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丁年纪小,我不和她计较,但是枫子,你可不能亏待我妹妹,要是以后你为了别人辜负了我妹妹,我可和你没完。”
许近枫道:“老方,一码归一码,你刚才还说夫妻才是自己人,什么哥哥弟弟的都是外人。我和方怡怎么样,那是我们俩自己的问题,结了婚还有离婚的呢,何况就是你情我愿谈个恋爱?今儿是我替丁丁向你赔罪。”
他说得滴水不漏,方唐还真不好逼着他赌咒发誓说不许辜负方怡。
没办法,方唐只能喝了这杯酒。
这就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都是场面人,喝起酒来就有些没完。
赵朝对他们几个的话有些搭不上言儿,几次想走,但许近枫说他:“难得和老方遇上,以后就算认识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咱们老方可不是一般人,人家有个好老子,你以后求着他的时候多着呢。”
其实通过周奇的事,赵朝已经知道他们这些人是“狗眼看人低”,他压根入不了他们的眼,愣是跪舔也只能自取其辱。
没求着他们呢,真求上也只会换来他们的羞辱。
但许近枫的话也不算错,算不得朋友也不能结仇啊。
…………………………
赵朝喝得有点儿多,起身去卫生间放水。
从卫生间出来,就见方怡正站在门口抽烟。
她妖娆冶艳,手指间挟着烟,虽然吞云吐雾,却不减她的风姿,反倒更多了几分吸引人的魔力。
男女卫生间是分开的,赵朝看见方怡,不由地一怔,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走错了。
忙看一眼标志牌:没错啊?
那就是方怡喝得有点儿多,走错了?
方怡看见他,把烟一掐,睁着一双迷离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赵朝,道:“赵先生是吧?”
挺普通一个人嘛,也不见有多好,是怎么跨越千难万险,居然从许近枫的狼爪子下把苏丁娶走的?
“方小姐客气,叫我赵朝就行。”
方怡笑笑,道:“赵朝?这名字有点儿意思,你这人倒是挺有本事,我喜欢。”
赵朝有些莫名其妙,忙谦逊的道:“方小姐抬举了,我哪儿有什么本事?”
方怡一摆手,道:“能娶到苏丁,没点儿本事怎么行?”
赵朝脸色微变,他有些试探的道:“方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知道苏丁人很好,不过,正常婚嫁,门当户对,我自认还是配得上的。”
方怡咯咯直笑,伸手点着赵朝的胸膛,道:“你要是真傻,也不会问出这话来。可你要是非要装糊涂,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要是我把你们这对小鸳鸯给拆散了,缺德不缺德呢。”
赵朝沉默了几息道:“方小姐的意思我多少明白,你是说苏丁和枫哥……”
方怡红唇微张,不屑的道:“苏丁就是个贱#婊#子,装得冷傲清高,实际上就是被许近枫玩腻了的臭狐狸精。”
赵朝的脸红了白,白了又红,有些生气的道:“方小姐,请你说话放尊重些。”
“哟,怎么着,说苏丁你不爱听了?你知道还是我知道?”
“我……”赵朝真没底气说“他都知道”。
方怡笑起来,因为喝得有点儿多,脚下又是高跟鞋,她有些站不稳,摇晃了几下,靠在赵朝身上,仰脸朝他吹了口气,道:“不信啊?”
全是酒味。
可因为酒好,倒不算太难闻,和着她身上的香水,竟似兰似芳。
赵朝忙推开她,窘迫的道:“就算你说的不是空穴来风,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和苏丁已经结婚,我相信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她和枫哥也不会有超出寻常友谊的关系。”
方怡笑得直弯腰,半晌轻抚胸口道:“唉哟哟,真是笑死个人,这世上怎么还有你这么天真、纯洁、善良的好男人,嗯?”
她长指轻刮赵朝的下巴,凑近了道:“要不是枫子那玩意不行了,你以为苏丁会嫁给你?还是说你比枫子厉害?是更持久还是更米且更石更?花样儿更多?”
赵朝面红耳赤:“你,你别胡说。”
方怡嗤的一声,道:“得,不说,我知道你和苏丁正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她什么都是好的,你听不得她一丁点儿坏话。
其实她能结婚,我管她嫁的是人是狗,我都巴不得呢。只要她不再缠着枫子,我就拍手称庆。
你别以为我居心不良,想挑拨你们夫妻关系,我乐得看你们夫妻恩爱,最好一辈子都别分开。”
…………………………
她越是这样说,赵朝对苏丁和许近枫的关系越是怀疑。
的确,方怡那么爱许近枫,自然也看不惯他们俩这样的亲密无间,更是巴不得他俩分开。
所以她没有理由诬蔑许近枫和苏丁。
那就是……确有其事?
他们俩以前真的不清白?
这个念头像是毒草的种子,一旦在赵朝的心里种下,迅速就生根发芽,顶着他的五脏六腑,痒痒的,让人难耐。
赵朝艰难的道:“我相信苏丁。”
方怡嗤笑一声,道:“相信不相信是你的事,我不过是提醒你以后把她看牢了,别让她红杏出墙。她偷别人的男人我不管,可她要再敢染指我男人……”
说时长眉一挑,暧昧的道:“我就睡她的男人。”
赵朝双腿一紧,竟然窘迫得脸都红透了。
他道:“你既然说,枫哥……不行了,你又担心什么?”他本来想问:许近枫都不行了,她干吗还非得这么护短?
方怡唇角一翘,道:“一个渣,一个贱,谁知道那是不是枫子放出来的□□?再说了……”
她微仰脸,露着修长的脖颈,目光茫然又悠远的道:“除非他俩在同一张床上,枫子都起不来,否则我才不会相信。”
赵朝脑袋充血,这样的画面他简直想想都要爆炸。
原本他还觉得挺庆幸,以为许近枫不行就能洗清苏丁的冤屈,现在一想,这反倒更多了几重危险。
要是他俩是真爱,许近枫得绝症苏丁也会不离不弃的守在他身边吧?
就像那回爬杏山,分明是自己崴了脚,可就因为许近枫蜂毒过敏,苏丁就什么都不顾的守了他一夜。
方怡收回手,咯咯娇笑道:“本钱还不错嘛,不过就是太青涩了些,你该不会从来没谈过恋爱吧?也是,你要没有个清白的过去,枫子也不会同意你娶苏一丁啊。”
赵朝羞愤欲死,道:“你别胡说。”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否认什么。
又有人来上卫生间,赵朝不想惹人注目,抬脚想走。
方怡却脚下一滑,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赵朝脑子一懵。
他喝得也不少,又因为和苏丁不谐,原本结婚之后应该有的福利一样没享受着,反倒因为处处受挫,这东西便越发的压抑。
就在这一刻全部清醒。
方怡脚尖一踮,就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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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赵朝都是稀里糊涂的。
方怡的确挺主动,但她越主动,越显得他被动。
男人一被动就显得有点儿怂。
方怡拿话一激,赵朝立时就受不住了。
耳边全是周秦和方怡不屑的嘴脸,耳边全是他们的话:赵儿,你不行啊。
他凭什么不行?他哪儿不行?
他不过是没他们会投胎,真论本事、能力、才华,未必比他们弱。
他们也不过是仗着有个好老子,才有现在的成就,凭什么说他“不行”?
他非要证明给他们看看,他很行。
酒精麻醉了赵朝的神智,却增添了他的冲动。
等到狂潮褪去,他才从内到外都感觉空虚起来。
方怡软软的靠着他整理好裙子,从皮包里挟出一张名片,塞到赵朝喉结下头的衣领上,道:“有事给我打电话,就算没什么事,也照样可以打。”
赵朝捏住那张名片,想甩到方怡脸上。
她还说苏丁呢,她又比苏丁强到哪儿去了?
是个男人她都勾引?她有这么缺男人吗?
可心底的罪恶感让他心虚。
他没敢。
方怡微笑道:“我和苏一丁不一样,她是明骚暗贱,我是正大光明,图的就是个两厢情愿,你好我好大家才好嘛。”
她这么直白,比赵朝洒脱多了,赵朝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