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姝色(244)

作者:阿羲和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此事的来龙去脉,你当真我一点都不知吗?”宋以墨慢吞吞的开口,霎时整个屋内一片静默。

宋横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可见着宋以墨面色依旧没什么表情,她一抹泪,又道:“兄长,横波也是您的妹妹,你为何总是要偏心七妹,明明这是是七妹之过,您为何就一定认了是横波之过?”

“就凭七妹的一面之词吗?”

“那你觉得我又为何要信你的一面之词?”宋以墨反问。

宋横波张嘴,半响才道:“因为横波是您的妹妹,所以横波不会骗你。”

“以歌还是我一母同胎的妹妹,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信你?”

“因为横波所言,句句属实!”宋横波期盼的瞧着宋以墨,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

宋以墨不为所动,他目光冷淡的又将人上下打量了一遍,瞧得宋横波身后冷汗直冒,这才不急不缓的开口:“既如此,那你先与我说说,许生是怎么回事?”

“你一个闺阁中的姑娘,是如何同外男认识的?”

宋横波压根本想到宋以墨竟然能将她背后的许生给翻出来,一时之间也没主意,惊疑不定的悄悄打量着宋以墨的脸色,迟缓道:“兄长所言,实在是令横波糊涂,横波并不识得什么许生。”

“是吗?”宋以墨的声音还是那般不冷不热的,“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我吗?”

“横波,枉我将你当成妹妹,你却这样将我当成你兄长的吗?既如此,先前为何还说得这般好听?说什么不会骗我?”宋以墨摇头,明明是平淡的不行,却让宋横波心头一紧,“你可真是叫我失望了。”

“兄长!”宋横波情急之下喊出的两字,都带上了颤音。

可偏偏那人一定情绪波动都没有:“你以为,我空口在套你的话吗?横波,你还是太小了些。”

“兄长,你听我解释!”宋横波神色一下子就激动起来,“是许生,许生先来找我的!不是我!”

宋以墨皱眉:“所以,他来找你之后,你便顺水推舟的答应了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门婚事,是我与以歌跑了程家多少趟,才给你求来的?”宋以墨又道,“要不然,你觉得程家能娶你进门吗?”

宋横波是真的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个弯弯绕绕的,她一直以为,这门婚事是宋以歌一手操持的,所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见着宋横波急得说不出话来,宋以墨立马拍案下了决定:“如今,你是不太适合在金陵继续呆着了,毕竟关于你的风言风语太多了。”

“但凭兄长吩咐!”宋横波哭着垂首。

“上家庙吧。”宋以墨道,“你先避避风头,过阵子便将你接回来。”

宋横波自然是不疑有他的,毕竟上次她开罪了徐家,不也是上家庙避了避风头吗?等着事了,她还不是照样回了金陵。

所以当宋以墨说起这件事时,她是一点反对的都没,反而兴高采烈的应了,又听宋以墨训了一会儿,这才摸了眼泪,让丫鬟扶了回去。

等着人一走,凌晴便道:“瞧不出,宋横波竟然还肯听你的话。”

“可知三从四德?”宋以墨眉眼舒展一笑,“祖母原先教过她这个,父亲也同她说过,后来,她大概便一直记得。”

“所以,这就是她听你话,却不肯听歌儿话的原因?”凌晴挑眉。

宋以墨不可置否的一哼:“或许吧,谁又知道了?”

“你这人还真是无情。”凌晴抱怨着跑过去,抱住了他的手臂,“这桩婚事,真的是你同歌儿,一起去程家求的?”

“你觉得为夫有这般的闲情雅致?”宋以墨挑眉,“不过诓她罢了。”

“你让歌儿去准备准备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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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空念远

在宋横波被送上家庙前一夜,宋以墨特地来徽雪院来见了宋以歌一面。

他来时,恰逢细雨绵绵。

寒意一点点的浸入了骨髓,宋以墨身子弱,哪里受得了这等寒气,没一会儿,便面色孱弱的用手帕捂着咳了好几下。

小厮见了,立马心疼道:“侯爷也不太将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了,明明许太医医术卓越,您为何就是不肯让他来给您医治了?”

“世间好大夫千万,又哪里缺了许太医一人。”宋以墨挥手,将搭在身上的披风又往身上裹了裹,“此事不要与七姑娘说。”

小厮面露痛色,手脚麻利的将刚拿来的手炉往他的手中塞去:“侯爷,可得多加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

“自然是会的。”

暖气渐渐散去,冷意从缝隙中浸来。

如今已是半夜,宋以歌正要挑灯就寝时,蓦然便见廊下有一道挺拔的身影,正静默的站在那,不一会儿才扣响了门上的铜环。

宋以歌打量了片刻,随手去过搭在一旁衣架子上的披风往身上一罩,这便去开了门:“如今夜深,哥哥怎来了?”

宋以墨笑了笑:“不太放心你,所以特地过来瞧瞧。”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宋以歌偏了偏身子,让宋以墨进来。

烛火微弱。

兄妹俩相对而坐,热茶在手边冒起了袅袅的茶烟。

宋以墨抬起茶盏刚想喝上一口时,就被宋以歌拦住:“夜深了,清茶醒神,你一会儿又要睡不着了。”

“无碍。”宋以墨浅笑,如春风动人,“我少喝些便是。”

宋以歌缓缓出声:“哥哥这般晚来,应当不会只是为了同我喝茶吧。”

“却是有事与你说。”宋以墨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将横波迁至了家庙,你可有什么想法?”

“这事兄长做主便好。”宋以歌浅笑,“以歌是相信兄长的决断的。”

宋以墨搁在几案上的手指渐渐地握紧,宋以歌低头瞧了眼,又道,“兄长,若是不想……”

“没有不想。”宋以墨立马就将宋以歌的话头截断,似乎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他敛了眸,又低声道,“只是觉得对你不太公平罢了。”

“这世间本就没什么绝对的公平,兄长今儿在书房的一出戏,以歌也是明白的,家庙可不比府中,这点苦够她受了。”宋以歌倒是瞧得挺开,“不过,以歌也很想知道,四姐身后可有人指使?”

宋以墨闻言一愣,倒是没想到宋以歌竟然能这么快的就发现了此事的端倪,他看向她时,嘴角微微抿着,显露出心情的不虞来。

“还真是有人。”宋以歌笑得眉眼生花。

宋以墨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大概是不相信这一出好戏,宋横波能做得这般周全,况且她自个也露了馅。”说起这事时,宋以歌的笑容在刹那敛了去,“是许生对吗?”

宋以墨没说话。

宋以歌继而冷笑出声:“他可真是阴魂不散。”

宋以歌眼中的痛恨实在是太过明显,宋以墨就坐在她对面,自然是瞧得一清二楚。

只是如今,他地位未稳,一切都还需从长计议。

有时候,他想,如果自己没有这么一副孱弱的躯体,而是自幼跟着父亲出入战场,那么他现在已经能名正言顺的接管父亲麾下的将士,而不是坐在这儿,眼睁睁的看着许多事情的发生,而他无能为力。

“歌儿。”宋以墨拉住了她的手,神色恳切而又真挚,“相信我。”

“哥哥?”

“终有一日,我会为你报仇雪恨。”

将宋以墨送走之后,宋以歌突然觉得心头难安,裹着被褥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等着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她便立马洗漱换衣去了谢侯府。

谢景初今儿正好休沐,听见小厮禀告说是宋以歌来了,这才懒洋洋的换了身衣裳,跟着小厮去了大堂。

宋以歌正低眉喝茶,听见脚步声后,慢吞吞的抬眼,起身:“谢小侯爷。”

“你倒是越发会同我客气了。”谢景初说着,几步并作一步坐在了宋以歌的身边,“昨儿你那庶姐才成亲,你今儿就来了?”

“昨儿到底有没有成亲,你会不知道吗?”宋以歌反问道。

谢景初扬眉一笑:“说吧,你今儿来是不是想请我帮忙对付你那庶姐的?”

“对付她,焉用你出手?”宋以歌笑着摇头,“傅将军临走之际,曾说……”

“打住。”谢景初急忙出声,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我虽明白你找我是因为傅宴山那家伙的意思,可是关于这点,你我心知肚明即可,旁的还是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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