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开心的指着底下爬不起来的人,对笑的嘴巴咧到腮帮的优一郎说道。小优,说实在的,他比你滚的好看些。
瞎扯。优一郎鄙夷,我怎么可能像他那么逊。
君月挣扎着一步步爬到顶,听到两人的对话差点站不稳又滚下去。
光说不练,你行你上啊!讨人嫌君不爽,看着在场唯一没出丑的人。
米迦推辞说。如果我划好,不是凸显你运动不在行么,这样好吗。
听你这话我就够不好了!
米迦不怎么有下脚滑行的意思,他出手这不欺负人吗,种族优势在这呢。
那两人较劲,优一郎就在一边瞅米迦。时间是了解一个人的最好法宝,只需要侧头看一眼优一郎的眼睛,米迦便知道他此时想干什么。
虽然划的不是太好,可小优想学的话我可以给你示范,小优的姿势不对,看几遍示范就好了。
既然知道不对一开始就阻止我啊笨蛋。优一郎不满。滚来滚去好丢份。
雪橇蹬在脚下,米迦微微躬腰,一个完美借力,他便像一只优美的大鸟,雪地宛如他展翅的天空,他可在之间自由翱翔。
发挥尚佳。爬回坡经过不可置信的君月时,米迦露出一个和善笑容。加油,多练,下回你应该会滚的更好看。
原本和讨人嫌君远远坐开的优一郎,此刻也走近了他,脸上是让君月万分看不惯的骄傲与对他的示威。拜托!划得漂亮是这个金发小外国佬,又不是你!你那种有荣与焉的表情摆给谁看!
像和优一郎卯上劲,君月持续不断地在滑雪上与优一郎对拼起来,他运动神经本不差,要领掌握的很快,可每次在稍胜一筹优一郎时,就会被那个金发小子反过来压过一头。君月郁卒的不行,这不公平,豆丁这是有外挂!
三人的混战直到优一郎手背被划伤为止。
米迦对血的敏感程度远超乎他自己意料。在优一郎没反应过来前,他便极为迅速的察觉了优一郎受了伤。好在伤口虽长但不深入,出血量不多。可米迦觉得现在哪怕只有一滴,对他而言也是难以承受的蛊惑。
优一郎对此却毫无所察。他甚至反过来安慰面色不正常的米迦。看着可怕而已其实一点不痛,这点小伤舔舔就好。说完,他小狗似的伸舌头一下一下舔掉手上渗出的血迹。
君月看着优一郎受伤的手直皱眉。虽然算意外,但也有他导致的原因。正准备说让优一郎快点回去处理,未出口的话就被米迦接下去的动作噎了回去。
抓起优一郎流血的那只手,米迦紧紧盯住蜿蜒于皮肤上的鲜血,仿佛那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物。
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分子都在隐隐躁动,米迦知道,这是本能在作祟。他从没有过这么深沉的渴望,不同于其他同类,对于鲜血,他表现的一直不太像个猎食者。可今天有什么改变了,属于小优的血液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他面前。它们在诱惑他,他想占有它们,可又在不安真正获得后可能发生会什么可怕的、难以接受的后果与改变。
优一郎被米迦奇怪的神情搞的狐疑,想抽回手却发现米迦的力气意外的大。他喊米迦的名字,米迦却没像往常那样笑着回应,而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般的把嘴巴凑到他的伤口处,舔舐起来。皮肤与粘膜直接触摸的感受很奇特,优一郎能清晰感受到,米优由一开始游移不绝的轻舔逐渐变为越发有力的吸吮。
很痒,有点痛。优一郎忍不住去推米迦的脑袋。
舔舐的动作止下,米迦终于清醒似的抬起头。看到米迦怪怪的脸色,优一郎甚至觉得他好像才是那个受伤的人。
口腔里满斥着血液的馨甜芳香,是小优特属的味道。犹豫了很久,米迦最终还是没有把它们咽下喉咙,吐出嘴里的血沫,用雪水洗净嘴巴里残留的血味,米迦才对不明所以的优一郎说到。小优,伤口你没舔干净,这样才算清理完毕哦。
这种情况随便换个谁来,都会觉得米迦简直太不对劲,这就不是小学生能干出来的事。可在场余下的一个更比一个迟钝。优一郎只觉得这样的清理方式有点羞羞哒,可好歹是米迦一番关心,随他好了。
至于被晾在一边很久了的人形电线杆,关注点只放在了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是不是被莫名秀了什么,是不是该多配几副眼镜了,艾玛心情怎么有点微妙之类的方面上。
第9章
优一郎手受伤,裹了厚层白绑带,不便碰水。泡温泉前,米迦主动担下为他搓澡的任务。
“小优闭紧眼睛,要冲泡沫了。”
属于小孩子的柔嫩手指轻软地在优一郎黑幽幽的发间穿梭揉搓,坐在小木凳上的优一郎像顺了毛的犬类,享受地眯起眼,乖乖接受米迦指令。
“头再抬高点,不然泡沫会跑进眼睛里。”温暖的水流自上而下倾泻在沾满白沫的头顶,偶有冲下的污水不听话地滑进眼眶,优一郎反射性抬手去擦,被米迦中途及时截获。“沾了水伤口会恶化,小优多注意点。”
优一郎微眨了眨有些涨痛的左眼,说酸。
米迦摁住优一郎换了一边想去揉眼睛的手,鞠了几捧清水给他清洁,末了又给优一郎呼呼眼睛。
总算平安洗干净头发,米迦打湿浴球准备帮他涂沐浴露,可优一郎一闻那味,立马皱眉头抗议。不要牛奶味,换其他的。
正当米迦换了另一型香味的沐浴露给优一郎抹身子时,淋浴间隔壁走进来一人。
优一郎有点好奇地朝那人看。
基本上,只要优一郎和米迦共同出现,因种种不可言说的原因,周围同学都会相当识趣退避三舍。比如隔壁讨人嫌君没来之前,本来是一个班一齐洗浴泡汤的时间,可两人就是能做到十尺之内无人烟。
“这么大还用草莓香的沐浴露。豆丁你是女生么。”
“怎么是你。”优一郎原本好奇的脸立刻变得没劲起来,凉凉的望他几眼,一副完全不想搭理的模样。下午处理伤口的时候,米迦就告诫过他了,如果和笨蛋较真,智商会被拉到笨蛋的水平线,小优不想变成笨蛋的话就少和这样的人说话。
见优一郎没冲回来,君月有点讶然,不过他很好的掩饰住了。“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哼,肯定是去其他地方会让别人碍眼,所以才来人少的地方,还算自觉嘛你这家伙。”
“轮不到你说。”那张脸太让人不爽了,君月决定无视,转过身开了花洒。
优一郎向那高得碍眼的身影不屑地哼哼鼻子,米迦被他那小样逗乐了,捏捏优一郎的鼻梁,很轻地说道。少惹别人啦,要和谐相处啊。
洗久了,四周蒸腾热蒙蒙的水汽,沐浴乳香气甜的起腻,优一郎差点打了喷嚏。他屁股挨在小板凳上,服帖地由米迦前后伺候。
米迦也抽了条小木凳挨在优一郎后边坐,专心给他擦起背。或许是持续锻炼的结果,优一郎已不复儿时的肉感模样,他的皮肤是健康的淡麦色,有一种枝条抽芽似的十足柔韧,光是视觉接触就能感到其中暗藏的勃发生机。这层皮肤裹覆着优一郎的四肢百骸,优一郎的鲜血正一时不刻的在其下奔涌流动,新鲜的,热烫的。只要稍稍将其破开一丝,属于小优的血液便会涌现出来……
当这个不应有的念头出现在脑海瞬间,米迦即刻回忆起了在冰波上身体的那股躁动,与小优那滋味甘醇的鲜血,那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美味。
几乎不可抑止,米迦呼吸微微沉重起来。
感到背后擦洗动作停下,优一郎疑问的回头。“累了?”
米迦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呼吸已恢复正常。“这点劳动量怎么会累,小优不要小看人。”
“你本来就弱,不用你帮忙洗了。”优一郎用完好的那只手去抢米迦的浴巾。
米迦自然不让他得逞。向下搓洗到后腰时,米迦发现优一郎一旦被指尖戳到或者浴巾扫过,就会痒的不行,甚至腰都会抖。
又尝试几下,果然,优一郎痒的笑出声。看优一郎躲闪着咯咯的笑,米迦第一次没有被感染到开心。
小优把后背敞开给他,信任的在他面前笑得单纯。
而他,却在瞬间幻想破开他的皮肉饮啄他的鲜血。
温泉旅店为学生老师准备的晚餐色香味俱全。米迦按习惯将单人锅里的肉片与豆腐之类夹进优一郎碗里,再拣出优一郎不喜的蔬菜放回自己锅中。美其名曰等价交换,互帮互助,他们之间这几年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