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番外(35)

“看见你的时候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当时我就在想一个问题,凡哥怎么没告诉我这老师长得这么好看。”颜煊洗干净手帮着两人一块包饺子,盛延不会,坐在一边看他们三个忙。

“不是我不跟你说啊,主要那个时候盛哥还比较嫩,没有现在这种成熟男人的韵味。”俞晓凡负责擀饺子皮,说话的时候也笑着。刘非凡在一边附和几句,颜煊也笑,对着盛延说:“盛老师听见了吧,他们拐着弯儿说你年纪大呢。”

盛延满不在乎地应道:“我年纪大不要紧啊,我男朋友年纪小啊。”

“哎,不愧是数学老师啊,咱们盛哥这个逻辑就特别严密。”刘非凡把包好的饺子端走,声音从颜煊背后传来:“我就觉得特别好。”

“行了吧你,现在又不是你在培训班里被虐的时候了。”俞晓凡看了颜煊一眼:“但是我真没想到啊,你倒是动作快。”

“一般快一般快,应该比不上凡哥速度快啊。”颜煊包饺子的动作很熟练,盛延不知道他是跟谁学的,也许是小时候和家里的老人,也有可能是跟他这一帮朋友。

“煊你别冒犯我啊,盛哥你也不管管你的学生。”

“你们哪个不是我的学生,一日为师我还终生为父呢,你们要不管我叫爸爸?”盛延拿了个橘子,剥开皮之后给颜煊嘴里塞了一瓣,颜煊觉得这个橘子有点酸,但是似乎因为过了盛老师的手,又不至于把他酸得呲牙咧嘴。

“盛哥你这个脸皮跟着年纪一块儿成熟了啊?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学着包包饺子吧,颜煊也跟着我们学会的,你应该也行。”俞晓凡指挥着刘非凡让个位置,却没成想被盛延摆摆手拒绝了。

“我上一回包饺子的时候被我妈拿着擀面杖从厨房打到客厅,我觉得要不还是算了吧。”

“盛老师你上一次包饺子的时候多大?”颜煊的手指上沾了面粉,指尖被包裹在薄薄的白色外套里,像穿了件糖霜做的衣服。

“五六岁吧。”盛延脸上露出小孩子恶作剧过后的快乐。

“盛哥你跟我们里面最老实的颜煊在一起了,能不能也多说说人类的语言?”刘非凡问。

“你们关系还挺好的啊,以前怎么从来没听你俩提过他?”颜煊没想到几人之间竟然是这般可以随意开玩笑的关系,这种轻松的氛围极大的消解了他见面前的担心。

“因为感觉你不怎么喜欢盛哥啊,我们之前还约着一起打过球,那时候在高中他也没少照顾我俩,经常给我们开小灶来着。”刘非凡低着头,看着在掌心里逐渐成型的饺子,俞晓凡也说:“而且在你跟前总提你班主任,我俩也怕你不适应啊。”

盛延仿佛找到了盟友似的,冲颜煊说:“你看,都不只是我一个人觉得你对我有意见。”

“现在知道我冤枉了吧盛老师,我哪是对你有意见,我那是对你有想法。”

小颜:哈,我想法可多了。

第30章 春醒 13.

等三人把饺子包好,将一片狼藉的餐厅打扫干净之后,外面的天也已经黑透了。

新疆的冬天总是黑得让人猝不及防,俞晓凡和刘非凡在厨房里争论饺子到底怎么下才不至于烂得太多,颜煊站在客厅的窗户前向外看,窗户上隐约反射出他的脸,那张脸后面隐藏着万家灯火。

盛延从背后抱他,下巴抵在颜煊的肩窝上,呼吸擦在他的耳垂上。颜煊在玻璃窗的反光上看不真切,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像熟透的虾。

“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盛延的声音又轻又哑,颜煊感到自己靠近他嘴唇的那半边身子麻得厉害。

颜煊摇摇头,似乎又觉得不够似的,低声道:“老师的话,不会。”

盛延任由自己跑毛的思绪将这句话补全——如果是老师的话,不会不舒服。那么这个命题的逆否命题则应该是,如果不是老师的话,就会不舒服。

盛老师为自己偷偷摸摸玩的这个小游戏得出的结论暗自开心。

“我说两位,”刘非凡端了两盘饺子放在茶几上,“劳烦开下电视行吗?”

盛延感觉到颜煊几乎是从他身前跳开的,他不由觉得好笑,一把抓住颜煊的胳膊把他又捞回自己怀里:“谈恋爱,没空。”

刘非凡还想说点什么,俞晓凡端着最后两盘饺子从厨房出来,指挥刘非凡拿啤酒和饮料,又说:“尊老爱幼,班长你这个中华传统美德还是不能忘。”

刘非凡的声音远远地从储藏室里传出来:“凡哥教育得对,我常常因为自己过于年轻而和盛老师格格不入。”

颜煊和盛延在沙发上坐下,听见这句话,颜煊用胳膊肘碰了碰盛延:“盛老师,这你还能忍,反正要我我忍不了。”

盛延想了想,说:“我主要是为了饺子。”

几个人笑作一团,电视里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透过纱帘还可以隐约看见对面居民楼的窗户上贴的窗花。

俞晓凡举着杯子,四个玻璃杯在接近自然光的灯光下碰在一处,玻璃杯清脆地响,澄黄的酒液在杯壁上蹭了一圈。啤酒的凉意透过杯子传到颜煊掌心,俞晓凡的眼神依次从三个人脸上划过,“我没想好说什么,但是新的一年就要来了,我和班长现在算是已婚男青年了,我们颜煊也找到男朋友了。”

“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颜煊把俞晓凡说的这句话在心底和舌尖又滚过一遭,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所有他曾经敢想或是不敢想的事情,都在忽然之间离他近了许多。

饺子是白菜肉的,每年俞晓凡家里都准备的这个馅料,不知道是俞晓凡喜欢还是刘非凡的口味。

“程功说跟家里人吃完年夜饭再过来。”刘非凡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晚上打游戏?”

“我今晚就不留了,一会儿吃完饭还有事。”颜煊吃完最后一个饺子,瘫在沙发上看春晚,偶尔看见有意思的节目就笑两声。俞晓凡看着盛延挑挑眉,盛延点点头,看那意思大概就是:没错,就是跟我有约。

刘非凡去洗碗,俞晓凡从电视柜的抽屉里找了一副扑克牌,拉着盛延和颜煊一起玩,颜煊玩了一会儿看见刘非凡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就迅速让位,俞晓凡问他怎么不玩,颜煊说:“你俩打个牌脑子动得跟要做奥赛题一样,累死我了,不玩了。”

刘非凡认命接盘,一边和剩下两人玩一边说:“对了,程功说他过会儿带个人来。”

“女朋友?”俞晓凡随口问了一句。

“他说是朋友,男的。”刘非凡看了颜煊一眼:“你要不想见就先走。”

“我走了谁跟你俩打牌,我估计知道他想带谁来。”颜煊的眼神还停留在电视屏幕上,似乎牢牢被里面的节目吸引着,但其实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颜煊又道:“而且没理由让你俩见了盛老师,不让他见,朋友没这么做的。”

“是是是,我们煊哥最讲义气。”刘非凡应和一声,话音刚落就被俞晓凡在茶几底下踩了一脚,刘非凡自知理亏,什么也没再说。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打牌的三个人激战正酣,颜煊起来开门,门外站着程功和徐梓皓。颜煊让两人进来,程功招呼着徐梓皓换鞋,颜煊随手往客厅指了一下:“自己家一样,随便坐,都不是第一次来了,别客气。”

徐梓皓坐在沙发上看着有些拘谨,他们四个曾经都来这里打过游戏吃过饭,但是谁也没能跨过那条时间的河。

随着最后一把牌局结束,客厅里只剩下电视中热闹的声响,大家在这一刻好像突然都失去了语言的能力。最终颜煊先开了口,“我一会儿有事情要先走,跟你们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男朋友盛延盛老师,刚在一起的,还想在一起很久,想听八卦的话让凡哥他们跟你们说。”

程功极没形象地躺在沙发上,抬手给盛延打了个招呼,“盛老师好啊,我叫程功,不是失败的妈妈。”

盛延被他的自我介绍逗笑了,“行,你叫我盛哥也行,直接叫盛延也没问题。”

颜煊看了徐梓皓一眼,给盛延介绍道:“那个是徐梓皓,我们叫他耗子。”

盛延回想起他听过的那个录音,少年的声音逐渐和面前这个男生的相貌配对重组,他听见对方小声地和他打了声招呼:“盛老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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