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禽兽+番外(31)

作者:司马拆迁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导演一听,也是这个理,就不再多说。

寒夜里,江放直接冲到机场。这回记得带护照。

却在偶尔一查邮箱时发现一封邮件,他前阵子四处打听姬珩,有了消息。

一个教授说哪里有一个聚会,姬珩被发起人邀请,参与名单里看见他了。

聚会时间和电影节时间差不了多少,美国或欧洲某国。

他下意识选了美国。他和姬珩在那里相遇,所有故事都发生在那。

十三个小时后,他落地肯尼迪机场。

匆匆过关叫车扑向聚会。

这个小型聚会没人认识他,他也根本没在美国这个圈子里混。

他最终找到发件人,问,“姬珩在哪?”

对方惊愕之余,像看斯托克一样看他,最后说,“噢,可能出现一些误会,我以为他会和亨利一起来,没想到他们不是一起……亨利明天到,姬珩好像去了欧洲……”

那天晚上,江放在机场待机。

暴风雪将至,不知道航班是否延误,延误又将延误多久。

万幸他手机能充电,机场wifi也好用,还要感谢中国大陆的观众越来越重视欧洲三大电影节,媒体也纷纷出动。

他刷视频刷到手机发烫,一次又一次看镜头扫到姬珩,看姬珩的名字被读到,看他穿正装登台领奖。

是灯光还是真的,江放觉得他瘦了一些。面部轮廓更清晰,“骨相”那个词当时还没火,他只觉得,被灯光镜头审视,别人的脸都挺崎岖的,只有姬珩,竟连一根多余的线条都没有。

他以往不喜欢聚光灯,这次却主动站在聚光灯下。

仪态款款,风度翩翩。

两个小时,一条热门下面回复就像一片海。

他在国内的粉原本小众,现在也做起长微博,详细讲述姬珩毕业的那所艺术学院多有分量,他以往得过的奖,他担任评委的影展,他短期执教过的学校。

但是,江放想,没有人知道,这个人曾经在我怀抱里。

他曾经与我分享身体和体温,曾经因为我把拖鞋乱扔皱眉,曾经被我拉下床去煮面。

那些共度的日夜一瞬间那么遥远。

遥远得几乎就像是,他一个人想象出来的。

那年三月底,江放请了个假回家有事。

这一有事就有事到把清明小长假一起在家过了。

江放跟他爸妈出去见了几拨人,都带着未婚孩子。他第一次心不在焉,第二次醒过神来,他这是被相亲了。

他妈冯总听他上次说失恋,又见他这好几个月都心情低落,于是安排了好些相亲。

江放跟冯总说,不去。干脆带冯总去看电影,到了电影院,就觉得自己脑子有病,怎么上这来了。

离姬珩欧洲某电影节拿到最佳男主刚过一个多月,他那部戏正在上映,电影院里满墙的海报。

冯总还问,“你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江放瞟眼那海报,含糊说,“就那样的。”

海报上是漆黑底色,暗夜里姬珩半拥着一位女明星,她的上身向后翻,一身蕾丝珍珠白裙。

看完电影出来,冯总还记得那事,也觉得女明星就是女明星,长得真漂亮,出来惋惜地对海报说,“她好像已经结婚了吧?”

江放说,“啊。她老公谁谁谁。”

然后抱着没吃完的加大爆米花,说,“妈,其实我更喜欢男的。”

冯总讶然,“变了啊?”

江放初中是重点,学校的隔壁就是一所重点高中。他那时候每天放学都等在校门口,看隔壁某级某班的一位美丽女高中生。

他父母一直就以为他还喜欢女的,江放说,“变了。”

之后他爸妈给他介绍的对象也变了。

江放看见卢道匀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是他眼睛出了问题,还是卢道匀脑子出了问题。

“……你,从美国跑回来,和我相亲?”

卢道匀也觉得这场面牙疼,可是他振振有词,“我不和你相亲,也会被压去和别人相亲。那至少咱俩知根知底,我还不如和你相亲,然后我们吃顿好的,分头回家报销一下餐饮费。”

江放还在那不知道该气该笑,卢道匀琢磨起菜单,笑得又乖又亲切地招来侍应生小姐问哪个哪个菜最招牌最贵最好吃。

冯总显然对小卢满意得不得了。

那是,青梅竹马,双方父母本来就是朋友。卢道匀吧也长得斯文聪明乖巧,原本没考虑过是以为自家儿子性向女,现在发现性向男了,就越看小卢越喜欢。

听见小卢说,“阿姨,我挺喜欢江放,但是江放对我,可能还是兄弟朋友。”

冯总就犯愁,愁自己儿子怎么该动心的时候不动心。更加每天要江放带着卢道匀出去吃吃喝喝,培养感情。

江放冷眼看卢道匀在家长面前装小白菜,一回头一抹脸就恢复本色,白吃白喝。

前几餐,江放还想着我小时候总欺负他,把他揍得吱哇乱叫,让他吃点钱没什么。

后来看卢道匀俨然打算拿自己当长期挡箭牌,江放就准备玩他一把。

他故意没带钱,带卢道匀出去吃好的贵的。谁知道还没吃完,冯总微信问他,“你今天出门怎么没带卡?微信里钱够不够?”

没多久就给他转了个六位数字,嘱咐他“带着小卢好好玩”。

江放从餐厅出来就带卢道匀去酒店。

卢道匀吓得眼都瞪圆了,抱着大理石柱子不撒手,“你你你要干嘛!我告诉你,强制猥亵可犯法啊!”

江放把外套一脱,“你说你是我男朋友,我们开房试试,你敢来吗?”

卢道匀得意了几天,这会儿一听开房就怂了,跟那“喂喂喂你别过来”了半天,黄花大闺男誓死捍卫贞操,“我怕了你还不行吗!我这就回去说我和你闹着玩,没和你谈恋爱!”

江放嗤一声,跟冯总秘书说了,今晚睡哪个酒店,就开间房,直接往行政酒廊去。

他没放纵喝过,但这晚既然都住酒店了,喝得再醉也无所谓。

他喝着喝着,突然看见一个身影。全身僵住,立刻签单冲出去。

越走越眼前昏花,这时候恨自己喝多了。可他坚信这不是酒精幻觉,他喝醉了从来没看见过姬珩。

长廊一头的某间套房门开了,他一头扑进去,抬头就是狂喜。

胸腔轰鸣,头脑里有什么撞响,他抓住的就是姬珩——他抓住了。

江放说不出话,酒精夺去语言的能力。

他该质问,该控诉,但是此刻只抓紧姬珩,把他推到墙上。

随行人员可能看见,姬珩立即反手推门。偌大的套间里只有他和江放,他记得这是江放的家乡,说,“今年XX电影节。”

大陆也有一些电影节,姬珩愿意受邀参加对举办方而言是个意外。

但江放此刻完全不关注这些。

他和师姐提过这事,“我被分手。”

师姐上下打量他,觉得他长得在圈里也算少见的帅了,家里不缺钱,个性也挺好,唯一的可能,“你是不是活不行?”

江放当时愣了一下,“我觉得,应该不是。是不是因为分手前,我总操他。”

他不知道对姬珩能说什么,现在更不清醒,脑子里一团乱麻,只能哑声说,“我去找你了。”

姬珩说,“我们已经分手。”

江放眼睛里像有火烧,酒劲一下子上来,“我没答应,谁答应了!”

姬珩看着他,“分手不需要双方同意。”

江放盯着他,笑了笑,“有本事你看着我说,你说你心里没有我!”

姬珩不说话,他能演,但太熟悉了,骗不过江放。

姬珩说,“你何必纠缠成这样。”

江放反正喝醉了,“我不要脸吧?我还能更不要脸。”开始脱衣服,脱完衣服脱裤子,脱开脱去不好脱,暴躁起来直接下手扯。

他往姬珩床上一躺,“你要是不和我上床,我就这么从你房间走出去。”

要玩完大家一起玩完。

姬珩的眼里有他看不清看不懂的东西,他坐下摸了摸江放的脸,“你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愿意放手?”

他不愿,无论发生什么,设想过无数可能,姬珩绝症了,姬珩欠了巨款,姬珩被黑手党逼婚……五花八门的理由。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不放手。

他死死盯着姬珩,咬牙切齿。

像是一场角力,姬珩看着他,终于出一口气,起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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