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鹭暖声道:“王女想要做些药包,开春后可以驱虫避蛇的,我来暖房选些药草。”
句龙点了点头,便欲抬脚而去。
羽鹭见状忙道:“公子且慢。”
句龙顿了顿,道:“怎么,还有何事。”
羽鹭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回道:“公子肩膀上扯开了个洞,婢子身上带了线包,不如替您补上一针。”
句龙这才发现肩膀上的破洞,因道:“想是刚刚在军营里习武所致,不妨事,回头换下就是。”
羽鹭却道:“只是一针的事情,不会碍着公子的事情的。”
说罢便来解句龙的衣服,句龙觉得不妨事,便想躲开,结果一不小心,羽鹭就生生撞进了句龙的怀里。
宽阔结实的胸膛实在醉人,羽鹭一时间觉得心跳都停了下来,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呼吸。
句龙一愣,也忙扶她起来,问道:“你没事吧。”
羽鹭的脸羞红了大片,半晌只喘着粗气摇了摇头。
句龙觉得有些尴尬,便开口道:“我还有事,你且先去忙吧。”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此地。
羽鹭呆呆的站在原地,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幕,嘴角大肆的上扬了起来。
只是她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被刚刚经过此地的彤妃看在眼里。
看羽鹭一脸的痴迷样子,彤妃心里的怒气不打一处来,便气冲冲迎上前去。
羽鹭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丝毫没有发现彤妃,便直直的撞了上去。
还未等羽鹭反应过来,彤妃的巴掌却沉沉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彤妃满眼都是愤怒,呵斥道:“作死的贱婢,走路不长眼睛的吗?”
羽鹭哪里知道彤妃这是借题发挥,赶紧跪下道:“彤妃恕罪,婢子一时没看清路,这才冲撞了您。”
安嬷嬷站在彤妃后面,她自然知道彤妃为何生气,但羽鹭毕竟是娥皇的人,所以劝道:“主子,婢子虽有错,您这样动怒恐也伤身,再说,还要给王女一个面子的。”
彤妃眼里怒气悠悠,冷声道:“要不是她的婢子,我早就活剥了她的皮了。”
羽鹭闻言一震,不觉全身冒出汗来。
安嬷嬷心想,若是被人知道,恐怕也是要怪彤妃小题大做的,便劝道:“主子,还是息怒些吧”。
彤妃抬了抬眼皮,怒气冲冲的看了羽鹭一眼,这才扬长而去。
安嬷嬷不想把事情闹大,便对羽鹭道:“彤妃今日心情不好,脾气大些,你也别往心里去,一会儿你去药阁拿些薄荷膏涂在脸上,半日便可消肿。”
见羽鹭暗自哭泣,安嬷嬷又道:“这事若是让人知道了,少不得彤妃更恨你,说不定会寻个由头打发了你出去,还是莫要声张的好。”
羽鹭慌乱的抬起头,生怕被赶出宫去,赶紧点头答应了。
一时她去药阁拿了药,又让别人将药草给娥皇送去,只说自己身子不适,便躲在屋里不肯出门。
娥皇只以为羽鹭是病了,便命纯狐送了药给她,放了她两日休息,其余事情也一概未提。
两日后,羽鹭脸上的伤好了,心情也缓和了来,这才重新在娥皇身边侍奉。
第79章 月厘婚事
大地经过绵长的沉睡,终于迎来了万物复苏的时节。
族宫上方的冰刃一点点融化成柔光四射的春水,滴滴答答落在钻出轻轻嫩芽的土地上。
太阳不再仅仅包裹着重重玄甲,将自身的炽热与滚烫一股脑的抛到人间来,和风亦变的温柔起来,不再扯着嘶哑的嗓子吼叫,转而变成柔声细语的模样。
春天来了,仿佛一切都美好了起来。
娥皇的香包也已经做好了,这日特命人给各殿里送去,可以替大家免了飞虫滋扰的麻烦。
为了满足羽鹭的心思,句龙那里,娥皇还是让羽鹭去送。
羽鹭自然十分欣喜,想着自己也做了一个香包的,于是便把自己和娥皇做的都送去给了句龙。
句龙只以为都是娥皇做的,便一起收下了,平日里都是挂在腰间的。
这一日,王妃身子又显得虚弱了许多,众人都在万梓殿里陪着说话,娥皇和静妃彤妃都在。
王妃吃了药,精神才稍微好了一些。
彤妃先不咸不淡的说道:“见王妃身子好些,妹妹心里也安了。”
娥皇撇了撇嘴道:“没有小人陷害,母妃自然好的更快些。”
彤妃一愣,到底没说出别的话来。
静妃亦笑着道:“如今娥皇陪在身边,王妃姐姐更要赶紧养好身子,才好享儿女之福啊。”
王妃笑着点点头道:“娥皇有心,日日守在身旁,我倒是觉得好多了。”
静妃点点头道:“娥皇的孝心自然是有目共睹的,就连我们也很是受用,你瞧,这不是将娥皇准备的药包时刻戴在身上,真的觉得没有小虫叨扰呢。”
正说着话,犬修和句龙便自外面走进来。
见王妃没有大碍,两人才放了心。
自句龙进来,娥皇便仔细观察着彤妃的神情,果然见她面色十分欢喜,心里只觉无限鄙夷。
犬修因见句龙腰间别了两个香包,便对娥皇道:“娥皇,你也太偏心了,怎么句龙的香包有两个,我却只有一个呢。”
娥皇觉得十分纳闷,于是道:“我是人人送了一个的,兄长可错怪了我。”
句龙也是一愣,突然说道:“这……这两个都是裳罗殿送来的啊。”
娥皇更是纳闷了,说道:“二哥把你的香包给我看看。”
看过后,娥皇方才明白了来:“哦,原来是这样。”
犬修忙道:“到底是哪样啊。”
娥皇笑笑道:“没什么啦,二哥风流倜傥,自然有的是倾慕者,你羡慕不来的。”
犬修道:“切,我才不羡慕呢。”
句龙倒是不知娥皇所指,只当是开玩笑,于是也笑而不语。
这话旁人听不懂,彤妃却是立刻明白过来,这多出来的一个,肯定是羽鹭那个丫头送去的,想到这里,彤妃只觉气愤不已。
王妃笑着说道:“说来,你们也确实到了成婚的年纪了。”
娥皇看了眼彤妃,看她十分不自在的样子,便知她万分介意哦,添油加醋道:“不如明日求了父王,给你们每个人赐婚吧。”
彤妃一震,便听静妃笑道:“犬修是兄长,又是王储,想来应该成婚在前才是。”
句龙也忙随声道:“句龙如今,也并未成婚之心,还是兄长先来吧。”
彤妃见句龙这样说,心里只觉得十分满意。
静妃又道:“听说王上最近已经替犬修在张罗婚事了,不知看中了哪家王女?”
娥皇和王妃闻言皆是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先前没有听到半分消息呢。
王妃亦有些激动,忙道:“果真吗,怎么我倒是没有听说。”
静妃道:“我也是听了这么个意思,先前王上来问过我关于王储大婚的礼仪,让我提前准备着,所以我觉得应是□□不离十了。”
彤妃淡淡道:“静妃姐姐掌管内族之事,想来王上若无此心,也不会询问此事了,那,就先恭喜王储了。”
犬修只傻傻的笑着,一言不肯说。
娥皇看犬修这个态度,只觉得他应是知道此事的,于是便问道:“兄长,你该不会知道了父王选中的是谁了吧。”
犬修咳了一声,说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现在还是先保密了。”
句龙见犬修如此开心,猜想难道是柏皇氏那个王女,于是道:“该不会是……?”
犬修忙打断了他的话:“莫要瞎猜了,我也不知道呢,想来父王选中的,必然是位品貌极佳的王女。”
见犬修这样说,众人也当了真,便没有再问。
日子一天天这样过去,转眼便春暖花开了,这日,娥皇正在屋内玩耍,便听到羽鹭急匆匆跑进来的声音。
纯狐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先说道:“羽鹭,怎么这样冒冒失失的,发生了什么事。”
娥皇亦转过头来,只听羽鹭慌里慌张的说道:“王女可知,犬修公子的储妃定了谁吗?”
娥皇漫不经心的问道:“谁?”
羽鹭大口喘着粗气,惊声道:“柏皇氏月厘王女。”
见娥皇突然站了起来,纯狐一时间有些不解,只听羽鹭继续道:“已经定了日子,就在十日之后。”
纯狐一惊,说道:“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