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天天在翻墙(穿书)(28)

“我明明在写字……”

她心虚地看了一眼纸上张牙舞爪的字,她写的什么来着?

无奈,只能让狗蛋带她去最近的印刷铺子,将要求说给伙计听,印了一打纸张,她抽出一张留底,剩下的都交给狗蛋去京城各处分发。

狗蛋拍着小胸脯向她保证,一定将这事做好。

瞧着他蹦跶蹦跶离远的小身影,脑海里不禁浮现一个见了她如同耗子躲猫似的胖团。

也不知蒲若久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总爱事事找他娘。

她翻墙回逐风院,没想到就有了蒲若久的消息,父亲给她写了一封信。

她随手把招聘信息的纸放在桌上,展开信仔细读了起来。

信中写道家中欠下的两千两白银已经还了,秦念芳也不再逞强,将铺子交还父亲打理,家中谷物收割后也正在满山丘种橘树。

重点是,蒲若久也不似从前跋扈了,乖巧的很,帮着家里种树,遇着虫子也不再怯懦。

据父亲补注,这一点蒲若久撒娇要父亲加上的,说是要他长姐知道他的男子本色。

读到这里,她不由得笑了出来,家中诸事皆有改变,父亲字里行间是遂意遂心,如此,她回永州一趟也就值了。

正是这时,喜双急匆匆跑了进来,欣喜地对她说道:“小姐,王爷回来了。”

她把信折好,仔细放回信封内,不惊不忙地说:“回来就回来了。”

听了这话,云在鹤跨过门槛的颀长身影微微一顿,心里倒抽一口闷气,不禁又想起那日那封简短的不能再简短的信。

署名还是汪汪二字。

他如此一来,又有些拧着了,若石落泉水般的,沉声报复似的打趣她:“你就一点儿也不雀跃么?狗狗,”话锋一转,“不,应是汪汪。”

狗狗雀跃?她难不成要摇着尾巴往他身上蹭嘛。

没想到他竟然就在喜双后头,把她的话听了去,带着怨念看向喜双,却发现她早已不见影了,门还被她贴心关得死死的。

“这个午雨,把喜双都给带坏了。”她想着想着便小声嘟囔了出来。

答非所问,云在鹤脸又拉长了几分,闷声说:“那是什么?”

“家信。”她以为他问的是手里捏着的信封。

“那个。”云在鹤墨色润意的眸子看向桌上的那张纸,他隐约瞧见纸上画有几个憨态可掬的动物。

她为了排版有趣可爱,特意在招揽武馆伙计的信息上加上的,没想到将纸随手一放,忘记收起来,被他给瞧见了。

不知道云在鹤看去多少,她面上依然淡定如风,随手将那张纸快速折起收在自己手中。

强装镇定说道:“没什么,随手写写画画。”

第26章 来客

大概是她神色有几分不自然,亦或是云在鹤太过心细,他要过来拿她手里的纸。

她心里一惊,眼看他要触碰到,迅速将手背到身后。

云在鹤眸色黑曜几分,更欲知道那上边是什么,她只到他肩下,弱瘦娇小一只,云在鹤轻而易举就用左手把她拢在怀间,右手伸去她身后抢那张纸。

她一边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一边踮着脚尖,奋力把手举得老高,拼命不让他拿去。

奈何不了身高差,云在鹤稍抬手便碰到了,她死死攥着,不让他抢去,甚至能察觉到那张纸在手里溜走的触感。

额头冒出一滴汗,她耍赖踢了他一脚,猛地将手收回,换了左手紧攥着那张纸。

她被围困在他怀里的方寸之地,和他你争我夺,一时间脸色有几分涨红。

两人各自较劲,不出言语,静谧的空气里只剩他们衣物触碰交织,沙沙的声响,染上了几分旖旎。

云在鹤忽然放过了她,双手扣拢将她轻轻揽在怀里,她听到头顶的闷声:“你……骗我。”

蒲池正欲挣扎出来,听到他这么一说,动作停住,心里一惊,一下子不明白哪里出了差错。

她脑海里迅速飞转着,梳理自己所说的话,以及表露的神态,难道他清楚的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可他当时离桌子过于远,应该不至于都看了去才是。

正当她百思无绪时,云在鹤开了口。

“你的字分明就是狗爬过的,哪儿有如此端正。”他手上力道收紧,仿佛要将她契合于他的身体。

凉州她留下那封信,自己明明心有不甘,可夜里还是忍不住拿出来,顺着七扭八歪的笔画一遍遍描绘,一边骂她汪汪,一边又想的要命。

方才一瞥,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她却说这是她自己写的,眼神闪烁,装得半点也不像。

蒲池明白了,她方才说是自己随手写写画画,可自己曾经留过一封信给他,他是熟悉自己的字迹的,虽然不至于看清纸上内容,但整体的字迹是一目了然的。

“王爷,这是我妹妹写给我的,同这封信一起寄过来,她这个年纪,写的都是些女儿家的心事,实在不方便与你看。”

她克制住自己的慌乱,编了一个理由。

云在鹤并不清楚她与妹妹蒲若琴之间形如水火。

“嗯。”很轻的一个字音,她甚至能感觉到微弱的气息拂洒在自己的脖颈处,蚂蚁噬咬似的,有点痒。

不知道他是否信了。

身上的力道减了,云在鹤松开了她,“我刚回来,有些乏累,先回去歇息了。”

他站得离她太近,她正想仰头看他脸上的表情,却只剩一个玄色的背影,愈走愈远。

门被打开,落进一室黄昏的斜阳,他所在之地,沉下一方阴影,触及到她的浅色裙摆,影子一寸一寸从她身上离开,直至模糊。

喜双看着王爷离去,纳闷地进来了,“小姐,王爷怎么这么快便走了?”

她还守在外边,以为夫妻二人要温存许久呢。

“他舟车劳顿,回沁竹院歇着去了。”

她将目光收回,隐去心中的异样,平波无澜地说道。

把信和那张纸压在了一个小盒匣里,上了锁。

她这些时日过得太过于随心了,连戒备的意识都丢了,竟然犯了一个如此粗心的错误。

想至此,让喜双把盒匣放进了柜子的最下一层。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沈清蓉来了,她借着夜色,匆忙到了逐风院。

示意婢女绿梢递给她一袋东西,语气仿佛劈开了一方压着她的巨石似的:“蒲池,这是剩下的五十两黄金。”

她漾笑着接过,发觉沈清蓉头上素寡了许多,想来是为了这五十两黄金当了不少东西。

让喜双去屋里把那个药包给取来,如约还给沈清蓉,并且当着她的面把那欠条给撕了。

“你放心,我一个字儿也不说出去。”

她保证,金子的魔力让人欲罢不能。

沈清蓉不再受她遏制,嗤笑了一声,“你就算去说,也要看是否有人会信。”

说着捏紧了手里被当作证据的药包。

“嗯,没错。”蒲池随口附和应了一声,她还担心沈清蓉不还她钱呢,这样自己的损失反而更大。

把事情抖落出去,破坏沈清蓉在云在鹤心中的印象,还真没金子来得实在。

在手中抛了几下,掂了掂,打开袋子,夜里四射的金光险些闪瞎了她的狗眼。

她咳了一声,收起黏在金子上的目光。

心情颇好,破天荒的让喜双给沈清蓉上茶。

沈清蓉如今日子过得紧巴,转念想到她身上竟有这么多银钱,不由得有些愤愤不平,“妹妹对钱财的喜好,想必是从小在家耳濡目染养成的罢?”

每次沈清蓉喊她“妹妹”,她就觉得那股子阴阳怪气让自己起了一层小疙瘩,“此言差矣,我爱钱财是天生的,哪里需要什么耳濡目染。”

沈清蓉总爱拿她的出身说事,可她并不觉得商贾之女低人一等,爱钱财又如何?她还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呢。

沈清蓉绞了一下手中的帕子,没想到她竟然油盐不进,哪里还是那个刚嫁进来时,稍受嘲讽便羞愧难当、不知所措的模样。

“你过上捉襟见肘的日子,便能明白钱财的用处,兴许还能同我一般,养成个爱财的喜好。”

她说得坦然,但又真切,原主过去艰涩困苦的日子是真实存在的,自己上辈子也曾有过一段最难熬的时光。

她爱财怎会是天生的,其实是困苦之后唯一的驱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清蓉面上浮现一抹难平的尬意,她以为蒲池瞧见她一身少了钗环点缀,过于素寡,想当然的认为蒲池在嘲讽她捉襟见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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