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嘴角浮现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吐出的话却是,“眯一会再洗。”
“现在就去洗嘛~”
扈晓不依不饶,撒娇耍泼要听详情。
陈嘉遇老神在在,背靠床头闭目养神,直到扈晓上下其手乱摸一气,他终于淡定不下去,大掌掐住女友纤腰,一个天旋地转就把张牙舞爪的某人牢牢困在床上。
突然被困住,扈晓拿出所有实力,将娇气的不依不饶转变成彪悍的不屈不挠。
两人你来我往,从床这边滚到那边,最后“嘭”地一声闷响,双双掉下床。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扈晓趴在陈嘉遇身上,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都怪你!”
她伸手拧了一把男人大腿,“摔疼了吧?你让我一下多好,皆大欢喜。”
陈嘉遇点头附和:“很疼。”
“哪里疼?”指尖传来湿湿的触感还有些黏,像是血迹,扈晓瞬间急了,“你,你——”
她紧张得说不出话,慌里慌张地想爬起来,又被陈嘉遇摁在胸前。
“慌什么,你掐得再疼,我也不会还手。”
“掐?!”
扈晓如遭雷击,她缓缓看向自己的手指,确实又湿又黏,却并非红色!真是关心则乱,她撅起嘴,为自己一时的幼稚与慌乱哭笑不得。
跟随女友的视线,陈嘉遇也发现了对方指尖的端倪,他愣了两秒,随后若有所悟地伸手探入裤兜,真黏!
呵,最后一颗糖竟然在兜里融化掉了。
察觉到男人神情有异,扈晓沉声质问,“你兜里装着什么?拿出来。”
陈嘉遇紧捂口袋不松手,半真半假地答:“是一颗糖,原本打算送你的,但是融化掉了,下次给你带新的。”
扈晓搓了搓指腹,又凑近闻了闻,的确是糖。
自家男人,真甜!
她下意识将沾了糖的食指往嘴边送,陈嘉遇吓得大声阻止,“别舔!”
“嗯?”扈晓拧眉看他。
“注意卫生,天亮我送你新的。”
“好。”
扈晓乖巧应下,笑靥如花。
陈嘉遇暗暗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裤兜里便多出一只小手,铆足了劲要从他掌心抢糖。
扈晓说:“陈先生,这是你送我的第一颗糖,即使融化了,糖纸也要留着作纪念。”
陈嘉遇顿时生出一种在劫难逃之感。
“咳,其实我——”糖是偷来的,他实在难以启齿。
“你怎么?”扈晓将手指挤入对方掌心。
陈嘉遇认命般松开手,“你自己看吧!”
扈晓拿了融掉一半的糖,兴匆匆地凑到床头灯边,看了又看……这糖与自己倒入垃圾桶的一模一样,甚至包括生产日期。
除了自己,谁还会刻意留着五年前的糖呢?
她轻晃手臂,笑问陈嘉遇,“你什么时候拿的?”
男人换了条居家长裤,随后将扈晓捞入怀中,一边用湿巾给她擦手,一边答:“酒店,被你藏进卫生间的那天。”
“拿了多少?”
“两颗。”
“那另一颗——”
陈嘉遇扔掉纸巾,将扈晓重新抱上床,“另一颗被阿妈扣下,后面的事你大概都能猜到,夜深了,睡觉。”
扈晓眼巴巴地望着他,“我还是想听你说。”
“好。”
陈嘉遇调整了一个舒服的躺姿,闭着眼睛道:“我把糖拿出来时,阿妈的神色就变了,一苦一甜,阐述完这几年你对两个宝贝盒子的态度,她哪里还受得住……说到底,她爱女如命,不愿你只吃苦不享甜。”
“阿妈一直爱我,这点我知道,但还是没料到她会同意我拍戏,怎么你去说,效果就不一样了呢?”
陈嘉遇抬手搓揉一番枕在胸前的小脑袋,慢悠悠地解释,“阿妈同意的并不是拍戏,而是扈晓该有自主选择的权利,更该有支持她决定的家人。”
扈晓震惊得说不出话。
原来阿妈所同意的,比拍戏大上千倍万倍!
心潮澎湃,她把脸贴在陈嘉遇胸口,“陈先生,我感觉自己像被宠爱的公主,又像是被尊敬的女王。”
扈晓声音很轻,似是怕惊扰美梦。
男人这才睁开眼,伸手勾起女友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公主也好,女王也罢,本质都是我的人。”
扈晓静静地看着陈嘉遇,将对方眼里的璀璨与疲惫统统纳入心底,她突然意识到,这些年,陈嘉遇为自己做过的事,肯定比她知道的大上千倍万倍。
手指滑入对方掌心,随后与他十指相扣。
扈晓一字一句地说:“陈先生,辛苦了!往后嘉遇扈晓,夫妻同心,一起奔向更好的世界。”
陈嘉遇举起交握的手,语气难得有些急,“天怎么还不亮!老婆,戒指呢?先给我戴上。”
扈晓不禁莞尔,甜甜蜜蜜地拿出镶嵌星状宝石,刻有C、H的对戒。
暗夜里,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扈晓枕在陈嘉遇胸口,勾着他的无名指,无声地笑——
爱情和梦想,得亏有此良人。
第122章 番外
下一个天亮去领证的计划并未实现,因为扈晓没睡饱。
那晚,她一会把玩戒指,一会盯着熟睡的陈嘉遇出神,内心的欢喜与甜蜜满满当当,无丝毫睡意。
凌晨四点左右,陈嘉遇小睡一场醒来,发现本该躺在自己怀里的人竟然侧身凑在床头灯前翻看剧本。
长臂伸出,他不由分说地将扈晓捞回怀中,下巴轻蹭她脑袋,“还不睡?”
男人声音慵懒,带着几分倦意。
扈晓握住覆在腰间的大手,有些自责地问:“我吵着你了?”
“没有。”
陈嘉遇收拢双臂,将女友完全圈在怀中,“小混蛋,你是不是兴奋得睡不着?”
扈晓点头承认,“跟打了鸡血似的,精神得很。”
“无妨。”
男人嘴角微勾,凑到她耳边慢悠悠地说:“我哄你睡觉。”
扈晓听后眸子亮起倍觉有趣,孩提时代,她都没有让人哄着入睡,如今二十好几,反倒有这种优待。
“怎么哄?”她疑惑道。
“做运动。”
话落,陈嘉遇已然调整好姿势,并拍着扈晓屁股补充,“用最消耗体力的方式。”
……
领会到对方的意思,扈晓只鸵鸟了两秒,旋即双手成撑着男人结实的胸膛慢慢地坐起。
她嘴角噙笑,“陈先生,你确定这样的结果,不是你跟着我一起睡不着?”
大掌轻掐女友腰肢,幽深的眸子里闪烁着期待光芒,他以非常自信地口吻说:“确定。”
紧接着的一个多小时,陈嘉遇毫不例外地上演了一出经典大戏——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共浴之后,扈晓总算精疲力竭开始犯困。
陈嘉遇一脸餍足地将人抱回床上时,天已经蒙蒙亮。
“睡吧。”他吻了吻她嘴角,声音轻柔得不可思议。
“八点叫我。”扈晓咕哝一句,放心睡去。
然而她一觉睡到大中午,醒来后,眼底还泛留着一层淡青色,扈晓有点不乐意去领证。
理由:生命中最重要的证件照,绝对不能比平常丑,这是底线。
陈嘉遇凑近了仔细一瞧,笑着揽下全部责任,“嗯,怪我没有把控住,今晚一定让你睡个好觉。”
翌日清晨,结婚证到手。
两人蜜月旅行回来,扈晓因为大姨妈推迟去医院做检查,结果如她所料。
她揣着化验单笑眯眯地去Deep Fish找陈嘉遇,彼时,工作室众人正在检验新一代幼儿陪护机器人的效果。
扈晓刷脸进门,只见往日埋首案前严肃认真或年轻或年长的研发者们,此刻魔幻地聚在一起。
是……蛙跳吗??
反正大多数人都蹲在地上,一蹦一蹦地四处乱跳。
年过五十的柳工腿脚不及青年利索,他拖着条小马扎,挪一步坐一会,那场面有点像在模拟坐木马的小孩。
最最匪夷所思地是,这些大老爷们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来啊小鱼,追我!我就是你的小心肝。”
“哎呀,宝宝摔倒了,需要小鱼爱的鼓励。”
“小鱼看我,我才是你的小心肝,他们都是假扮的。”
…… ……
扈晓看得一脸问号,如果不是门口的识别系统刷脸成功,她严重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就在她惊讶愣神的时候,被大家左呼右唤犹豫僵持好一会的机器人小鱼终于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