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元简轻拍她的背,示意她入眠。
温汀滢难以入眠,热乎乎的心被浸入冰冷的水,心里没有着落。他常不苟言笑,又常神态沉静,她猜测不透他真实的想法。
殊不知,大婚的第四晚,易元简不来她所居的祥和宫了,而是回到他所居的永祥宫寝宫入眠。
因在深夜仍等不到他,温汀滢问宫女:“皇上还在批阅奏折?”
宫女出去询问一番,回禀道:“皇上已回永祥宫就寝。”
温汀滢心中顿时悸疼,到底是何缘故?她想了想,便穿起衣裳前去永祥宫找他,问清楚原因。
第94章 宜抹杀
已是深夜,万籁俱寂,永祥宫的寝宫里亮着烛光。
经通报之后,温汀滢脚步轻快的入殿,行至拔步床边,便见易元简斜卧于榻翻阅书卷。她眸光一黯,他宁可独自深夜翻书,而不去与她共眠?
她轻坐在他旁边,温柔的轻问:“这是什么古籍,使你这么喜欢?”
易元简随手将书卷搁在一旁,听到她柔声的补了一句:“使你这么精神抖擞的喜欢。”
他看上去确实精神抖擞,丝毫不见倦累、疲累、乏累,浑身散发着纯净清冽的阳刚之气。
易元简坦言道:“我半个时辰后会过去找你。”
温汀滢轻柔的道:“半个时辰后,你就能困累了?”
易元简默不作声。
温汀滢的心不安而沉重,他在躲避她?在抗拒她?为何还偏偏要迎娶她?她胸闷的深吸了口气,轻道:“依照习俗,大婚三日后该回门了,你忙于国事不必与我同回,我自己回一趟江南,可以吗?”
易元简沉声问:“你想要离开我?”
温汀滢轻声道:“我想熠儿了,趁回门之时,把他接来,可以吗?”
易元简道:“我已经派人去接他了。”
温汀滢咬咬唇,垂首道:“我想要回一趟江南,可以吗?”
易元简钝钝的道:“再与陆行之一起游玩半年?”
温汀滢一怔,轻问:“你是在意此事?”
“我岂会不在意此事。”易元简语声淡薄。
温汀滢诚然道:“我考虑过你会在意,但我又觉得我多虑了,因为那时我以为你决定要推开我了。”
易元简道:“那时我是想推开你。”
“……”温汀滢心口一疼。
易元简道:“我抗争了十余年,决意绝不如那人所愿的登上皇位。我终究是为了你,登了皇位。终究是让她得逞了,她赢了。而我判断不出你言行的真假,令我很痛苦。”
温汀滢懂得他的心情,因楚妙曾谎称她是刻意接近他、迷惑他、欺骗他,而她常有所顾忌的言不由衷,他难免难以判断。
易元简认真的道:“选择把你送回江南时,我就一直心如刀割,知道我推不开你了。我不能没有你,便紧急命令礼部官员备厚礼去江南提亲,我选择明媒正娶你。”
温汀滢轻问:“你现在能判断出我的言行是真是假了?”
易元简道:“选择迎娶你之时我就决定,以前的事无论真假,皆一笔勾销。”
可想而知他的这个选择和决定需要极致的深情,温汀滢很感动,情不自禁的笑了,轻哼了哼道:“可是,你还是一再的推开我。”
“何出此言?”易元简并不打算再推开她。
温汀滢娇柔的道:“你这几夜总是推开我,不与我行房。”
“……”易元简一时哑口,她误会了。
温汀滢脉脉凝视他,轻道:“简郎,我们已经三年没有行房了。”
易元简的心弦颤动,低问:“你只是想要行房?”
温汀滢柔声道:“我们已是夫妻,我夜晚只是想要行房,这不是天经地义之事吗?”
易元简沉默片刻,道:“你知道我厌恶淫||欲。”
“我知道。”温汀滢自是早已知道。
易元简坦诚的道:“如今我厌恶得更甚。”
温汀滢轻问:“有何解决的办法?”
易元简沉重的道:“我需要用粗暴的方式获得肉||体的快感,压住我心底强烈的厌恶之感。”
“我喜欢你的粗暴。”温汀滢欣然于能解决。
易元简道:“我会失控。”
温汀滢轻道:“我喜欢你失控。”
易元简道:“你承受不了。”
温汀滢柔声道:“我承受得了。”
易元简注视着她,问:“你确定?”
“我确定。”温汀滢很确定,她渴望他,想要和他真真正正的融合。
易元简犹豫的道:“我害怕失控之后会伤害你。”
温汀滢鼓励道:“我想要被你‘伤害’。”
易元简冷静的问:“很想要?”
温汀滢冷静的答:“很想要。”
易元简最后问道:“确定?”
温汀滢投入他怀里,道:“确定!”
闻言,易元简把她揽入怀里翻压在下,处于主动,不再克制。
温汀滢体会到了他的粗|暴,失控而强悍的粗暴,异常猛烈用力。她很快就已难以承受,彻彻底底的承受不了。
长夜漫漫,她如一潭柔软的水,完完全全的由着他恣意而为,承受着难以承受的恐怖。
翌日,温汀滢心有余悸的醒来,浑身剧烈的疼痛。
到了午膳之时,易元简听闻她仍躺在床上,便传膳至寝宫。见她安顺的躺着,柔柔弱弱的模样,他知道自己昨夜粗暴,而在那种时刻他失去了理智,意识不到自己的动作有多粗暴,仅清楚知道自己在事后全身心的通泰舒坦。
他温言问道:“受伤不轻?”
温汀滢迎着他的眼神,经过昨夜之后,他的眼神不再是沉静,明显满溢温存。她喜欢他的温存,不舍得让他自责,以免他更忌惮和她行房,她轻笑了笑道:“岂会受伤,只是腿酸,歇息半日就好。”
易元简隐隐一笑,相信她所言,默默地喂她吃午膳。
温汀滢心窝里软而暖,欢喜于他温存的举动,忍不住想要见识他更温存时的样子。
午膳之后,易元简继续去太德殿批阅奏折,勤勉兢业的忙于国事。
温汀滢一整天只能躺在床上休养,入夜前,她忍着不适的疼痛,挪回到自己所居的寝宫。
不曾想,易元简在天黑之后就早早的来了,兴致勃勃。俨然是体会过美妙的畅快后,情不自禁的还要体会。
温汀滢心中瑟瑟,身子太疼,不能再承受一次,她慵懒的躲开,喃声道:“我困了。”
既然她困了,易元简自然不能勉强,这一夜便克制住,拥着她入眠。
第二夜,她的身子还疼,依然婉拒道:“我困了。”
第三夜,她的身子酸疼,继续婉拒道:“我困了。”
第四夜,易元简在天未入夜时就来了,盯着她问道:“你困了?”
温汀滢笑了笑,道:“不困,不困。”
易元简轻握着她的肩,冷静的一探究竟道:“三天前的行房,你感觉很糟糕?”
感觉不糟糕,但很恐怖,他太粗暴了,温汀滢不舍得扫他兴致,柔声道:“感觉很好。”
“怎样才能最好?”易元简在意她的感觉,要给她最好的体验,不能让她失望的一次一次的婉拒他。
温汀滢一怔,想改口说已然是最好,而一旦改口显然会被质疑。
易元简道:“依你的经验,告诉我该怎么做。”
经验?温汀滢的经验是她主欢他被动,可是她觉得那样无法使他感到畅快的舒坦,她眼波温柔的轻道:“我们可以一起探索。”
易元简认真的道:“我诚心请教。”
温汀滢笑道:“我的经验太浅显,不足以被请教。”
易元简沉默着审视她。
温汀滢心下一惊,顿时明白他意有所指,已然如此,她说出实情,道:“我,身清白,心专一,只有你一人,其余全是假象。”
易元简无法不惊讶。
温汀滢轻道:“你可以向方毓梓求证,那年所谓的十九人是真是假。”
易元简懵然,神色极其复杂,他自幼便听楚妙不断提醒生母的遭遇,道是被灌药物成为暴戾发泄淫||欲的工具,使他心里倍受创伤,产生挥之不去的阴影,视y||欲为不道德的邪恶,对y||欲厌恶。
当他和温汀滢在一起之后,楚妙又不断提醒温汀滢遭遇过的y||欲情形,令他对y||欲更加厌恶。
“我可以向方毓梓验证?”易元简郑重地问她,他并非不相信她,只是为了验证楚妙所言的虚实,以解心中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