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爱我的钱(17)

骆深一眨眼,轻轻笑了笑。

韩将宗整个下午无事,在房中休息半日。

骆深中午时说去找他也没有去,仿佛只是客气了一下。

一等到了晚上吃饭,韩将宗皱了皱眉,不爽的说:“这骆家是什么待客之道,竟然不请客人去正厅吃饭吗?”

刘副将看着一道接一道的菜流水一样上来,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来请了啊,我给推了,自己吃饭多自在,人多了吃不爽。”

韩将宗无奈的看着他。

刘副将无所察觉他的心思,一心放在饭菜上。

半晌,韩将宗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一起当了十年副将,我能封将军,而你还是个副将吗?”

刘副将拿起来酒壶,只觉那瓷瓶滑不留手,如上好的白玉膏,因此多揣摩了几下,才站起来将小酒杯搁在一旁,给彼此取了两个大碗倒满酒。

“因为你长得更帅一些,出来办事更有面子,皇上喜欢。”刘副将槽道。

然后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对面人的俊脸,又摸了摸自己的糙脸,“每天用同样的水洗脸,吃着同样的饭,怎么你皮肤显得那么干净呢?”

与其说他皮肤干净,不如说是五官长得好,眼窝中的双眼锐利有神,略显深色的嘴唇形状明显深刻,面中鼻梁挺拔而起,结实硬朗的线条将整张脸牢牢撑起。

但是他阅历和年纪在此,因为也不显得太有攻击性,反而周身气质沉甸甸的,像酝酿多年深埋在地下的一坛酒。

浓郁,醇厚。

“单看我也挺帅的吧。”刘副将嘴里吃着菜,还要叹气,虽然并没有多难受:“对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因为你就知道吃。”韩将宗道。

刘副将平白挨了怼,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夹了一块鱼肉搁在了韩将宗的碗里,“世上只有两样东西别人拿不走,一是吃到肚子里的饭……”

“二是脸皮。”韩将宗接口道。

刘副将:“……”

他总算发现,韩将宗心情有点不好。

但是美味佳肴就在眼前,有什么事不能吃完饭再说呢?

刘副将以为他担心军饷,吃了几口劝道:“有了骆少爷支援的十万两,够应急三个月不成问题,三个月后,朝中军饷就拨下来了。”

这是多么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刘副将觉得心中大石消失,整个人都轻快无比。

但是韩将宗仍旧情绪不太高。

刘副将喝着热酒,吃着热菜,一会儿就吃了一脑门的汗。他起身脱掉上衣,光着膀子继续吃,听韩将宗道:“你说……追人怎么追呢?”

刘副将一顿,惊讶的看着他,“你真看上那骆少爷啦?”

“也不算,”韩将宗想了想,说:“有点兴趣。”

刘副将想起来那未到手的十万两银子,一时心中激奋,顷刻来了劲儿。

“追人有什么办法啊,”他想了想,然后说:“无非就是些什么……金钱诱惑、强迫服从、死缠烂打一类的。”

“低级。”韩将宗评价道。

然后他望着骆家金碧辉煌的装修分析道:“骆深不缺钱,若是强迫的话,恐怕不够真心,若是死缠烂打,又未免挑子一头热,被他轻视。”

“那你有什么高级的办法吗?”刘副官问。

韩将宗沉默了。

刘副官吃着热菜,光着膀子流着汗,留意着他的动静。

韩将宗看了一会儿,脑中灵光一现,拍了拍他强壮的肩膀,“小崽子长在南方,没见过北方汉子的身材有多结实,等他见过了,勾勾手指,自己就扑上来了。”

“那怎么让他见呢?”刘副将抬着眼皮想了想,“洗澡的时候叫他过来看看?骆少爷不会以为我们有病吧?”

韩将宗停顿了一会儿,呼出一口气。

“当然不能太刻意,越是无形之中让他发觉,才越有效果。”

刘副将激动的说:“将军,你把他弄到手之后,他会不会再给咱们十万两银子啊?”

闻言韩将宗眉梢一挑,整个人显得英气年轻许多,“那都是小事儿。”

他想着骆深的窄腰长腿,后半句话藏在心间没说出来:我不仅让他心甘情愿的给钱,还要让他坐上来……

第14章

夜一深,韩将宗房间点灯久久不息,刘副将张望了数次发现他还没睡,于是披上衣裳敲响了他的房门。

“进来。”里头道。

刘副将推门进去,韩将宗正直直望着这里,待看清楚来人后,眼中的期待变成了失望。

失望?

刘副将上下打量自己一眼,没觉得有哪里不妥当。

“在等人呢?”他上前问。

韩将宗眉梢一动,刘副将赶在他骂人之前道:“我刚刚去打听过了,骆少爷已经出门了,晚饭都没在家吃。”

韩将宗一顿。

“去了哪里?”

刘副将觉得他竟然能为了军饷舍身如此,实在令人感动,立刻将打听来的消息说了出去:“去了牡丹楼。”

牡丹楼。

好戏即将开场,江天跟骆深碰碰杯,借着喝酒的间隙思考,问道:“但是,他万一不喜欢男的呢?”

“没关系,行军打仗的人,饿久了对着什么都硬的起来。”骆深说。

江天听他话中的意思,似乎要求不太高,他给二人倒满酒,才皱着眉说:“你是只想同他做个床伴儿吗?”

他眼中转了转,心道做床伴儿我也行啊。

那边骆深头微微一摇:“我死缠烂打跟在他后头,他不一定动心,但若是他追我追不到,时间久了,必定在乎。”

“万一时间久了他没兴趣了,不追了呢?”

对面人桃花眼一眯,眼中闪光,卧蚕温柔,眼底浮现出一丁点红。

冷淡微微下垂的嘴角一提,胜券在握的微微笑道:“常给他点‘兴趣’不就成了?都是男人,那点事儿还不懂吗?”

江天忽然有些庆幸自己不好男色,不然恐怕会被眼前这人拿捏的骨头都不剩。

舞台叮呛一阵响,今晚的大戏终于开场了。

鼓声由低到高,速度由缓到急,将今晚的气氛推向最高潮。

声声繁响中,迎出来一位舞女,那舞女飞天造型,单腿站在大鼓面上,那鼓底下似乎安装了滚轮,一侧有人拽着长长的丝线,拉着那鼓缓缓至中场。

鼓声响,舞女动,动作妖娆,表情诱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立刻迎来了四方客间一阵如雷叫好声,赏钱噼啪扔在地上的红绸缎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江天看了一会儿就“啧”了一声,“果然不错,胸大,腰细,合我的口味。”

骆深轻笑一声,朝后一伸手,小奴上前来听吩咐。

“准备点银子金珠,”骆深道:“这个可以捧一捧。”

小奴下去准备,江天吁一口气,“这个内幕给我吧,别挂牌子了,多少钱我出。”

“一万两吧。”骆深随意道。

江天神色复杂的看着他,骆深道:“跳舞唱曲儿哪个都要请师傅教,再搭进去两个月学习的时间,吃我的住我的,一万两多吗?”

若是寻常人家,一辈子也挣不到一万两,更遑论为了个解闷的玩意儿花这么多钱了,但若是放在江天这一类的非商即官的金贵人家,一万两也不是拿不出手。

“刨开成本,也就能赚个三千两,勉强够做一身衣裳的。”骆深伸手点了点红绸缎中的推挤成山的碎银珠宝配饰,继续道:“若是我自己留着,两晚上就赚回来了。过几天红了再按照惯例拍卖,这个价可打不住。”

江天想了想,缓缓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

“怎么?”

江天:“‘薅羊毛’将军把我家折腾的够呛,现在没有现钱,还要同我大哥张嘴要。”他又想了想,摆摆手,“算了算了,不要了。”

正说着,门边一动,进来的人跟小奴禀告的声音同时进行,“有客人说同少爷约好了,现下正往里……已经进来了。”

骆深撑着栏杆转头一看,薅将军本人已经站在了身后。

韩将宗走上前去,站稳脚步往下一望,声音低沉透着深夜寒凉气息:“三层楼,一百多雅间,就属这里视野最好。”

他自夜色中而来,仿佛身上披着浓重的幕布,暗沉沉的夹杂着白霜气。

骆深扫了桌子一眼,酒水都已经见底,小菜干果却还满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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