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的人总是在卖萌(6)

齐慎儒打着哭嗝做出了回应:“阿琬,你在那边可一定要活得好好的啊……”

齐风琬有些头疼地扶了扶额:“爹,您要是不会说话的话,就别说了吧。”

“阿琬,若是在那边受了委屈,别瞒着家里,那瑞王虽是王爷、是小皇帝的叔叔,我们也不怕他!他要敢对你不好,我就把他抓到家里来好好和他讲讲道理,要是说不通……还有你娘在,我还不信你娘揍不死他!”

齐慎儒咬牙切齿地说完这些后,又打了个哭嗝,然后做了总结:“总之闺女啊,千万别委屈了自己,明白吗?”

“我明白我明白,总之,我一定会好好的。别哭了啊,乖。”齐风琬趴在齐慎儒的肩头,胸口涌起一阵暖意。这时代的父母能对她说出这样的话,齐风琬想着,这实在是她之幸。

坐上花轿的时候,齐风琬清楚地听到了父亲的哭声。那哭声并没有随着她花轿的行进而变小变轻,反而越发地响亮起来,可见发出这哭声的人究竟有多声嘶力竭。

不过到后面,那哭声还是渐渐小了,最后终于消散在了风里,再也听不见了。

齐风琬叹了口气,决定以后若是有机会,要多回娘家看望看望“空巢老人”。不过……她能那么做的前提是,她得和瑞王处好关系。

一想到那总是面无表情、仿佛铁面郎君一般的瑞王,齐风便感受到了任重道远的艰辛。她给自己订了个小目标,至少,得先把今天晚上过好了。

之后的一切都很顺利,但齐风琬还是累得够呛,主要是今日头上戴的饰物太多,整颗头都沉甸甸的,让齐风琬有些难受。

好在她挺到了入洞房这一步。

齐风琬坐在婚床上的时候,耳边只有一片寂静。百无聊赖之时,她一手撑住头,一手开始把玩随身带着的白兔挂坠。

这个白兔挂坠是她在齐文氏指点之后,亲手所做的第一件饰物。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齐风琬也得学着像这个世界的女性一般活着,所以琴棋书画她得会一点,女工织造她也得会一点。

相比于前者,齐风琬对后者更感兴趣些。她似乎也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手熟了之后能做出许多不错的东西。

不过,这白兔挂饰毕竟是她第一次做的东西,那时她的女工还不太好,所以这只毛茸茸的小兔子看起来也……有点点不堪入目。

但这毕竟是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再丑也是丑萌。所以齐风琬一直很宝贝,日常将之带在身边,把它当压裙子的玉佩一般使用。

今日因为要穿婚服,这么个白色的饰物挂在身上不大合适,齐风琬就将它取了下来,拿绳子重新绑了一下,系在了手腕上。

现在四下无人,热闹的氛围被隔断在了前院根本传不到这里来,齐风琬实在有些无聊,只好研究研究婚服上的绣花,再把玩把玩这只小兔子。

听到推门的声音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乍一听到推门的声音,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齐风琬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听到了喜婆请瑞王进屋时发出的声音,她才猛地回过神来,赶忙将那小兔子一收,调整已经变形得不像样的坐姿,端端正正地坐好在了床上。

几乎是在她将那小兔子收好的瞬间,门口响起了脚步声,并逐渐向着她这边移了过来。

齐风琬能感觉到,有一群人在床边站定了,还有一个人来到了她的边上,和她相对而坐。

大概是因为瑞王的威名在,今夜没有人跟过来闹洞房,他似乎也没被人灌酒,齐风琬没能从他身上闻到酒味。

立在床边的喜婆开始请瑞王掀盖头,瑞王照做了。

眼前的红色一点一点褪去之时,齐风琬又一次看到了瑞王的脸。这次的距离比上次还近些,齐风琬在心中再次发出了一声感叹,瑞王确实是世间不可多得的俊美男子。

屋内的烛火明明灭灭,在这不大明亮的光芒映衬之下,秦江樒的脸也显得柔和许多,虽然他仍是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至少不会看人一眼便将人吓得心惊肉跳了。

但在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人之后,齐风琬对刚才自己所做出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她目光所及之处,无论是喜婆还是全福太太都瑟缩着身子,看向秦江樒的眼中含着一层恐惧与敬畏。

喜婆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终于稳下了心绪,开始说些夸赞新人的吉利话,好不容易顺利地主持完剩下那点婚礼仪式后,她领着一群人极快速地退出了房间并掩上了门。

目睹了这一切发生的齐风琬又回头看看面前的人。

此时的她面对着秦江樒,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害怕的感觉了。齐风琬想着,她大概是逐渐习惯这种感觉了吧。

秦江樒从进门那一刻起就没说话,现在人都已经退出了屋子,他似乎也仍然没有开口的打算。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齐风琬觉得,也许该由她来打开话头。于是她抬头看向坐着时高了她半个头的秦江樒,小声问道:“王爷,臣妾现在可以把头上的饰物取下来吗?”

在与秦江樒眼神相触的那一刹那,齐风琬忽然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受到了惊吓。亏她刚才还以为自己已经逐渐习惯了秦江樒身边的低气压,结果一切都是错觉。

当秦江樒那不含任何感情、冷漠至极的眼睛望向她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果然那些传言不是空穴来风。秦江樒光靠这双眼睛,大概就能止小儿夜啼了。

在齐风琬提出问题后,秦江樒并没有给出任何言语上的回复,只是伸手帮她取下了头上最沉的那一个凤冠,然后拿着那凤冠下了床,坐到了离床有一段距离的椅子上。

齐风琬一愣,没明白秦江樒这是什么意思,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王爷?”

秦江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何事?”

“……不,没事。”

齐风琬本是想问问秦江樒,是否需要她伺候着梳洗就寝,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秦江樒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愿。

她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不自觉又想到了前世看过的一些小说情节。

秦江樒刚才帮她取凤冠的动作那么熟练,一看就是有故事的。

要知道,荼白今天早上为了帮她把这东西好好带上,可是花了不少功夫。虽然这尴尬情况和她平时懒于梳妆、在家里时总是随意用根发带将头发一束、并不常让荼白帮自己打扮脱不开关系……

但再怎么说,她与荼白也是女子,连她们都不是很会弄的凤冠,为什么秦江樒却能这般轻松地取下?总觉得秦江樒对女子的这些饰物似乎格外熟悉?

这就引发了齐风琬的想象。她突然就想到了当初秦江樒曾到齐家求娶齐风斓一事。

该不会,秦江樒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与齐风斓偶遇,然后他便对她一见倾心,为了能讨得妹妹的欢心,还特地下了大功夫来研究女性的小饰物,然后……

然后齐风斓就成了准皇后,她嫁给秦江樒成了瑞王妃。

齐风琬的脑子里已经自动脑补出了一场我爱你、你爱她、她爱他的虐身虐心式大戏了。她忽然觉得自己命好苦,怎么就摊上了炮灰的设定?

看样子,和妹妹那个谁能活得更久的赌,她是要输了。

齐风琬不知道自己究竟这么呆呆地坐了多久,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床头的蜡烛已经燃掉了了很长一截。

已经困得不行的齐风琬看向远处的秦江樒:“王爷,天已经很晚了,我们歇息吧?”

秦江樒看了她一眼,平静地应了一声“好”。

第六章

终于得到了秦江樒的回应,齐风琬站起身来,准备尽一个妻子的义务,帮助丈夫更衣。

然而秦江樒的动作却比她更快,抢先齐风琬一步便起身出了门去。

齐风琬再次陷入了沉默,并感觉自己怕不是要在洞房花烛夜里独守空房。

不过……不管今晚是一个人睡还是和秦江樒一起,觉还是要睡的。齐风琬叹了一口气,开始解除自己身上十分累赘的饰品。被这些沉甸甸的东西压了一天,她甚至觉得,她的身高似乎都要被压矮一截了。

将那些十分累赘的饰品去掉后,她又开始除去外头的衣服,正准备找个地方将刚才随意塞到袖子中的白兔挂坠挂起来时,刚刚一句话没说就出了门的秦江樒回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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