘依旧泰然自若,“不用将人要回来,儿臣识得那人。”

启晟帝眯眼:“你认得?”

“是。”南宫若尘道:“歌姬予罗,从北疆而来,却并非是北疆人,她是离洛叛逃皇子苍离的人,昨夜歌姬所赠之发簪,乃皇妹入离洛和亲时的陪嫁之物。”

离洛三皇子叛逃入北疆一事已经不是隐秘,听闻此言,群臣愕然。

“既然是公主的陪嫁之物,又为什么会出现在……”

央乐侯下意识的一句反驳的话哑在喉间。

所有人几乎同时意识到月前离洛大军逼至嘉南关是为了什么。

本来以为这只是离洛出兵月华的借口,现在看来却并不是这么回事。

和亲公主被人调换,引起离洛对月华的误会,险些掀起两国征战。

如今属于安和公主的玉簪却出现在了逃亡北疆的苍离的手里,所有的事似乎瞬间明朗了起来。

启晟帝按在龙椅上的手微微攥紧,“你既然已经知道,宫宴上为何不说?”

南宫若尘垂首:“儿臣忧心皇妹安危,一时疏忽。”

“……”

他此时情绪低沉,任谁也不会怀疑他所说的话的真假。

昨夜四皇子看到那玉簪时确实出现过情绪波动,群臣当时以为他是因为气愤,不曾想还有另一份隐情。

朝堂上多是有心之人,除非故意装傻,不然有些事只需要一分提点,他们也能揣摩出十分的结果。

“苍离带走安和公主,以刺客换之,显然就是要引起两国开战。”

“他此举未成,必然会另想它法。”

“……”

不止一道视线落在沉默了的四皇子身上。

年前月华国大张旗鼓的迎接四皇子回国,足以说明他对月华的重要性,如今苍离命人送来安和公主的发簪,便是表明安和公主在他手里,若是月华参与北疆与离洛的战争,他就会用安和公主的性命威胁,让四皇子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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