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吗？
简生抬头诧异的看着他，半晌，又低了头，踢着积雪，不说话。
那少年看着不远处打闹的两人笑了笑:“简生，笙哥也从来没有把一个人放在心上过。”
她不解:“周杨，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可能觉得你比较合适。”
“嗯？合适？”
别人都说周杨抽线大条，而如今看来，不知道是她们了解的不够透彻还是他隐藏的太深。
周杨微笑，抬头摸了摸她的头发，像极了一个哥哥的模样。
“所以生生啊，如果可以，真的希望你真的能做到一个家人应有的样子。”
无条件的，永远爱他。
第十二章
何国强和苏雅过完春节就离开了。
说起这是他们的家，更像是他们旅途休息的一段时间的旅馆。
“简生，我听你们舞蹈老师说了，这段时间跳的很不错，要继续努力哦。”
简生点头，站在旁边听着苏雅的叮嘱。
“简生，你走路不要风风火火，女孩子，我们要注意自己的仪态，还有……”
何慕笙放好行李箱，从车后走过来打断苏雅的念叨:“好了，可以走了。”
苏雅看了一眼自家儿子，回眸拍了拍简生的肩膀:“好吧，那我真的走了哦。”
“再见。”何慕笙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留恋。
苏雅转过身，抬手，想去摸摸何慕笙的头，被他躲了过去。
臭毛病，这多年一直摸个头都不给摸了。
苏雅没在意，笑着摇摇头坐上车，探出车窗不忘叮嘱何慕笙:“简生是妹妹，要好好照顾她哦。”
出乎意外的，这次何慕笙点了点头说好。
简单短促的一句话，让苏雅有些意外，但也没太在意，坐回身，然后乘车离去。
只是过了年就走了吗？
刚刚才有点家的样子了……
简生看着空旷的街道出神。
何慕笙抬手，勾住简生的脖子:“走了，冷死了。”
冷风吹过，简生吸了吸鼻子，脸上漾开微笑:“好的，哥哥。”
“你能别一副这么二的表情吗。”
“哥哥，我没……没啊……”
“傻。”
“……”
2003年九月十六日。
立德学校每年一次的篮球赛。
初中部和高中部的比赛，比赛时间定在周六下午两点半，地点是高中部的体育馆。
为此，周杨和俞景明作为高中部的一员，每天在院子里的篮球场，练得热火朝天，大有不拿冠军不罢休的意思。
“哥哥，我这算不算是叛变啊。”简生初三，作为初中部的后勤，她此时在帮高中部的提供补给。
“不算。”
简生点头安了心，何慕笙说不算，那就是不算了。
其实简生这个后勤也没做什么，就是同何慕笙坐在一旁看着两人，随时帮忙递个毛巾扔个矿泉水什么的，实际上的忙也帮不了多少。
“生生，帮我买根冰棍行不行。”周杨扭头喊道。
简生点头，起身准备去买，被何慕笙拉住了:“惯着他了，供水就不错了。”
简生便朝周杨摇摇头，挥了挥手中的矿泉水，手做喇叭形状喊道:“我们只提供矿泉水，经过讨论，你的要求被否决了。”
何慕笙眼睛带笑，傻孩子。
“哥哥，喝水吗？”她回头看着她，眼睛亮亮的。
“不喝，坐下吧。”
“嗯。”
周杨看着坐在树荫下休闲惬意的两人，着实是羡慕。
脑袋一转，跑到他们身边抱着传了一身臭汗。
简生不在意，温笑拿毛巾擦了擦手臂上的汗水。
但何慕笙可没简生那好脾气，蹙着眉看着身上挂着臭汗，他立马揪住少年的衣领把他往一旁摔，而后毫不客气的踹了两脚。
毫不留情。
简生在一旁看的摇头，何慕笙可是有洁癖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笙哥，对了，你今年怎么不参加啊，来啊，咱们一起一展雄风啊。”周杨也不生气，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身，双手拍了拍身上的灰，笑的爽朗。
何慕笙懒得搭理他，拿了毛巾，扔到了少年身上，淡声说道:“你先擦擦吧，废话真多。”
何慕笙眯着眼，望着篮框，俞景明还在重复不断地练习投篮。
“累出一身汗，只是为了个奖没意思。”他觉得无法理解。
身上黏糊糊的，一身臭汗，就为了一个不值多少钱的奖。
有这工夫，他还不如好好在家睡一觉。
“笙哥！这可是我们男人的荣誉啊，这是荣誉啊！生生，你别理你哥，他就是没劲，你到时候一定要来一睹哥哥我的风采啊，到时候哥哥帅到秒杀全场。”周杨一边擦着汗一边叽里呱啦，十分激动。
简生张了张嘴没说话，只是笑。
何慕笙拿出矿泉水拧松递给简生:“水。”
简生接过，给它拧开又递了回去:“哥哥，拧开了。”
何慕笙看着她:“…………”
他看起来像是连水都拧不开的人吗？
周杨捂着肚子:“生生，你怎么……这么可爱……哈哈哈……”
简生:“……”
她刚刚是做了什么吗？
篮球场上的俞景明喊道:“周杨，你准备偷懒偷到什么时候！”
“来了来了……喊鬼呢，你看，你没我不行吧，我就走一会你就叽里呱啦。”
简生听着抿嘴偷笑，刚刚在这里叽里呱啦的不知道是谁。
俞景明笑着拿球砸他:“滚犊子玩意。”
周杨接球，三步上篮，投球。
一气呵成，相当帅气。
简生收回视线:“哥哥，我周四下午要去练舞，可能看不了比赛。”
“比赛，她给你报的？”何慕笙看着篮球场，淡淡道。
“嗯。”
“我知道了。”
“嗯。”软软糯糯的嗓音。
……
周六的篮球赛，80：66，高中部以大比分的优势赢了比赛。
场内一片欢呼。
周杨换了衣服兴奋地窜到了何慕笙的位置上，转溜着眼睛:“生生呢？”
“没来，她练舞去了。”
一句话堵到周杨兴致平了下来:“我严重怀疑，苏姨是不是打算把生生培养成世界级别的舞者啊。”
何慕笙不语，算是默认了。
俞景明伸脚踢了踢周杨:“不说这个，比赛赢了，我们去接生生放学吧。”
“嗯，走咯，接生生放学咯。”
三人还没走到校门口时，就碰到了着急赶过来的简生。
周杨瞧见不远处的一男一女，这两人简直是眼熟的不能再眼熟。
“笙哥，那小子不是陈铖吗？怎么跟生生在一起。”
何慕笙沉下目光，他也想知道是为什么。
“慕笙，我们过去吗？”
“我忽然想到还有东西落在篮球场。”何慕笙转身往篮球场的方向走。
“笙哥，你妹妹啊，那可是你美丽可爱的妹妹啊，万一被陈铖那小子拐走了怎么办。”周杨比何慕笙还要着急。
“随便。”
“唉，不对，怎么瞧见生生后面红了……俞景明你捂我嘴干嘛……笙哥……你去。”
……
“陈铖，有事吗？”简生此时刚从舞蹈室逃课出来，她着急想进去，结果一到门口碰上了比完赛的陈铖。
“嗯，简生，我有话想跟你说。”
简生看着他，一脸疑惑:“嗯？？”
陈铖还没开口说话，一道身影盖了过来。
“哥哥！比赛结束了啊，高中部赢了吗？还是初中部？”简生回头，惊讶的喊道。
“闭嘴。”何慕笙弯腰拿着校服外套，环着简生纤细的腰，把校服给她从后绑到前面，声音冷然。
简生不解，但也是任由着他的行为。
她转头，看到不远处朝她挥手微笑的两个少年，一脸茫然。
怎么忽然这么凶？
她做了什么？
“哥哥？我”简生回头，何慕笙已经把手从她腰间离开。
何慕笙冷道，朝校外走去:“简生，回家。”
“哦，好，好吧。”她不解，但也没有反驳他，朝陈铖说了句再见，连忙小跑跟上何慕笙。
陈铖望着她的背影，眸子暗了暗。
待到她和何慕笙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才乘车离开。
“啧啧，我也好希望有个像生生一样的妹妹啊，啧啧，多好啊，真是乖的不得了，你说咱们笙哥怎么这么走运啊，为啥我就没个妹妹。”周杨手撑着下巴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