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57)

沈砚山知道了,不动声色,表情阴沉。

晁溪是新来的,准备端早饭的时候,看到了沈砚山的表情,吓得脚步都轻了。

“这个人,很可怕。”晁溪心想,“这个家里,还是姐姐最好。”

司露微一早上出门,先去逛了早市,买好了菜,然后去了徐家。

徐太太也起来了,瞧见她拎了菜篮子,是满满一篮,就说她:“你怎么买菜了?这么沉。”

然后她喊了佣人,让佣人赶紧帮忙接过来。

司露微道:“我昨晚就想着,给风清哥做糯香排骨。调料和排骨都要我自己去挑,才合心意。快过年了,早市上好些摊子都收了。”

“是的,家里也有排骨,过年的菜早就准备好了。”徐太太笑道,“露微,你炸的肉圆,过年时候亲戚们都赞……”

“我今天也是来做这件事的。我给您炸两大筐,能吃到明年正月十五。”司露微道。

徐太太就笑起来。

徐风清还没有起来。今天特别冷,他也是单薄的体格,比较畏寒,赖在床上不肯动。

听到了司露微的声音,他这才爬起来,急急忙忙洗漱更衣。

“……我听到说糯香排骨了。”徐风清道。

徐太太和佣人们都笑。

“是,等会儿做糯香排骨。”司露微也笑。

“我来磨米!”徐风清很激动。

糯香排骨,要用糯米粉,然后把八角、桂皮、香叶等调料也全部磨成细粉,混合在一起,裹在排骨上蒸。

这道菜,跟所有的粉蒸菜一样,程序和调料都类似。

可相同的东西,不同人做出来就是不同的味道,调料多一分少一分的味道也是天壤之别。

徐风清最爱吃司露微做的粉蒸菜,不管是鱼还是肉。

徐家有个特别小的舂子,可以把香料和米放进去,一点点研磨成细末。

徐风清喜欢做这个,因为这是个精细活,做起来很慢,磨出来的粉很有成就感。

“阿妈,您快回屋吧,别再生病了。”徐风清对徐太太说。

司露微连忙问:“太太不舒服吗?”

徐风清道:“有点风寒,咳嗽发热。昨晚喝了药,今天才好一点。”

司露微很关切:“太太别冻了,您回屋吧,这里都交给我们。”

家里的佣人也会帮忙。

徐太太欣慰点点头,自己回房去了。

司露微让徐风清在旁边磨香料和糯米粉,然后她准备剁肉馅和萝卜,炸萝卜肉圆。

厨子和佣人都在帮忙。

今天不仅要做肉圆,还要做年粑。这些就需要佣人们来做了。

司露微和徐风清闲聊,她们也在旁边听着。

听到司大庄又捡回来一个女孩子,厨娘笑道:“这个好,知根知底的,养大了给你做嫂子。”

司露微没想到这一层,不免愣了愣。

不过,那小姑娘太小了,司露微的哥哥比她大两岁,怕是配不上人家小丫头。

“露微,你哥哥现在可有说亲的人?”另一名女佣问,“他跟在沈团座身边,将来要做大官的,求亲的人踏破门槛了吧?”

司露微说没有。

结果这女佣就想把她娘家侄女介绍给司露微的哥哥。

司露微直接拒绝:“他如今跟着沈团座,沈团座身边的人,他有安排的。军务我不敢多嘴。”

佣人不好再说什么。

徐风清在旁边笑。

糯香排骨做好了之后,他先夹了一筷子,鲜腻软烂,美味异常。

“快快,都来尝尝这碗排骨!”徐风清不等上桌,就招呼厨娘和佣人们。

司露微也说:“你们先当点心吃,等会儿还有一碗,专门上桌给太太的。”

大家就不顾忌了。

围着那碗排骨,几个人你一下我一下,谁都没吃过瘾就没有了。

“司小姐,你得教教我,我过年需得拿一样好菜出来!”女佣很激动。

另外一名女佣也道:“是,我也要学,我头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粉蒸排骨。我还以为,粉蒸肉不过都一样,但是司小姐你做的就是不一样!”

徐风清在旁边笑,与有荣焉。

厨娘也很想学,可自己就是做菜的,有点不好意思。

司露微则道:“粉蒸肉的技巧,第一是配料,第二是火候。今天要做年粑,米粉多,拿出一些来,我替你们配好,拿回去自己蒸,记得要看时间的,不能随便等着它好。”

她一直有块怀表,那是她舅公用过的。

她舅公对火候的要求总是很精准。若是家常小菜,没必要如此麻烦,可想做出招牌菜,就一点也不能马虎。

几个人连连道谢。

徐风清仍在笑着。

司露微问他笑什么。

“露微,你从不吝啬,你总是把自己的好东西分享给别人。”徐风清笑道,“说起来容易,真做起来就难了。你真的很好。”

司露微被他说得有点脸红。

她在徐家忙了一整天,把徐太太将过年该准备的东西都提前准备好了,这才洗了澡回家。

徐风清让车夫套了马车送她。

到了她家那条街,她对徐风清道:“这边停下,沈团座不喜欢我的朋友轻易登门。”

徐风清很理解。

司露微也是寄人篱下,自然要处处小心些。

“那就这边下吧。”徐风清道。

他微笑和司露微作辞,然后看着司露微回到了大门口,这才让马车转头回去。

隐没在街角的沈砚山,看到了这一幕,露出一个冷笑。

第70章 善心

徐风清回去的路上,心情很甜蜜。

他一想到司露微,就很幸福。她除了漂亮贤惠,也很慷慨。

徐风清知世故却不世故,他每每想到司露微的种种,心头就像照进了阳光。

车夫走到了一半,突然猛然停住。

徐风清想得入神,没防备,差点跌坐下去。

他爬起来,推开了马车的车门,问车夫:“怎么了?”

马车上挂着明角灯照路,只能看到眼前方寸的地方。

车夫指了指前面。

徐风清伸头一瞧,顿时吓了一跳,急忙下车。

一个人躺在路中央。

“你撞到了她吗?”徐风清问车夫。

车夫不敢答话。

他不是很确定。

他今天有点急,想早点回家,因为太太跟他说了,今晚送完了司小姐,他就可以回家过年,等正月初二再来上工。

他着急交工,把车子赶得有点快,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他好像撞到了人家,又好像没有。

徐风清把人扶了起来。

对方绾着发髻,又穿着银红色披风,一看就是个女人。

待将她扶好,发现她居然是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

徐风清不怎么跟年轻女子打交道,顿时就不太自在。他情急之下没有多想,那女人此刻软软依靠在他怀里,他还不能放手,面红耳赤僵在原地。

女人好像是昏了,幽幽转醒,拉住了徐风清的手。

徐风清发现这女人的手冰凉。

“怎么办啊孙叔?”徐风清急得问车夫。

车夫也不知道。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

倒是那女人,挣扎着开口:“我的脚……医馆……”

车夫这次终于机灵了点:“少爷,前面就是个医馆,咱们先把她送过去,其他再说。”

徐风清点点头。

他今年不满十八岁,又是常年读书,中等身量,胳膊腿没什么力气。

车夫帮忙,将这女人抱到了他们的车子上。

徐风清不好进车厢,只得跟车夫并排坐了。

车子将女人送到了前面的医馆。

大夫诊脉,说这女人气血虚弱,不是急病,应该慢慢调养。

“姑娘,你是不是饿了好几顿,才这样没力气?”老大夫很有经验的样子。

但女子摇摇头。

老大夫道:“那……那我再瞧瞧。”

他仍是觉得她是气血两亏,此前的晕迷,应该跟她的身体有关,而不是被撞了。

女人却很不配合。

大夫给她开了滋补的药方,又让小徒弟去端一碗糖水,暂时给女子喝下。

“您家住在哪里?”徐风清问她,“我们送您回去,还是去通知您家里人来接?”

女子却呜呜哭了。

徐风清、车夫以及医馆的人,都被她哭得一头雾水。

后来,她才慢慢说:“我叫烟汀,南昌府人,路过这里,是被强盗劫道,又卖到了城里来。我没有家,我逃出去之后,无处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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