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的气息开始不稳,他忘记了师傅教会的呼吸术,他忘记了谋定而后动的意思。长久的研磨与侵袭,让他发觉自己的欲|望也有些脱离掌控。
不能这样下去,他开始想要摆脱卫庄的钳制。
也许是顾忌这孱弱的木桶与木屋,又或者是惧怕太大的动静惊动了附近的墨家人,更有可能是两个人都忘了剑术与武功,对持成了单纯力量的抗争。
……
室内渐渐有了喘息的声音,模模糊糊的,间杂着微弱的呻|吟,几不能辨。
在狭窄的浴桶里,卫庄意图顶开盖聂的腿,一旦他将自己的身体嵌入空隙之中,在这样的境地下,对方就再也没有拒绝的机会。
盖聂扣着卫庄的肩膀,没有放弃将他推开的意图。僵持了一息,谁也不肯退让,也无法得逞。
卫庄先一步动了,他顺着盖聂的力道松开他的唇,给了对方有了喘息的空间的假象。
盖聂看准时机立即劈手去挡卫庄的手臂,不带半分内力的掌在木桶里激起大片水花。在淋漓的声音之后,盖聂忽然听到轻微的、木板弯折的声音。
一瞬间,他的手停住了,整个人都冻住了一般。
卫庄默默收回拍在木板上的力道,趁着盖聂分心之际,反扣着对方的膝盖,将他的腿环在自己腰间。
长手长脚的两个人,在这样拥挤的木桶里,更换姿势异常艰难。
盖聂感觉自己一下子悬空了,他不得不松开推拒卫庄的手,反手扶着木桶,避免让自己直接坐在卫庄身上。
卫庄笑着,双手从背后制住盖聂,低头将唇印上了他的胸口。
有什么东西在剧烈跳动的位置。
“小庄!”盖聂咬牙压低声音:“松手,这里是墨家!”
回应盖聂的,是胸口一热,然后是濡湿的感觉,以及牙齿咬上的轻微刺痛。
他几乎是惊呆得不知所措了,不曾想象过,不曾经历过……这样的手段、这样的折磨,为什么?
盖聂的眼前是师弟满头银灰色的长发。
在湿润的室内呆得久了,长发上早已沾染了湿气。他想起师傅教导的批命书里说过,头发柔软的人都温和顺从。现在盖聂觉得这都是骗人的,他的师弟从头到脚都是乖戾而张扬的,与温和顺从毫无干系。
他压制住所有情绪,让声音努力平稳:“小庄,为什么?”
他感觉在胸前吮吸啃咬的人微微停顿了一下,却并没有离开,就着这个姿势,卫庄说:“这个世界,需要追问的太多。我也不知道答案,或许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长路。师哥,你确定你要知道吗?”
盖聂感觉到一只手,顺着腰开始往下移动。他想起自己还有内力,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越来越闷热的窒息感侵吞了他的神智。
他不是圣人,也有欲|望。尤其是这样的情境下,一旦被挑起,就难以掌控。他的弱点,他的顾虑,甚至他的命门,都握在别人手中。
只是……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在卫庄强硬的姿态之后,盖聂能察觉到连卫庄自己都没发觉的讨好意味。
又或者,一切都只是错觉。
盖聂闭上眼。
从哪一步开始,走到了今天这个样子?
……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个梗:
小庄做的时候想起了紫女(最新剧情貌似紫女和韩非调情哦~!我本来想写紫女给韩非喂酒的,后来怕新剧出来我无法自圆其说就算了,但历史上韩非的确用这种生活来麻痹自己,麻痹韩王);
大叔就在这个时候想起了端木蓉……
师兄弟,很公平哦,谁都嫑说谁→V→
还有第二个梗:
关于鬼谷面相书:
大叔:都是骗人的
二叔:其实也挺准的
师兄弟,总是这么南辕北辙→o→
第二十九章 惊涛
屋外的礁石被海浪不停拍打着,像是一首旧时赵国的歌谣,那个时候榆次还不是秦国的土地。小小年纪的盖聂喜欢在榆次的河流里游水玩耍,他也曾经有过这样无忧的时光。
盖聂有点恍惚了,分不清是礁石被拍打的节奏,还是耳边的水声冲击着感官。他只觉得水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激烈,一个惊涛拍岸一般的巨浪打过来,海边的礁石都在战栗,在颤抖。
潮水退了回去,留下满是泥泞了浅谈。
一切似乎要结束了。
但是,有一只关节粗大的手伸过来,捏着他的整个下颌,逼着他抬起头来。
他睁着眼,但眼睛里满是蒸腾的水汽,已经模糊得看不清东西。因为看不清,强迫自己清醒的意志在催使他赶快清醒一些,所以他撇着眉,灰色的睫毛迅速颤抖。
卫庄离他很近,似乎太近了,以至于有时候在雾气中看不清对方的所有表情。所以他暂时停下动作,退开了一点距离。
一切暂时静止,盖聂的瞳孔慢慢有了焦点。然后他看见面前银白色的头发已经湿的不像话,贴在对方的面颊上,显得那张脸有一种说不出的凶狠和疯狂。
然后盖聂看见对方张开了嘴,问他:“看清楚,我是谁?”
盖聂的眼底有一点少见的困惑。他开口正要说什么,只是一个“你”字才出口,就被什么变故给逼回喉咙之间。
他察觉有什么东西,还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执着地往最深的地方碾压。破碎的画面重现眼前,他不得不闭上眼掩饰一些软弱,再度睁开的时候,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平静。
卫庄感觉到一只手,正在推着自己的肩膀,坚定却没多少力气。
然后他听见盖聂说:“小庄,够了。”
他说,够了?
卫庄难得没有说“你真可笑”一类,他刚刚正沉浸在某种绝妙而愉悦的体验中,被骤然打断多少有些不愉快。
他从对方坚实抬起头看了一眼对方,却在对上那双眼睛的瞬间,呼吸停滞了一下——
清寂的潭水失去了深沉内敛的原则,他的眼角泛着红色的痕迹,像是当年鬼谷那场大雪之后被剑气荡开的痕迹。湿淋淋的头发贴在面颊之上,原本应该狼狈的样子却透着异样的坦诚,在日光中透着琥珀色的眸子现在比褐色更深沉,略略敛着,把所有情绪都刻意掩藏着,却有不那么成功。
普天之下,能让剑圣露出这样神情的人,或许只有他一个……
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倒海腾江、裂山开石、云破天青!
有那么一刻,卫庄想要迫不及待地撕裂这个人,透过他的剑、透过他的血肉,去触碰他血液与骨髓里的东西。
卫庄再也不想听什么废话,他顺从了自己的本心,下|身猛然挺近,感受他因为毫无防备而瞬间僵硬到抽搐的反应。
像是要宣告什么,将头深深埋进男人的胸膛,在他胸前略显暗色的地方上狠狠吸吮起来。
盖聂一震,陡然睁大了眼睛,仰着头喘息着,低沉的声音被死死压抑在喉间。
他的眼角,几乎浸出血色,撰着卫庄的肩膀,几乎将那骨头捏得碎裂了。
这样感同身受的痛楚非但不能阻碍对方,反倒让卫庄更加愉悦,他腾出一只手,在水底下,从男人的腰一直握住他的前端,用一种他不曾尝试过的温存手法,慢慢安抚和跳动他的情|欲。
就算是最平静无争的湖水,他也有办法让他为自己掀起惊涛骇浪!
他比谁都清楚,平静的湖水只是看着与世无争,转瞬就能吞没被他吸引的靠近水边的人。
但,卫庄却不怕。
就想一块炙热的岩石,突如其来地嵌入了平静温和的湖水,激起滔天的剧烈水雾。原本的平静被打破,湖水推拒着岩石,冲刷着岩石,却又无可奈何。
炙热与冰冷,坚硬与柔软。
盖聂惊喘了一下,他想回头已经来不及,身体的本能比任何意气都更诚实。他挣动了一下,强迫自己用一只手妄图制止对方的举动。
但那只手仿佛知道了他的意思,用微微收紧来回击他。
“……嗯”盖聂仰着头,靠在木桶边缘失神喘息。
再强大的剑客也有自己的弱点,他确实已经无能为力。
盖聂少有的脆弱神情取悦了卫庄,这短短的一声呻|吟比起以往任何一次都更令卫庄愉悦。
曾经他以让盖聂痛苦为快乐,但今天,他发现让盖聂在自己这里感受到不一样的快乐,或许更加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