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明亮而温暖。
此刻,那盏灯就宛如灯塔一般,召唤着他前行。
季惟站在阳台栏杆上面,横跨过去的时候,觉得自己大约是疯了。
年底加班多,每天都不够睡,哎~~
第44章
季惟落在了姜雅宝的阳台上,站稳,抬步走向落地窗户。因是冬天,落地窗已经关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
季惟感觉自己好似青葱少年,才会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他伸手想打开落地窗,却发现已经反锁了。他轻轻敲了敲玻璃窗。屋里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他想了想,拿了手机出来,拨通了姜雅宝的电话。
没多久,就有人接通了,传来她迷迷糊糊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喂…”
“打开落地窗。”季惟的声音带着几分温柔,却也依然是一个命令。
姜雅宝此刻躺在床上,有些迷迷糊糊地问:“为什么呀?”
“快来打开。有惊喜。”季惟低声诱惑着。
姜雅宝下了床,赤着脚,走到落地窗前,掀起窗帘的一角,就看到季惟正在外头。
她懵懵地问:“大哥,你在外面做什么?”
“开门。”
姜雅宝歪着头,觉得这样深的夜,不该开门。
“快点。好冷。”季惟再敲了敲玻璃窗户。
“夜很深了,有什么事天亮再说吧……”姜雅宝有些踟蹰。
季惟轻笑一声,说:“外头定时有保安巡逻。”
姜雅宝一愣,咬了咬后槽牙,这人真可恶,这是威胁她!
偏偏,自己确实比季惟更多顾虑。
当下,只得打开了窗户。
外头一阵冷风随着季惟的进入而涌了进来,姜雅宝冷得直哆嗦。
季惟很快关上了门,隔绝了外头的冷空气。
姜雅宝穿着一身酒红色波点磨毛睡衣,刚从被窝爬起来,脸颊微红,又带着一丝迷蒙的睡意。赤着的脚丫踩在暖黄色的地毯上,越发显得白皙纤细。
季惟脑中忽然闪现出夏季舞会时,她洁白的脚丫踩在他的皮鞋之上,她纤细的腰肢在他的手掌之下。莫名地,一股燥热之气涌上心头。
“大哥,有什么事吗?”姜雅宝问,她依然习惯叫他大哥。待话一出口,又觉得如今这一声“大哥”带了些许微妙的感觉。
季惟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说:“许久没听你给我读书了。今晚除夕,你就给我读一段吧。”
他从姜雅宝的身上收回视线,在一旁的沙发坐下,长腿搁在了脚凳上,一副就要在姜雅宝的房间里过夜的样子。
姜雅宝哭笑不得,完全没想到季惟是这样的无赖。
“这里不好睡……”
季惟立刻就笑了,说:“确实,不够舒展。要是能睡床上就好了。”
姜雅宝看他这个无赖样,鼓着腮帮子说:“你自己选的,那你就在这儿睡到天亮!”
说罢,就要离开。
谁知,才一转身,就被季惟拉住了小手臂。
姜雅宝回头,恶狠狠地看向季惟,正要虚张声势,斥责季惟。谁知季惟却是揉了揉额角,哑着声音说:“宝宝,我头疼。你来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一双眼睛,深邃而又明亮,深情而又专注。
姜雅宝一时忘记自己应该要生气了。
季惟得寸进尺,站起身来,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快步走到床前,将她轻轻地放了下去,犹如珍贵的宝贝一般。
被褥柔软而温暖,两人陷落在了这温柔之中,季惟的气息全然笼罩了姜雅宝。
姜雅宝想挣扎起身,却是被季惟衔住了唇,气息相渡。
这亲吻是那样的轻柔而又缠绵,与以前的急切与霸道全然不同,季惟仿佛有了无限的耐心,似乎也学会了技巧,撩拨得姜雅宝如坠云端。
等这个吻结束,季惟的额头轻轻蹭了蹭姜雅宝的额头,声音低哑地说:“若是你不想给我念书,不如,我们做点别的?”
姜雅宝忙伸手推开他,说:“我给你念书。”
小兔子急急忙忙地去找书了。
季惟堂而皇之地躺在了姜雅宝的床上。被褥间仿佛带着她的馨香,带着暖意和甜美。
姜雅宝拿了书回来,看着鸠占鹊巢的季惟,敢怒不敢言。只得坐在床边,念起书来。
此刻已是深夜。才念了几分钟,姜雅宝的眼睛也发涩了。她揉揉眼睛,再看季惟,虽是闭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她停了下来,等着看季惟的反应。
“怎么不念了?”季惟懒洋洋地出声了,依然闭着眼睛。
她有些怨念地看着季惟,坐在床边纠结着。这是她的床,他怎么就能睡得这么心安理得!
对啊,这是她的床!
她完全有权利把他叫醒,让他出去!刚才自己是脑子短路了呀!
姜雅宝伸出一根手指,狠狠地戳了戳他的手臂,说:“季惟,快起来!这是我的房间,你该离开了!”
季惟睁开眼,双臂正在脑后,笑着看向姜雅宝,说:“宝宝,我喜欢你的声音。”
姜雅宝双手去推他的手臂,说:“你快起来了,明天再说!”
季惟也知道,自己该走了。再不走,可是忍不住。
真是一个傻乎乎的兔子。他是多想吃掉她呢。
可是,他又舍不得。她如此赤诚可爱,自己应该给她承诺,给她一个完美的回忆。而不是此刻,一时兴起,偷偷摸摸的情况下就逼着她就范。
他坐了起来,揉揉头发,声音里带了委屈,说:“你一点儿都不心疼我。”
姜雅宝脸色微红,跺跺脚,说:“快走。”
季惟起身,就要离开。
姜雅宝看着他往房门走去,忽然察觉出不对劲来,往去拉他,说:“走阳台。”
季惟笑笑,顺势将她搂入了怀中。
先享受点福利再说。他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感受到她娇软的身子,真是莫大的愉悦。
他亲了亲她的耳垂,声音暗哑:“不许再躲着我。我发的微信,你要及时回复。”他的声音里是满满的霸道。
姜雅宝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季惟扣着她腰肢的大掌却微微摩挲了一下,问:“答应我。”
姜雅宝忍不住腹诽,真是个大猪蹄子!
不过,为了顺利送走他,她终于“嗯”了一声,答应下来。
季惟这才满意了,从阳台原路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一幕,落到了庄语怀眼中。也是凑巧,她心里有事,夜里睡不着,起身来踱步到窗前,原只是拉开窗帘,看一看外头的星空。谁知竟看到季惟从跨过阳台的一幕。这般深夜,季惟从季忆的房间出来。
震惊之余,庄语怀紧紧攥住了身上的披肩,缓缓地坐在了窗边的沙发上。半晌,她陡然醒悟过来,站起身来,快步推开门,往季惟的房间走去。
季惟刚刚躺下,就听到有人敲门。
他打开门,见到庄语怀站在外头,脸色铁青。
见到儿子开门,庄语怀快步进来,将门反锁,转身看向儿子。
季惟有些诧异,问:“妈……”
庄语怀打断了他的话,问:“她是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妈,你说什么……”
庄语怀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多了冷厉:“她究竟是谁?”
季惟看着庄语怀,沉默着,没有说话。
庄语怀冷笑:“季忆去哪里了?她不是季忆。你们父子两个,就当真觉得我这么好骗么?什么都不叫我知道?”
季惟见母亲生气,忙说:“妈,你先坐,我与你仔细说。”
庄语怀坐下了,抬着下巴,示意季惟说话。
季惟给庄语怀递了一杯温水,问:“妈,你真看出来了?”
庄语怀冷哼一声,说:“从哪里找到这么相似的人?竟然骗了我这么久!不过,从她使出自由搏击的招数开始,我就觉得奇怪了。小忆分明不是这样的,娇弱许多。”
说罢,她又看了季惟一眼,说:“最近,你就更奇怪了!每次一回来,眼睛好似长在她身上一样!你以前何曾如此?”
今夜所见,最终确定了她心中的猜疑。她本已经让人去英国查季忆的情况了,只是,消息还没回来,倒是自己先确认了。
她说完,双手抱胸,等着季惟的解释。
季惟苦笑,说:“母上大人,您明察秋毫。”说罢,将季忆失踪之事说了,“恰好遇到她,想着需要照顾祖母,就用了这么一出李代桃僵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