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天天在翻墙(穿书)(29)

正巧这时喜双端了冒着热气的茶水上来,一闻那股茶味的清香便知,那是茶中名贵。

仿佛是在无声无息地嘲弄自己的穷酸。

沈清蓉哪里还待得下去,身上的每根发丝都抗拒再留在这里,茶也没喝,带着绿梢落荒而逃。

喜双端着一盏茶,觉得有几分莫名其妙。

·

今日不知怎么回事,逐风院接二连三地来客。

正是准备晚饭的时候,午雨来了。

彼时,蒲池正被喜双挥舞着锅铲,气势汹汹地赶出厨房。

“让我再试一次,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她回头可怜兮兮的乞求着。

喜双不再上她的当,大手一挥,将她关在了门外。

她捧着一碗惨不忍睹的蛋炒饭,摇头叹息,气馁地蹲在墙角下,一抬头见着午雨恭敬地立在一旁。

再往他后头瞧,却并未见着云在鹤。

“夫人,”午雨适时开口,“王爷要我把这个印章给您。”

递上一个玉质上乘的小印章,夜里散着柔和的光。

“印章?”

她把手里的饭放在地上,接了过来,前后翻转打量着,发现底下篆刻着“云在鹤”三个字样,还有一个她不曾见过的标志,“这是做什么用的?”

“回夫人,这是从账房走银钱的章子,您若是从账房领月俸以外的银钱,在账房盖下这个章子便行了。”

云在鹤为何会忽然给她这个?莫非——

“你同王爷说过我收下了梁川的金子一事?”

她还以为沈清蓉去告了她一状,可细想并不可能,沈清蓉生怕药包一事泄露坏了她的名声。

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午雨汇报了永州归京路上的大小事。

午雨立马躬身,“夫人,王爷今日下午一归来便询问您的归京事宜,这也是担心您,奴才便一一说与王爷听了。”

说了也不打紧,她挥手让他站好。

云在鹤知道了这件事,竟没有为难她,反而认为自己缺钱花,把他的印章转手给了她。

随手把玩着手里的那枚小玉章,心里细细密密地被纷扰着。

“我并不缺钱,这印章我不便收,”她沉吟了几瞬,如是说道,把手里的印章递回给午雨,“你替我谢过王爷。”

午雨却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脸上仿佛还有些急色,嘴巴正张张合合思量着该如何开口,“夫人,您……”顿了一瞬,“还是自己去向王爷道谢吧。”

她眉尾微挑,午雨仿佛没听明白这是句客套话,自己又没收东西,不过,她还是说:“也行,明天我找个时间去谢谢他。”

午雨心想如今夜色已晚,于是真挚殷切的看着她,说道:“您可要记得啊,千万别忘了。”

说完一步三回头,仿佛想拉着蒲池一同回去沁竹院一般,艰难地走出了院子。

看着手里未赠出去的章子,替王爷叹了口气。

其实,王爷黄昏时分往逐风院来时,听说了夫人收了梁相金子一事,便让他取了这个章子,带来逐风院。

不过,他也不知为何,王爷一声不吭地回到沁竹院,连这个章子也没给夫人,他以为王爷是在夫人那处碰了钉子,生夫人的气。

可王爷却遣了他过来。

午雨想着的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如若夫人能去瞧王爷一眼,情况或许会好许多。

第27章 娶妃

次日,蒲池照例,一早便去给沈茹请安,她请安之后,还得去一趟城郊的铺子。

如若店铺伙计招徕成功,自己的铺子差不多便能营业了。

思及这里,她去安生堂的一路上,嘴里都在哼唧着不知名的小调,心情荡漾的连身后的喜双都被侵染了。

“小姐,怎么要去见太妃娘娘,您还这般开心?”喜双凑上来问,语气跟着翩然清越。

“我开心,是因为咱们的武馆筹备的差不多了。”她说完后,又换了首轻快的歌哼着。

喜双回想起昨晚的事情,那枚玉章可意味着能随意提取王府的银钱,她有几分不明白,“昨晚您为何要拒绝王爷给的章子,有了那个,咱们也就不用为了银钱操心呀。”

小姐自永州回来之后,为了武馆开张的事早出晚归,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却甘之如饴,但那份苦累她是看在眼里的。

蒲池心里明镜似的,若说自己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丝毫未曾纷动过是假的。

在凉州时,云在鹤说出那句“日后,有我在”,弦松了一瞬,她袒露心怀的轻松地笑了;就在昨日,他闷声说出“你骗我”三个字时,心中的那根弦猛地颤动了一下,分不清到底是害怕被发现,亦或是他话语里低落的语气,令自己心惊;包括那枚玉章,似乎在引诱她放弃自己的一切,全身投入一个宽广暖意的怀抱。

可弦动过后,自己异常清醒,纵然对方情意真切,她依然不想迷失了自己,这是自己坚实的后盾。

她望了一眼王府庄严厚重的高墙,胡作高深,语气悠悠不着调,回答了喜双的问题,“小喜双,用那些钱,可不能随意给你买糖葫芦了,我想想,醉居楼的酱猪蹄也不能买了。”

半点也不正经,“小姐——”

怎么扯到吃上了,她是认真问的好不好。

两人笑闹着,气氛轻松融洽。

脚刚踏入安生堂,压抑低沉的气氛扑面而来,蒲池脸上的笑意不露痕迹地收起,不想被沈茹挑刺。

进了内厅,她略微打量了一眼室内的情景。

沈茹正在座上沉郁着脸色,右手撑着额头,她边上一个位置空着,但却有一盏热气余存的茶。

沈清蓉也在,不过脸色也不好看,但依然强忍着,在一旁宽慰着沈茹,指尖还轻巧地替沈茹按压太阳穴。

见到此情此景,蒲池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自己应该晚些再来的。

不过进都进来了,她硬着头皮柔声对沈茹行礼说道:“妾身给太妃娘娘请安。”

她一出声,明显有两道眼刀子朝自己飞来,心想自己最近挺安分的,再加上因为她凉州时救下云在鹤,沈茹一直没找她的麻烦。

但如今,这焦灼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你坐下,”沈茹冷冷出声,“我有话问你。”

她闻言在一旁坐下。

“依你看,鹤儿娶蓉儿为王妃如何?”沈茹气势压迫地问她,虽然是问,但却毫不客气。

她听了并不惊疑,在心里捋了一遍时间线,大约还有三个月,沈清蓉的孝期便要过了。

书中的剧情,也差不多是这时,王府已在准备迎娶王妃的繁琐事宜了。

她选择明哲保身,“看王爷的意思,妾身全凭王爷做主。”

本以为能成功甩锅,没想到沈茹听了怒而拍桌,旁边的茶盏被震响,茶水洒在了桌上。

“你们一个个的,倒是为彼此着想!”

蒲池正觉得她的怒火毫无由来,倏地,瞧见空座上的那盏茶,茶水是满的,未曾动过,稍一震动便扑洒了出来。

她心下明白了几分,看来云在鹤已然来过安生堂了,这个问题也问过了他,显然,安生堂的二人不满云在鹤的回答。

只是,云在鹤想娶与否,全凭他自己的意思就行了,为何要把这烂摊子甩给她。

她微微叹气,揣着明白装糊涂,语气疑惑,“妾身不明白,太妃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话一说出口,沈清蓉捏着帕子抹了下眼泪,空气里传来几声细小的抽泣声。

抽泣声重新引燃了沈茹压下的怒火,她拂袖将茶盏摔落在地,碎裂声划破一室的空气。

瓷片飞溅,蒲池不动声色挪了一下屁.股,灵活躲开了一个朝自己飞来的碎片。

耳边传来沈茹的低斥,“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东西!”

她表面战战兢兢,颤声说道:“妾身真的不明白,莫非……王爷他不同意娶清蓉姐姐为妻?”

一语破的,沈茹和沈清蓉的脸色都是被道破的僵硬,虽然云在鹤把问题抛给了这小妾,但话里话外都是明晃晃的拒绝。

“表哥可没这么说。”沈清蓉不愿意承认,强声反驳。

蒲池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这副沉郁模样呢?”她语气微滞了一瞬,接着道,“王爷娶妃一事,我毫无意见。”

明确表明态度之后,沈茹心烦意乱地挥手示意她赶紧下去,临了冷冷一句:“也只是通知你一声,你倒还有些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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