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免了不来上朝的男官员的职,又让人立时去宣召那些被册封的女官上朝。敢不来上朝的,直接押入奉天府的大狱里。
女官员在永平公主的威吓下,不得不勉强来朝堂。
可这又让朝中几乎所有的男官员,大为不悦。
头一个闹事的,就是永平公主的舅舅李承建。
牵动到男性在朝堂上的地位,甚至有不少女官员身居要职,死死踩在男官员的额头上。永平公主背后那些坚实的李家势力,自然就靠不住了。
永平公主勃然大怒,不由分说的免了李承建的职,直接把自己的亲舅舅下了大狱。
不上朝的全都免职,但凡是京中敢有异议的男官员,不是被下了大狱,就是被充军流放。
没有等到过年,永平公主便直接改了年号,元凤。
改元后便是元凤元年六月,永平公主又接连颁下了数到新政旨意。
整个六月到九月,京城几乎笼罩在一片压抑的阴影里。
女官员们被永平公主逼着处理军国大事,男官员们满腹怨言,可在永平公主的镇压下,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生。
京城在永平公主的强压之下,暂时稳定下来。永平公主这才终于对辽州开战,向迟迟不交兵权的辽王问罪。
其实永平公主不知拍出了多少波暗杀辽王的人,可辽王同她的兄弟们不一样。先是皇后悄悄去了辽州,让辽王起了疑。其次,她同辽王根本毫无信赖可言。
辽王的警惕极高,永平公主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对辽王宣战。
元珩打着平定内乱的旗号,出了京城,带着京畿和整个豫州大军去了辽州。
两边尚未打起来,京中出现了不知名的神秘人,四处抛洒正名书。
这正名书类似于传单一类的,上面写着永平公主的诡计,以及泰山之变的全貌。
正名书几乎在一夜之间,在京城悄然传开。
等永平公主知道后,泰山之变已被传播到了街知巷闻的地步。
这还是沈泠容听说了之后,搜到正名书送进了宫。
“长公主,您看这上面写的这些,若不是去过泰山的人,如何能写的这样煞有介事?”
永平公主漠然抬眼,睨着沈泠容道:“怎么,你觉着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沈泠容十分狡猾道:“长公主,我觉得是真是假又有什么相干。如今这正名书一出来,辽州那边就是师出有名了。您不知道京城里有多少人,盼着辽王打进来呢。”
永平公主愤然拍案,怒道:“我又先帝的亲笔手书,谁敢说我名不正言不顺。萧澈乱臣贼子,京中谁敢同萧澈勾连,杀无赦!”
沈泠容抿唇一笑,道:“我瞧着这宫里就有同萧澈勾连的,长公主您却是视而不见。”
永平公主自然明白沈泠容指的是谁,她却一言不发。
沈泠容见永平公主并没有反驳,继续道:“沈清容可是从泰山回来的,如果不是有她帮着,谁能说得这么煞有介事?”
永平公主扬眉看着沈泠容,“你是说,这正名书是沈清容写的?”
沈泠容连连的点头,道:“恐怕正是她。长公主与其留着她吃里扒外,倒不如早日除了这祸害。”
“沈清容,你怎么说?”
沈泠容闻言,脸色变了又变。她不记得进来的时候看见清容。如今永平公主忽然开口这样说,她颇有些心虚,可最后仍旧强自镇定的看着四周,寻着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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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逃出太极宫
清容早在内殿的隔间里前处理吏部相关的事,自然也就将沈泠容这话都听了去。
永平公主开了口,她才不紧不慢的从隔间里出来,道:“我自泰山回来,便同长公主寸步不离,到底是不是我,长公主心里自然最清楚。”
沈泠容道:“不是你,也是你身边的人,反正和你脱不开干系!否则这上面的事情,怎么这般言之凿凿的?”
清容淡淡哂笑,“言之凿凿?什么叫言之凿凿,那说的得是事实吧?这上面显然都是胡说八道的,”清容语顿,似笑非笑看着沈泠容,问她道:“怎么,你觉着言之凿凿是吗?”
沈泠容立时有些后悔自己口不择言,当即脸色青白的反驳清容,道:“你别同我在这咬文嚼字,就算是胡说八道,也得有个根据,才好让别人都相信。”
“是吗?”清容说罢,也不再跟沈泠容废话,而是转头与永平公主道:“恐怕泰山行宫里的人,未必都遭了太子的毒手吧,若是太子的人传出去,也是可能的吧。长公主若不信我,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泰山行宫的事儿,原本就是纸包不住火。”
清容话里有话,听得永平公主眉头紧蹙,她当然明白清容所指的意思是什么。
“没什么纸包不住火的,无论谁是谁非,倒是要看长公主让京城的人相信什么。”沈泠容自得的一笑,鲜见是有计策要献给永平公主。
“说下去。”永平公主对沈泠容接下来要说的很感兴趣。
沈泠容蔑然的看了一眼清容,曼声道:“让大梁月报去正名啊,这么些年来,不是大梁月报说什么,京里的人就信什么吗?何况大梁月报如今便不两江、两广呢。”
永平公主似得到了一条妙计,赞赏的看着沈泠容,“大梁月报?”
沈泠容挑衅的看着清容,道:“之前奉国夫人帮着辽王向皇上进言,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奉国夫人和沈清容是向着辽王的。若是大梁月报刊登出来,全京城的人自然就信了,长公主您是承天命的,而辽王如今,才是真正的犯上作乱!”
沈泠容的这个法子,确实是个好法子。都知道大梁月报有着奉国夫人的背景,让大梁月报出面去替永平公主辟谣,自然能消弭正名书的影响。
永平公主转头,睨着清容问道:“你怎么想?”
清容垂睫,淡淡道:“说多错多,长公主说什么,我做什么便是了。”
沈泠容抓住了清容几许敷衍的态度,继续攻击道:“长公主,既然沈清容在京中,军中颇有些声望,就让沈清容出面替长公主您辟谣。再让沈清容去攻打辽州的军中慰问如何?”
沈泠容是故意想挑拨永平公主的。如果清容真的去了辽州慰军,就是同辽王、润容绝对对立了。
永平公主却不是傻子,沈清容要么死,要么只能永远留在宫里,留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否则泰山行宫的那件事,她是亲身亲历的,永平公主自不容有任何的差错。她要的是永垂青史,而不是做名不正言不顺,弑父杀母、丧尽天良的乱臣贼子。
清容什么都没说,永平公主依然变了脸色,呵斥沈泠容道:“你给我退下去。”
沈泠容还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自由些莫名其妙,疑惑的看着永平公主。
永平公主脸上充满了厌恶,道:“滚下去。”
沈泠容碰了一鼻子的灰,尽管还想说什么,却也只能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永平公主有些厌恶的蹙着眉,“沈清容,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舍不得要你的命了吗?”
清容不做声,面无表情的低垂着眼帘。
永平公主不禁蹙眉,道:“其实我最讨厌你,去南疆的那些日子里,我只要一想到你,就恨不得能回来杀了你。”
清容神情仍旧淡淡的,不卑不亢道:“谢过长公主不杀之恩。”
永平公主却忽然嗤笑起来,“你别谢我,谢你自己吧。整个大梁,只有一个沈清容。能知我懂我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了。”
清容不敢苟同,“公主高山仰止,恐怕不是我能知能懂得。”
“高山仰止?”永平公主微一蹙眉,脸上流露出不快来,“沈清容,我眼下是舍不得杀你。可你再如此指桑骂槐,我或许,真的会想杀了你。”
清容又不说话了,永平公主不悦的蹙眉,呵斥道:“你也退下。”
清容便又重新回到小屋子里,去看关于吏部的折子。
十月开始,元珩的带领的平乱大军正是和辽州的大军交战,三五日便有战报传来。
元珩的平乱大军原本占着人多,永平公主还以为能以碾压之势大胜辽州的。可谁知道,平乱大军连辽州的边儿都没进去,两军便在辽州、燕州交界对峙,竟足足打了三个月。
沈泠容给永平公主出招,让永平公主把沈泠容送去前线当做人质,对宋家和辽王都是个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