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还说了别的什么吗?”
肖季莲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可能有又和那个女人有关吧。”
“什么?”后面的半句话,声音几乎低到听不见,榆木追问道。
肖季莲冲他笑笑,“没什么。”
一个她避不开的女人,这一路遇见的个个奇怪的妖魔也好,神仙也罢,她都觉得和那个所谓的魔莲有关,和这些年纠缠她的那个梦境里的所谓劫数有关。
对蓝鸢发脾气的那一天,她不是没有想过,要是没有这个人就好了,她过自己的逍遥人生谁又管得着?可是事到临头,她还是忍不住好奇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什么魔莲转世,那个所谓的劫数又是怎么回事。
她自幼就知道自己体内有异,如今是去探寻自己来处的好机会,怎么能轻易放弃,蓝鸢让她不要去,她就偏要去。
她是不希望魔莲回来占据自己的身体,但不代表她就会放弃探知这是一段什么样的故事了。
肖季莲把玩这手里的珠子,是徐工的琉璃引,只可惜自从上一次她借此物试过一次体内的法术之后,这珠子就报废了。别说里面的七彩之光了,连琉璃最初的光泽都没了,到像是一颗随地可捡的石头,灰不溜秋的。
时间差不多了,肖季莲起身,“走吧。”
再往深处走,他们看见了一条隧道,说是隧道也太简陋了,不过是一处用藤木搭建的长棚而已,看起来有十余米长,搭建得倒是严丝合缝,透不进一丝光亮,更是显得此地阴森诡异无比。而在那长棚的最末端连着一个洞口,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这周围寸草不生,荒凉无比。可偏偏那瓣莲花就停在了长棚处,不再前进。
肖季莲收起那瓣莲花,看着眼前的长棚,对身后的人道:“你们先在此处看着,我进去一探究竟。”
她刚要上前却被人拉住了袖子,回头一看是江景之,他道:“我来吧,他毕竟是我江家的长老,也该由我来收拾这残局。”
阳青栎最是不屑,“人还没看见呢,就开始争,万一不在呢?一起进去看吧。”
话语间就往那长棚里走去,其余人也跟在身后,江景之也无奈一笑,只得松开手,随他们一起进去。
从程元笙消失开始,阳青栎便是一直如此躁郁,知道他心情不好,其他人也不敢随意招惹他。他如此作为,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他的心思,也都体谅他的担忧。
可还未等他们走到洞口,就只见最先行的阳青栎被打出来了,还在地上滑行滚了好几米远。
其余人一惊,立马上去把他扶起来,阳青桉在他旁边,伸手搭脉,一探体内真气,好在无事。
只见从洞中出来一个男子,渐渐走出长棚,来到阳光下,鳞甲黑衣束身,额头上长满了鳞甲,锃亮锃亮,泛着诡异的冷光。
肖季莲往前一步,看着熟悉的人,法力提升的如此之快,身上的气势让她都感到有些压迫感,她张嘴,喊了一声表叔父。
江溟唇角一勾,面色微凉,盯着肖季莲,“想不到你还是有些本事的,竟然可以平安无事找到此处。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今日前来,我只想带走神女,之后绝不再打搅叔父的清静生活。”肖季莲谈着自己的条件,这种情况下,他们就是所有人和他拼命都不见得打得过。
江溟呵笑一声,“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敢擅闯即冀山,看来是当初我给你们的教训还不够,叫你们有了这不知名的自信,竟然还敢找上门来,自寻死路。”
“叔父慎言,我只想救回自己的同伴。”
肖季莲神色不变,她敢来自然是有她的底气,凭借往日所修炼的法术想与江溟抗衡自然是以卵击石。可是别忘了,她还有着昔日魔莲从天界带下来的真身金莲在体内,借此法术,便是稍稍损些身体又如何,想保住性命不是难事。
“同伴,既然如此那你们便和她一同做伴为我的大业献祭吧。”江溟勾唇冷笑。
只见他下一秒便朝肖季莲袭来,若非肖季莲躲得快,就要被他手上的坚硬的甲刺破皮肤了,肖季莲劫后余生道:“那程元笙不是你师兄的女儿吗?你既然叫阳青夜一声师兄,为何连他的女儿都不能放过?”
闻言,江溟大笑,“你当真以为我是良善才会放过阳青夜?你可真是愚蠢至极,我放过阳青夜不过因为我杀不了他,也不想他坏我计划罢了。”
早年他在阳家的时候,体内魔气曾发作过,那时师父云游不在,是阳青夜在慌忙之中给他种下了同枝蛊。
此蛊是兄弟蛊,同枝而生,服用此蛊之后,阳青夜便可以分担他一半的痛苦。可是也将两人的性命绑在了一起,同枝生,同枝死。
那个蠢货居然为了减轻他一半的痛苦就私自种下同枝蛊,真是愚蠢至极。
“至于他的女儿,可就没那么好命了。”江溟举起右手,手上的指甲愈渐锋利,“既然你们自寻死路,还省了我找借口去见泗水的麻烦了。就多谢你们的愚蠢了。”
肖季莲看江溟这是准备大动一场的架势,也做好准备与他一决高下,可还没等她跃起,也不曾见江溟出手,突见方才的藤蔓做的长棚瞬间四散像是巨网一样朝他们袭来。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这情况,一眨眼间就都被裹住了,榆木倒是反应快,可是法力也好,刀剑也罢,砍到那藤蔓身上一点用都没有,一丝裂痕都不曾出现。最后榆木也被困住了。
那藤蔓上面还带刺,扎一下人疼得要死,而藤刺上的血迹顷刻就消失了。又复一轮针扎,越挣扎越紧,刺也扎得越深,疼死个人。
没人告诉她是这么个情况啊,肖季莲心里欲哭无泪,也不敢乱动了,毕竟眼前情况,识时务者为俊杰,虽不是大伤,但身上密密麻麻的小伤口真是要命,众人的衣服一下子就被染红了。
这勉强算是个出师未捷身先死吧,他们还没动手呢,就先被捆了。肖季莲看着又复原的藤蔓长棚,心中唾弃。
其余人也学乖了,不再乱动。江溟见此,牵住捆住众人的藤蔓的一端头部,然后牵着他们走进了洞里。
洞外突然响起石子被踢开的声音,不过没人注意。
阳青栎开始破口大骂,可只见藤蔓爬到了他的嘴边,他也就闭上嘴了。
肖季莲见他怂了,还忍不住笑,被阳青栎一阵怒瞪。
她也不慌,收回视线,江溟既然说了要把他们拿去给那个什么泗水献祭,那就说明,现在还不会杀他们。
“表叔父,你能不能稍微松松这藤蔓啊?着实太紧,疼得慌,你别看这伤口小,可是架不住多啊,万一我们血流而亡了呢?”
阳青栎在她身后,死死瞪着她的后背,在心中耻笑她没骨气,都这时候了还在讨好那魔头。
而江溟回身看她一眼,到真的给他们松开了一些。肖季莲舒爽地叹了口气,舒服多了。毕竟针扎的酷刑不好受啊。
她本就没想过可以顺利地救走程元笙,更何况要是顺利救走了,她还怎么去那异水宫。
肖季莲跟在江溟身后,进了那洞里,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就算她没有夜视症,也还是什么都看不清。
倒是江溟像是走在阳光下一样,脚步还是那么快,肖季莲看不清脚下,不知道绊到了什么,差一点就摔一跤。
肖季莲一只腿跪在地上,见江溟转过头来,两眼绿光,像是灯笼一样,赶忙站起。他又转回头,不过这次脚步倒是慢了一些。
肖季莲腹诽,难怪走得这么顺,她怎么差点忘了他是蛇妖呢,喜欢昼伏夜出的东西,怎么会惧怕黑暗。
她啧啧两声,感到已经很深入洞穴里面了,但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只感觉到江溟停下来了,然后把他们往旁边以防,就这么离开了。
阳青栎倒是生气想开口,不过脸上的藤蔓贴着皮肤,虽然还没扎进去,但是动一下就会了。
“找个地方坐吧,歇息一下,他暂时还不会动我们。”肖季莲冷静道。既来之则安之,她用脚试探着,感到后面像是石壁一样,靠着坐下了。
其余人也找地方坐下了,如此黑暗,各自瞧不到别人,只能靠感觉,察觉到旁边有人,到也算是安心。
肖季莲闭目养神。
泗水?这个名字倒是不曾听过,可江溟和蓝鸢同为护法,按理来说他们的地位当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