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跌跤,他仍是站在门口没有动作,“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提前手术?”
被他审视的眼神摄住,简佳爱脸色一白,狡辩道:“是约瑟夫医生通知我去手术的,我以为是你安排好的,所以不疑有他,就直接去了。”
“是吗?”他拖长的尾音,是对她眼神闪躲的质疑:“那简余是谁绑架的?孩子是谁诱拐的?都是约瑟夫医生吗?”
“我……景尧,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相信我啊。”简佳爱慌了,连忙从床上爬下去。
厉景尧转身就走,“在事情真相大白之前,你待在这里哪儿也不准去。”
第十六章 继续制裁
厉景尧前脚刚走,简佳爱就心急如焚的叫来了简博凡和秦芳夫妇。
“怎么办?景尧好像已经开始怀疑我了。”计划的意外失败,让简佳爱有些六神无主。
秦芳怨怼的嗔她一眼。“就是你太心急了。我已经叫疗养院的顾院长把她妈赶了出去,银行卡和房产也通知了法院冻结查封。眼看着简余就要走投无路被逼就范,你一天的时间都不能等。非得绑架她儿子,迷晕她立刻手术。现在好了。弄巧成拙了吧。”
原本按照计划。简博凡给厉景尧打电话报丧的时候,简余就应该死在手术台上了。谁知道刚子会突然出现,阻止手术。而他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现。除了厉景尧的命令。
简博凡百思不得其解:“厉景尧不是一直都恨简余吗?尤其是我们小爱整成了简余的容貌过后,整个厉家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按说你们小俩口感情日益深厚,他也同意了捐卵巢的计划。怎么会突然反悔。叫刚子来阻止手术?”
秦芳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们男人不都这个样,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简博凡知道她是在讽刺他和白桦私生下简余的这件事,脸上一阵难堪。
“那孩子现在在哪?”简佳爱心有不甘。
“被刚子带走了。”简博凡嘀咕一声。
“我就说应该直接把他弄死。我此生得不到的。她简余凭什么拥有!都怪你们心慈手软。坏了我的大事。”简佳爱愈发阴狠。
简博凡情绪复杂:“他怎么说也是我的外孙,我怎么下得去手。”
秦芳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从简余到这个孩子。他一次次心软念旧情,不仅害苦了她自己一生。现在要把小爱的一生也拖累进去了,“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小爱,你最近一段时间被惹怒厉景尧,等调查风头过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调查风头怎么过?那个审讯室里的护士,早晚得熬不住出卖我。”
秦芳早有准备:“她不顾及你也得顾及自己的家人,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在看守所里等着她,她要是不配合,就会跟当年被关在监狱里的简余一样死法。”
虽然不是很满意,简佳爱也不得不先按照简博凡说的去做。她现在首要做的就是消除厉景尧对她的疑心,他越是对简余心存余热,她越是要抓住一切机会牢牢守住他的心。
***
车子飞驰在开往半山别墅的环城公路上,公司督察打来电话。
“厉总,对夏氏企业的制裁还要继续吗?”
厉景尧停顿了一下,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继续。”
资本运作实施经济制裁,他自己也损失不小。可他宁愿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让夏之恒尝尝拐带他厉景尧的妻子是什么下场。
他想他是疯了,他只要一想到简余和夏之恒在一起幸福的生活了三个年头,还生了个孩子,他的心就一阵绞痛。
他们凭什么幸福?他们凭什么在一起?
他厉景尧这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她简余知不知道?
甚至简佳爱的整容也是他安排的,鬼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明明是最恶心最厌恶的心机婊,却希冀着每天都能看见她的脸。
第十七章 谁是爸爸
厉景尧到家时,白桦正带着简依宝在客厅里玩乐高墙,李婶在厨房里做着晚餐。
滑梯、秋千、小火车……只昨天一个下午。李婶就把这儿擅自布置成了一个小型儿童乐园。
屋子里充斥着孩子咯咯的笑声,天真无邪。厉景尧最终没有说什么,默默地换上鞋子进去。
白桦见一个身姿挺拔、面容冷峻、气质幽冷的男人进来。一时间紧张的不得了,立马拉了一把依宝。站了起来。
“您好……”简余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他。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要把她们祖孙二人接到这里来。
“伯……”厉景尧张了张嘴,在吐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便收了回去。换了称呼,“妈。”
他从未想过要放简余自由,那么她的母亲便也是他的。他该这么称呼。
白桦一时间震惊的合不拢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个念头,这个男人的五官和依宝如此神似,还张口就叫她妈。难道……
白桦浑身一颤。把扑上来的简依宝紧紧搂住。“你是?”
“您别害怕,我是简余的丈夫。厉景尧。”厉景尧有些心绪难平,简余竟从未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提过他。看她惊诧的反应。她根本不知道他这个女婿的存在,恐怕她心里眼里的女婿只有夏之恒。
想着,心里的火气又盛了一些。厉景尧脱下西装外套。蹲在简依宝面前,“跟叔叔说,你叫什么名字?”
白桦防备的将孩子往身后藏了藏,抱歉道:“厉先生,孩子还小,不太会说话呢。”
这是厉景尧第一次认真看他的脸,怕吓着孩子,他换了稍显柔和的表情,把他拉了出来。只是目光聚焦在他稚嫩的小脸的一瞬,他也不无惊诧的愣怔了一下。
他为什么和自己五官这么相像?像个缩小版的自己。
还不知道怕的简依宝,嘟起小嘴奶声奶气的说道:“我叫简依宝。”
厉景尧脑袋里突然有根弦绷了一下,他竟然不是跟夏之恒姓夏,而是跟简余姓简!
他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可不确定性又让他不敢妄自希冀,突然间他的心像上了蒸锅里蚂蚁,又急又乱。
他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喘西粗重:“妈妈为什么会给你起这个名字?”
白桦防备心极强的把孩子拉过来,可简依宝似乎并不怕这个变现失态的叔叔,“因为我是妈妈的宝贝,是她老来的依靠。”
“真乖。”厉景尧摸摸他的头,“喜欢叔叔家的玩具吗?”
“喜欢。”简依宝笑起来有两个跟他一样的酒窝,眼睛里仿佛有星星。他的一神一色都像极了自己,刺的他眼窝生疼。
“喜欢就去玩吧,叔叔跟外婆说会话。”
简依宝风风火火的扎进玩具堆里,厉景尧站起身,看向白桦:“依宝到底是谁的孩子?”
“这……”依宝一直喊夏之恒爸爸,简余也从未跟她说过什么,如今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的模样,她也有些动摇了。可妄自揣测的话她不能乱说,“他的爸爸是夏之恒。”
厉景尧的心扎扎实实的痛了一下,可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第十八章 尴尬的身份
“好,我明白了。”厉景尧勉强的扯了一下嘴角,“您这几天就和依宝安心住在这儿吧。有什么情况叫李婶给我打电话。”
白桦想了一下,他们的房子现在被查封了,夏家也自身难保无暇顾及她们。也只能暂时先留在这儿了。
她点了点头,不忘记自己的女儿:“小余去哪里了?她出去找依宝还没回来。她知道依宝已经找到了吗?”
怕她再受刺激晕倒。厉景尧撒了个谎,“哦,她都知道了。她现在在处理工作的事情。可能还要两天才能回来跟你们团聚,你别担心。”
安顿好祖孙俩,厉景尧准备回医院去照看简余。再看一眼简依宝时。眼神里只剩下一抹复杂难辨的情绪。
白桦其实也是心乱如麻。她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婿可不可信,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错什么,会不会给女儿带来麻烦。
一个是女婿厉景尧。一个是依宝的爸爸夏之恒。看起来好像是简余犯了婚内不可饶恕的道德错误一样。可她又坚决信任自己的女儿,所以她每一秒都是忐忑不安的煎熬。
对着厉景尧转身离开的背影。白桦只有长叹一声,并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