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要我命不成?”元熹终是恨声怒斥了句。
萧维却是吃吃地一笑,慢了下面的动作,俯了身子,在首元熹的耳旁悄声道:“怕是你想要我的命呢,这都多久了才容我痛快一次。”
元熹无声地对着帐顶翻了个白眼。
萧维再一次的餍足后终有了偃旗息鼓的意思,温存地躺在元熹的身旁,轻轻搂上了她的腰身,意欲与其一道安眠了,可谁想,才就缓过了些气息的元熹却是转过头,一口咬上了他的肩窝处,虽说此时她整个人早都没了多少的气力,可这发了狠的啃咬也还是让人痛不可当的,因此萧维先一时便就直想着勉力挣脱开去,可待一转念也就任由着她了。
元熹这里自顾自地咬了没一会儿便觉大没意思起来,怏怏地松口后却见萧维的肩窝处也早都青紫了一大块,倒是未见血迹,想想还是便宜了他。
萧维待元熹气哼哼地转过身去后方才轻‘嗤’一声,扯了扯嘴角。
元熹则对着床里闷声道:“看你下一回还敢不敢对我这般野蛮。”
萧维先就只揉了揉肩窝处未肯出声,待过了好一会儿方才不无委屈地轻声道:“你且试试将好几日的难过憋到一处的。”
元熹在着暗处脸一红,忙羞的啐了一声。
萧维却不依不饶地再贴将上来,扳过元熹的脸儿,认真地问道:“方才真的就只让你难过么?”
“若不然还有些什么?”元熹打开萧维的手,再又别过脸去。
“就无半点儿妙处?”
元熹如何肯更搭理萧维这混话,只做出困倦至极的形状来再不应声。
“不该呀。”萧维却似不解状地断不肯信,只在那里思索了好一阵儿才尤有不甘地睡了过去。
元熹待听得身后之人的气息匀静了些后方才暗暗地长出了一口气,又悄悄地将着身子挪了少许,意欲离了萧维远些,可谁料这一挪动便扯动了腿间,少不得便皱起了眉头,再将着萧维在心中一通恨怨。但其实她若是知晓了萧维在着营中听得的那些个混话便也就不会这般了。
萧维以往在营中实未少听那些个混话,而他今日里如此的卖力摆弄元熹,一则是因着挨的狠了急欲舒解,二则却只当男子在此事上必得勇猛些方才能讨得佳人喜欢,独却将着元熹对他多有拒意之事忘到了脑后,由此倒是弄巧成拙,反在她心中更成了那等不懂怜香惜玉的蛮人。
自这日太医过府之后,萧维便将着元熹缠磨的愈发紧了起来,由此元熹自是更打定了主意要留守京城,不肯与他同往宁州了,只是萧夫人毕竟是萧维的娘亲,哪里舍得儿子与才娶的新妇两地分离,因此上断不肯点头要元熹留下,口里直说是有这个孝心便尽够了,终使得元熹的如意算盘未能打响,唯将一腔怒火撒到了萧维的身上。
“以往你我未成婚之时你不也是在宁州呆的好好的么,怎如今就离不得了?”
萧维瞧了瞧这房里只他夫妻两个,方才近了元熹的身旁小心地笑道:“你也说以往是未成婚之时,与如今如何能一样。”
“你成日里就只想着那想个乌七八糟的东西。”元熹如何听不明白萧维语中的深意,少不得又鄙夷了他一番。
“我不过是舍不得自己的妻子罢了,如何就乌七八糟了?”萧维很是理直气壮。
元熹听在这话自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萧维见她如此忙又笑道:“你若真是喜欢呆在京城我日后寻了时机请调回来便是,只是如今不成,这才有了点子军功便就如此行事怕惹人非议,你且忍耐些时候可好?”
“我倒也不是非要呆在京城,你不必非就请调回来。”元熹自是能分清事情的轻重,一听萧维这话忙就摆起了手。
萧维也是顿感宽慰,禁不住便伸臂搂了元熹在怀里,边嗅着她发间的馨香边道:“宁州可还是我俩个结识之地呢。”
元熹如今可没那心思忆起过往,忙岔开话头儿道:“你我何时起程?”
“再过些时候吧,京中好些个去处你不是还未逛过么?”
元熹无可无不可地点了下头。可谁想她俩这话说完还未有三日,有人便就又改了主意。
第80章
萧维这一晚状似无意地与元熹闲话,直说要早些回返宁州之时,元熹就只当他是挂碍于营中军务才如此,是以也未有多问,只闲闲地点了下头便应允了,由此俩人即初定了两日后起程,虽说是匆忙了些,可各项出行事宜有着嫂嫂薛媌帮忙打点,倒也周全的很,只就是在这其中,元熹渐有察觉萧维这厮因何做此一节而心中着实有些不快起来。
却原来,元熹在这其中才有耳闻,京中平侯府的小公子不日便要结亲,迎娶之人即是宁州太守苏大人之女苏简简,两人的亲事真个要操办起来想也是京中的一大盛事,而萧府中人也是必要去侯府做贺的,那也就难怪有人要先一步回往宁州了,想来定是见不得那场面内里难过的,这般想来如何不让她忿闷了。
而其实萧维虽有意避过苏简简出嫁这一节,为的却是不想与元熹就此再有丁点儿的口角,可他如何能明了元熹心中所想,只以为少一事是一事,何曾料到反因此倒惹了不小的麻烦来。
萧维与着元熹这一日出京之时,倒是个晴朗朗的好天气,一行人于路上行的甚是顺畅,可谁料到得第二日,那天色便就有些阴沉起来,不过倒也未见有风雨,而再到了第三日的午间,一行人将将到得了驿馆,就见淋淋漓漓的细雨终于洒了下来,且渐有急骤之势。
“还好咱们路上走的紧,若不然赶上这阵子雨便难过了。”驿馆的卧房内,碧阑边收拾着包裹边庆幸着道。
青阑却是不大在意地接口笑道:“这雨想来也不过就是一会子罢了,无甚大碍的。”
碧阑举手遥遥地点了下她道:“这会儿瞧着不大,可难保下一时,真若是小姐淋雨病倒了如何是好?再则说,我看这驿馆前的那路可不是平整的,雨水再大些,保不齐就有车驾要陷了进去呢。”
听到此处青阑方赞同地点了点头,“虽说有姑爷护着,小姐断不会受那风吹雨打的苦处,可真要是咱们的马车出了麻烦还真是难过,姑爷再怎样能干怕到时也只能是干着急呢?”
元熹在一旁听着她俩个絮叨这些只管觉得好笑,而就在这说笑间饭时也便就到了,只是她主仆几个才及得去往那厅间与萧维等人会合,堪堪到了廊下,便听得驿馆外隐有呼喝声传来,而萧维与着几个家仆却是已然随馆中的其他人出了门去,风雨间尤听得马嘶声声,便是眼未见也知其外混乱的很。
“听着倒真似有马车陷在那路边了。”青阑过去一旁打听了后回来便道,再又笑着看了眼碧阑,似有意取笑她方才的话真个就应验了。
“我方才不过是猜测罢了,谁个料到还真就有莽撞之人,这等时节还不稳着些。”碧阑心内实是有些替那外面马车内的人急的。
青阑却是一脸浑不在意,“倒也不是驾车之人莽撞,实是那迎亲的车驾颇有排场,陷了进去也怨不得谁。”
“迎亲的车驾?”元熹心内由不得便是一咯噔。
“别是自宁州过来的吧?”碧阑也紧着问向了青阑。
“八成就是,虽没人说得分明,可此时节,这条官道,再加之排场不小,想也就是平侯府中人了。”青阑倒也未敢一口断定。
只是待过些时候她主仆三个眼见了萧维,急急地将着抱在怀中的苏简简稳稳地置于廊下经不着风雨之处便也就明白了,不是她又会是哪个,这般看来,人家与萧维两个还真是有缘,若不然也不会有这一出儿的英雄救美,只就这会儿的英雄实该是那前往宁州迎娶她的平侯府小公子才来充的,怎么还就轮到萧维了呢?想想真是怪不通的。
元熹虽是心里纳闷面上却是未显,只如常地对着苏简简笑着打起了招呼,而又见她因着经雨衣衫已然有些不整,更是好心地要她到自己的房内换了去,谁料人家却是未肯领情,直待着那跟从的丫环婆子渐跑了来方才一道回先就已安排好的房中去更换了。
而那厢已然是一身湿透的萧维就只冲着元熹笑了下便就又冲入了外面的几雨中,想来又是去往了车驾的陷落之处,多半那马车还自在泥泞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