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超盯着他,又瞟了眼锅,淡淡地说:“蛋要糊了。”
“哦!我的天,光顾着跟你说话。”罗骆清连忙转过去把已经微糊的煎蛋从锅中铲出来,又笑笑,“还能吃。”
“我先走了。”
“别走啊,多一个,就是给你做的。”罗骆清追了出去。
“你自己吃吧,乖,哥哥今天真有事。”严超语气放缓,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那我跟你去。”罗骆清说这就解开围裙,把锅铲扔到一边。
严超一阵无奈,“自己去玩,听话,想吃什么,我晚上给你带回来。”抢先一步迈出大门。
“真是粘人。”钻进电梯,严超摇头感叹。
罗骆清失落的望着自己回弹关上的门,他真的是给他准备了早餐的,就这么走了,太不够意思。
严超上了车,先去吃了个豪华早餐,就出发去找食材了。
一天走下来没找到什么让他很有灵感的食材,只是带回了一些驯鹿肉和驼鹿香肠,还有一些他问过名字但忘了的海鲜。只觉两脚已不长在他身上,坐回车里只想睡觉,早把要帮罗骆清带吃的事情抛在脑后。
罗骆清一天没出去,在屋子里玩了一天的游戏,中午饭就是早上给严超准备的那份早餐。
“你回来了?”罗骆清听到门声放下鼠标冲出去。
“嗯。”严超按要求把食材送到赛场检查了,没带回来。
“买什么了?”罗骆清满眼期待。
“没买,累死了。”严超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屋,直接倒在床上。
“那你吃饭了吗?”
“没有。”严超脸埋在被子里。
“那一起吃啊?”
“我休息一下。”
“好吧……”罗骆清退出屋子,带上门,看样子他要自己吃了。
严超梦到严镐已经上了大学,去找他的时候,怎么喊都不回头,便在惊呼中惊醒,看看手机,已是第二天早上。
睡得太久,有点头疼,起来去厨房倒了杯水,路过罗骆清的房间,他还在睡觉,这么多天,还没进过他的房间。
严超对别人的隐私并不感兴趣,因为半掩着门,也能看个大概,屋内很整洁,就跟刚开始的状态差不多,应该是每天他自己都有打扫。
他们住的时间比较久,酒店并不负责打扫房间,只是会发放垃圾袋和打扫用具。
喝了水,看着台面上放的鸡蛋,这才想起昨天早上说要给他带吃的回来,食言了,难怪他会过来问要不要吃晚饭。
为了弥补过失,严超特意出去买了早餐回来。
等了许久也不见他起来,以往这个时间该早起了。
“醒了么?”严超轻轻敲了敲门。
没反应。
又敲敲,还是没反应。
推门进去,看见他床头的药和体温计,伸手去探他的头,滚烫。
连忙拍他的脸,“醒醒,醒醒。”这发烧要是烧晕过去了不是小事。
在严超再三地拍打下,他才缓缓睁开眼睛,满眼迷离,“嗯?”
“认不认识我?”
点点头,虚弱干哑的答道,“严超。”
“这是几?”严超连续比了几个数字。
“你太快了,二……四……六吧。”
“还行,没烧傻。”不过这么下去可不行,后天就比赛了,他还比较严重,“你只吃药了?”
罗骆清点点头。
严超叫来司机,现在赶紧去医院打一针,估计就好了,这还关键时刻掉链子。
本要背起他,但罗骆清一定要拒绝,拗不过,只好搀扶着他坐电梯去到楼下。
到了医院,医生说就是着凉了,打一针休息一下就好。
严超折腾一早上,好好的早饭又泡汤了。
挂完药,烧也退了,那个活络的罗骆清又回来了,嘴又在旁边说个不停。
“你怎么发烧了呢?”
“我昨天晚上出去吃饭,估计穿少了。”
“你怎么不叫我跟你去?”
“我看你累的样子,估计也不想跟我吃了,就没叫。”罗骆清委屈巴巴的。
“昨天真是累了,说要给你带吃的也没带,早上本来买了早饭,你又发烧了。”
“谁知道吃药不行啊,我还是半夜起来去买的药,估计是那自助卖药的都是假药!”
严超抬到一半的手,又放下了,觉得摸摸他的脑袋这个动作太不妥当,“没事了就好。”
“听说这边看病不便宜,你又破费了吧?”
“那你还我吧。”
罗骆清嘿嘿一笑,厚着脸皮,“等我当了冠军的,先攒着。”
“那我拭目以待。”
怕罗骆清再吃坏,没敢让他再随便吃东西,吃大餐的计划,暂时又搁浅了。
“感觉好些没?”第二天晨起便看到在厨房喝牛奶的罗骆清,看样子是好了。
“嗯!”罗骆清点头,忙咽掉嘴里的牛奶,报以笑容,“早啊。”
“嗯,早。”严超走过去,拿个杯子也要了杯牛奶,顺带着指了指自己的嘴边示意他嘴角有牛奶。
罗骆清笑着擦去嘴边的牛奶,“要吃什么吗?”
“你做了?”
罗骆清摇摇头。
“那出去吃。”
两人吃了便餐,便四处逛逛。
“你说我们会不会抽到一组?”坐在奥斯陆大教堂里,神父正在给新人当证婚人,宣誓呢。
“你怎么又问这个问题。”严超不想回答,这是个概率问题。
“因为有可能啊,你看如果我们抽到了一组,要么你走要么我走,挺可惜的。”
“嗯。”
“那你怎么想?”
“没怎么想,顺其自然。”
“我希望我们可以决赛见,这样都没遗憾了。”
“借你吉言。”如果当初没那么倒霉,说不准现在他跟卢佳荫也在筹备婚礼的事情了。
“国外结婚就没这么多事情,俩人到教堂,请个神父,叭叭两句,就成了。”
“嗯……”“你有女朋友吗?”
罗骆清摇摇头,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似的低下了头。
“你这是什么表情?”严超没看懂。
罗骆清愣了下,抬头看着他,意味深长的摇摇头,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
严超狐疑的看了一会,“走吧。”
早饭过后,俩人一路闲逛,走着走着就到了教堂,鬼使神差的进来,竟见证了两对新人,如今已经要天黑。
“明天就要比赛了。”罗骆清又一次挑起话题。
“你很紧张?”
罗骆清点点头,“有一点。”
“不过是40进20,不会有事的。”
“嗯。”
【裁判入场】
【选手入场】
【比赛开始】
抽签时,严超也有点怕抽到罗骆清,不过好在,不是,松了口气。
他抽到的是个俄罗斯女生,用料也很讲究、大胆,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这次严超选的是小蛋糕,那女生选的是大蛋糕。
女生用了鹌鹑蛋,更粘稠,不容易打发,并加了鸭血在里面,面粉中还加了驴皮粉。
用牛舌搅碎,糖浆腌制,出水后与融化的榛子巧克力混合在一起,淋在蛋糕表面,又查了几只抹茶巧克力浇的狗尾巴草。
严超用的是鹅蛋,相比鸡蛋更大一些,口感也略有不同,将猪耳的脆骨剔出,煮到软烂,加入鹅蛋黄中,加了蜂蜜、糖还有盐,面粉中加少许当归粉,混合成蛋黄糊,蛋白中除了加了糖,还滴了童子尿,如此便进行烤制。
再用蛇褪去的蛇皮,熬成蛇皮胶,入豌豆汤中再加红姜糖熬煮至浓稠,加驯鹿肉泥,挤上一管芥末,继续熬煮,加抹茶味棉花糖,熬煮至融化,出锅,淋在小蛋糕表面,等待冷却凝固,再每个插上一个去了毒针用红酒泡过的蝎子,配了杯瑞典Punsch Liqueur,宣布完成。
从色泽来看,女生的更接近黑黄色,严超的就看起来略为正常。
女生介绍好她的鹌鹑牛舌蛋糕后,就轮到了严超。
“我这款叫做以毒攻毒。猪脆骨混合着鹅蛋,再加上滋补的童子尿,回味中带些甘甜,表面一层脆脆的蛇皮豌豆卤肉棉花糖层,更是香酥可口,都知道豌豆汤搭配瑞典Punsch Liqueur绝对是点睛之笔。”
说完瞄了一下罗骆清,他也做完了。
光是看这些评委的脸色,就青一阵紫一阵的,大概是给的真多,才舍身来当的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