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恨她(79)

今日有柳遥遥在,注定不会痛快。

出了常府,襄锦夜与柳遥遥各上了一顶软轿,常夕饶跨上一匹马,不长不短的队伍往国师府去。

国师府正厅内,杨寻瑾与陆漪已经在等着。

常夕饶他们踏入时,便见到杨寻瑾坐在中堂侧,陆漪正拉着其胳膊,似在说着些什么,瞧着关系亲密。

这一幕令常夕绕惊讶:“你们这是定情了?”

陆漪闻言抬眸,看到来人,便放开杨寻瑾的胳膊,朝常夕饶身后的襄锦夜唤了声:“锦夜姐。”

目光触及到柳遥遥,她多看了眼。

没人回答常夕饶的问题,他似乎也没指望得到答案,只由身侧茶几旁坐下,端起婢女倒好的茶低头吹了吹。

襄锦夜与柳遥遥也分别坐下,柳遥遥亦在多看陆漪。

他们坐下只一会,被等的银欢悠悠踏入,看到他,陆漪脸上露出明显的不喜,下意识朝杨寻瑾靠了靠。

银欢瞧了她一眼,又将屋内的几位女子一一看过,便坐下懒懒地问:“这是打算男女一块玩?”

襄锦夜笑问:“怎么?不可以?”

银欢道:“这似乎有点不合适。”

襄锦夜低头将自己的衣袖往下拉了拉,遮住那青紫后,道:“有什么不合适?又不是不清不楚的人。小漪是做手下的,我是做妻子的,柳姑娘是做妹妹的。”说到后面那句话,她语中透了些讽意。

柳遥遥闻言,垂下头。

银欢勾唇:“可以往重阳这日,我们都在逍遥楼玩。”

众所周知,逍遥楼虽不是烟花之地,却也几乎都是男子去玩乐,里面也确实只适合男子进入。

那种地方,女子大多不好意思去。

襄锦夜不以为意:“逍遥楼可没规定只接男人的生意,我们也可以去玩,正好图个新鲜,见识见识。”

柳遥遥的脸似有些红,迟疑出声:“可是……”

襄锦夜马上接了话:“知道柳姑娘是素来规规矩矩的黄花大闺女,若你不愿,大可以自己去寻些其他乐子。”

柳遥遥摇头:“我随你们,你们去哪,我便去哪。”

事实上,最近几年,她并未和常夕饶一道在重阳这日出玩过,之前她故意那么说,只是因知道常夕饶不会戳穿她。

常夕饶对襄锦夜的厌恶,她再清楚不过。

当下常夕饶看着一屋子的女人,心中突生厌烦,他自然是觉得如往常一样,只和兄弟一块玩才爽快。

他忽然起身朝外去:“逍遥楼就逍遥楼,不用管她们。”

其他人便都起身不紧不慢地跟上,走在最后的陆漪下意识拉住杨寻瑾的手,无视前头银欢投来的目光。

不止银欢,常夕饶与襄锦夜也都朝后面的他们看了看。

襄锦夜收回落在杨寻瑾脸上的目光,若有所思。

陆漪拿了把糖粒搁在手里,时不时往自己嘴里,以及杨寻瑾嘴里递上一颗,在往逍遥楼的路上,倒怯意得很。

后来银欢放慢了脚步,走在她身侧:“我也想吃糖。”

陆漪不理他,转而去到杨寻瑾的另外一边,惹得银欢脸色明显沉下,看着她的目光如往常般不善。

然而如今的陆漪,就是往死里无视他。

银欢几乎忍不住要过去捉住这越来越过分的丫头,最后还是忍了,似乎他对她的忍耐度越来越大。

偏偏他除了忍,就是忍,哪怕她要杀他。

重阳节,虽不算是个繁华的节日,却也最不缺人来人往,或是为祭祖来回、或是秋游、或是聚众玩乐……

他们走到哪,都是车马不息的情形。

逍遥楼的二楼算是银欢私下的场地,他们进入后,越过比往常更为热闹的大堂,沿着阶梯上楼。

见到竟是有女子过来,免不得有许多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尤其是陆漪,有记得她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由二楼坐下,便马上有人奉上重阳糕,菊花酒,以及其他看着颇让人生起食欲的小零嘴,闻着挺香的茶水。

一群婀娜娉婷的女子款款上楼,去到北面台上献出舞乐。

襄锦夜朝周遭瞧了瞧,又去到护栏前看着楼下来往的人,随即道:“还是银欢公子懂得享受,在这繁华的地段建出一方天地,想如何玩便如何玩,可以热闹,可以雅净,总是不会冷寂。”

银欢饮了杯酒,却是神色不愉,一双眼时不时瞥向陆漪。

陆漪的眼里只有杨寻瑾,几乎不曾看过他一眼。

坐下没多久,柳遥遥便起身过去拉住陆漪,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我看姑娘对那舞乐兴趣不大,我们去后院玩玩?”

陆漪正欲拒绝,却被其拉走。

下了楼梯,由小道往北去,走出小门,便是逍遥楼的后院。

此处宽敞不见边际,环境幽雅别致,水木明瑟,远远地望去,可见到有不少铸造讲究的亭台楼阁。

柳遥遥拉着陆漪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赏看起周遭美景。

陆漪往嘴里递了颗糖,没去看对方。

后来柳遥遥见到她手里的糖,便问道:“姑娘这糖看着色泽纯粹,似乎不错,我可以尝尝吗?”

陆漪朝其伸手,示意自己拿。

柳遥遥便轻笑着拿起一粒糖尝了尝,随即点头:“确实不错,也难怪姑娘与国师都挺喜欢吃。”

陆漪不知该与对方说什么,便未语。

柳遥遥问她:“姑娘叫什么?”

她淡应:“陆漪。”

柳遥遥又问:“你与国师是一对?”

陆漪点头。

柳遥遥感慨道:“你们真令人羡慕。”

有婢女过来奉上茶,柳遥遥接过那茶搁在手里握着,低头瞧起杯中茶水,又道:“我曾与夕饶哥也是一对,奈何……”

她抬眸瞧向陆漪,见其没什么反应,便心生惊讶。

不过十六七岁的姑娘,她以为该是会满怀好奇地问她后面的事才是。

稍顿后,她便问:“陆姑娘可知夕饶哥曾有未婚妻,却被逼娶他人之事?”

陆漪点头,继续吃糖不语。

柳遥遥道:“我便是夕饶哥的未婚妻,我自小无父,依着母亲去世前的嘱咐找到常伯父,后来常伯父将我许给夕饶哥。我们青梅竹马,本该理所当然结为夫妇,却是半路被……”

说着,她的眼中便有了些泪意,瞧着就是个苦情人。

然而陆漪始终无动于衷。

她知道,对方说来说去,就是想让她知道,其与常夕饶曾是一对有情人,却被襄锦夜用卑鄙的手段横刀夺爱。

而其目的,无非就是想拉一个盟友。

毕竟她是杨寻瑾的恋人,杨寻瑾是常夕饶最在乎的兄弟,若她能和对方站一边,自然对其有利。

这时襄锦夜走了过来:“你们聊些什么?”

陆漪只唤了声:“锦夜姐。”

襄锦夜坐下,自然地从陆漪手里拿了粒糖递入嘴里,目光落在似有心虚的柳遥遥身上:“柳姑娘刚才在说什么?”

柳遥遥站起身:“我去前面。”

看着其背影,陆漪对襄锦夜道:“她似乎挺怕你。”

襄锦夜笑道:“小白兔当然怕母老虎。”

陆漪叹道:“她刚才在与我诉苦。”

诉的什么苦,襄锦夜不用问也知道,便未问什么。

陆漪看着襄锦夜这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道:“锦夜姐,她不是小白兔,阴险得很,你得小心些。”

襄锦夜不屑:“老娘一掌拍死她。”

陆漪叹气,心觉像柳遥遥那种固执守候常夕饶的人,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辈子,襄锦夜还是离开最妥当。

她道:“无论如何,她说的总归是实话。”

襄锦夜低头拉着衣袖:“那又如何呢?”

陆漪握住其手腕,劝道:“强扭的瓜不甜,何况常夕饶身边还有那么一个女子存在,要不你……”

襄锦夜忽然笑了,没说话。

目睹着对方的固执,陆漪真不知该如何继续劝说。

二人没坐多久,便又去了前面楼上,因为着实不喜欢待在有银欢在的地方,陆漪拉了杨寻瑾出去玩。

瞧着他们的背影,银欢又怎看不出陆漪的心思。

他一杯接着一杯的酒往嘴里灌,着实烦闷得厉害,又无从宣泄。

常夕饶见他如此,便道:“你不会真的喜欢陆漪吧?”

银欢嗤笑未语,只继续喝酒。

常夕饶也慢品着这逍遥楼新进的菊花酒,劝道:“若你真对她有意,还是收心作罢,阿寻好不容易能遇到个上心的。”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