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近枫挂了电话,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赵朝的手机号。
赵朝接通了电话,语气十分平淡、从容:“枫哥啊,你不找我,我也正想找你谈谈。”
呵,谈,他倒要看看赵朝想谈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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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近枫打扮的十分接地气,灰色羊绒薄毛衫,牛仔裤,外头还罩了一件羽绒服。
还不是什么国外的牌子,就国产的,满大街都是的牌子。
相较起来,不及赵朝多矣。
可许近枫的气质在那儿呢,哪怕他七老八十了,也是一种灼人耀目的狂放不羁。
赵朝这个精英站在他跟前,纵然一身的名牌,却生生被他比了下去。
赵朝含着笑,打量着许近枫,伸出手道:“枫哥气质犹胜从前啊。”
许近枫讥讽他:“赵儿倒是鸟枪换炮,行头都换了哈。”
赵朝道:“身外之物,我不大在乎这个,可现在做生意要见客户,人人都势利,可不都以貌取人嘛,我也只好入乡随俗。”
许近枫哈哈大笑,道:“别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赵朝假装听不懂他的嘲讽,只当是他的恭违,道:“彼此彼此。”
他许近枫越混越落套,未必比得上自己。
赵朝先发制人,道:“我刚才正好遇见丁丁,跟她聊了会儿。听说这两年,枫哥一直守着丁丁过呢?”
许近枫坦然承认:“可以这么说。”
“可我看丁丁过得并不好,枫哥很失职啊。”
他说话还真不客气,一顶大帽子直接就给许近枫扣上了,就差说他居然连苏丁都养不起了。
许近枫笑了,道:“是吗?这个好与不好的标准是什么?”
赵朝道:“女人不比男人,最美好的年华就那么几年。枫哥以前也挺有男子汉气派的,怎么这两年倒不如从前?居然还让丁丁在外头做个小职员?她还需要为了衣食温饱,去低声下气看人脸色吗?”
许近枫玩味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甭管男人女人,有个正儿八经的事儿做挺好,要不然成天闲极无聊,就该琢磨乱七八糟的了。”
赵朝脸色僵了僵。
许近枫倒佩服他了。
看来方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赵朝门儿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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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朝很快收敛了神色,道:“实话说吧,和丁丁离婚,我不后悔,但我还爱着她。”
许近枫毫不客气的道:“你配吗?爱这个字眼儿在你这太廉价,太不值钱,你还是说给方怡听吧。”
赵朝嘲弄的耸了耸鼻翼,道:“方怡,她现在威胁不到我。”
“哟喝,翅膀硬了,赵儿,你就这么笃定离了方怡,你还能过得像现在这么光鲜?”
赵朝反倒诧异的看向许近枫,道:“我知道,枫哥对我有误会,很多人都对我有误解,不过你们以为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得益于方怡,得益于方家,那你们可就想错了。易地而处,未必人人都有我现在的成就。”
许近枫风淡云轻的道:“是吗?”
脸皮还真厚。
这得有多不知世事艰难,有多不知天高地厚,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赵朝大言不惭的道:“当然。”
“呵呵。”他说是就是吧,许近枫可没有好为人师的毛病。
赵朝看许近枫没话可说了,这才回归正题:“本来我也不需要和枫哥知会,不过前车之鉴,我还是觉得跟你打一声招呼比较好。
我会给丁丁她想要的一切,都是枫哥给不了的,所以,还请枫哥以后有点儿自知之明,别再胡乱搅和我和丁丁的关系。”
许近枫嘲弄的看着赵朝,问:“我给不了的,你能给?”
赵朝很坚决的道:“对。我承认,我没法给她名份,可我会给她爱,你给不了的,男人对女人的疼爱。”
这是生怕戳不着许近枫的痛处,使劲往他短处上踩呢。
许近枫放声大笑,笑完了,点着头道:“丁丁说对了,你踏马就一刚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精神病患者。”
赵朝面色青红,怒看着许近枫,倒很有唾面自干的涵养,道:“忠言逆耳,我理解枫哥的感受。”
他理解个几把。
许近枫摆摆手,道:“我本来也不想来,不过我不愿意丁丁受你骚扰。所以我只好过来警告你。
赵朝,丁丁不是你能叫的,以后见了面,实在躲不开,你就叫声苏丁吧。还有,离苏丁远点儿。”
赵朝沉得住气,他道:“苏丁不是三岁的孩子,她是个成年人,她有自己的意志和自由,她怎么选择是她自己的事,许近枫,你干涉不着。”
许近枫嗯哼了一声,道:“这话你说给旁人听,我不爱听,丁丁的一切,我都必须得干涉。
你算个几把鸟,跟我这儿装什么装?
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画皮,让你现出原形?”
第74章 交易
《执迷不悟》/百醉疏狂
周秘也不怎么知道了赵朝的口出狂言,在电话里对着苏丁狂笑:“唉哟我的天,笑死我了,这赵朝以前看着挺正常的,怎么现在越活越回去了?他没病吧?这些话他是怎么想出来的?我的天,扶我起来,我还能笑,笑死我了。”
苏丁无耐,道:“你能不能笑得收敛点儿,别吓着我干闺女。”
周秘白了她一眼,知道她看不着,就从鼻子里出了回冷汽,揪着她问:“你也挺好脾气啊,居然就泼了半杯咖啡?怎么没打残他丫的。”
苏丁道:“我现在淑女了呗。”
周秘切了一声,又问:“枫哥呢?也挺好脾气啊,你们两口子不是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吧?”
苏丁和许近枫一年前就领了结婚证。
只不过两人没办,也就请了周秘和钟目一家三口吃了顿饭。
周秘虽然替苏丁委屈,不过一想,方家始终是祸患,低调点儿没什么不好。
再说了,苏丁又不是没穿过婚纱,那婚纱还是许近枫给她花巨资订做的呢。
里外里一抵,四舍五入,勉强也算他俩在某种意义上办过婚礼了。
也算不亏。
苏丁道:“你可别提了,枫哥现在……我都不稀得说。”
“说,说,他怎么了?是不是吃醋加争风,把你收拾的挺惨啊。”
苏丁气得没词了。
许近枫伪装的挺好,苏丁真没察觉他有争风吃醋的嫌疑,也没觉得他在生气。
相反他还一直安抚她,让她别上火,说为了这么点儿小事,生气就是上坏人的当……
可一连一周,夜夜笙宵,苏丁每天早晨都爬不起来。
到了公司,哈欠连天,腰酸腿疼,要不是大姨妈及时来救驾,她估计得死的许近枫身底下。
这个小心眼又腹黑的臭男人,她都要恨死他了。
周秘这是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周秘在电话那边狂笑,就差捶床了:“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枫哥现在修身养性,收敛的挺好,不熟悉的人真瞧不出来。可他那股子劲儿头都撒到你身上了吧?
我听说过这么个观点,不知道从哪儿看的了,说是好女人是坏男人的鞘,能降服住他的戾气,但不可避免的,刀鞘总得承受点儿伤害吧。总之就这么个意思,你自己意会啊。”
苏丁等周秘笑完了,才问:“我不敢跟枫哥打听,你知道点儿什么内情吗?赵朝现在怎么变成这样?真是让人蜚夷所思。”
周秘不屑的切了一声,道:“什么内情,全城人都知道好吧?方怡自甘堕落,结了婚也不消停,仗着她有个好爹,明目张胆的胡作非为呗。”
苏丁哦了一声。
周秘给她科谱:“说是方怡参加了一个什么Party,就是那种地下非官方的民间组织,玩的挺开,男女关系挺乱的。跟她玩一块儿都是非富即贵,也没人敢查。
可是这圈子就这么小,她那男伴换的挺勤,她也成了圈里有名的公车。到后来十个男人聚一块,有八个都能和她扯上关系,那两个还是跟她玩过多人游戏的。
你想啊,赵朝再怎么样也是个男人吧?这种活王八他当得不憋屈?憋屈的时间长了就变态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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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朝才不承认自己变态,相反,他觉得自己是浊世清流,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枝青荷。
可回到家,面对卧室里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还是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