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番外(478)

作者:七月初九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芸娘便重重点了头。

她一心要说动哑婶说明当年的真相,便拉着阿蛮,将家中后院里,殷人离积攒的那些库存都翻腾了一回。

从中寻出古旧的娃儿肚兜一个,小木马一个,还有旧木梳几把。

芸娘将这些都带去好春光,也不同她多说,只摆放在哑婶房中,让她日日夜夜都看着。

只在房外的院里,她会同罗大娘说一说她同方家女儿的恩怨,说她当年跟着太后去打猎怎么受的伤,说她泡温泉时如何被人偷走了衣裳,说她在宫中被人打了巴掌时方姑娘是怎样的推波助澜。

石伢渐渐被她所说之事吸引到院中,红着眼圈道:“那方家庶女真真可恶,阿姐那般凶狠之人,竟都被她欺到了头上。”

芸娘忙忙点头道:“阿姐这不算什么,你姐夫更可怜……”

石伢便因着多愁善感的品质,转头去做了哑婶的工作。

在新的一日来临时,石伢代替哑婶转告:“干娘想见姐夫。”

芸娘忙松了一口气。

她亲自去了兵部,寻了她的殷郎。

他初初见她时,面上是如沐春风的笑容。

芸娘拉着他上马,牵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柔声而坚定道:“夫君,你一直想寻的人,找到了!”

当今侯府方家有一桩秘辛,如今完整知道的人已不太多。

事情是十多年前的一桩丑闻,事关方家主母。

京城老辈中,有人隐约听过,方家主母因神智错乱而上吊,早早的便离世。

连方家主母的娘家,殷家,纵是怀疑其死因有假,然而寻不出知情人,也无证据,故而伸冤无门。

渐渐的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若说真有知情人,除了当年方家的一位妾室,便只有殷人离母亲身边的下人。

然随着方家主母离世,那些下人当时主动撞墙“殉葬”,连同事情的真相都一同埋葬。

只有一人,当时留了个心眼,买通了方家的管家,逃得一命。

那管家收了银子,却又担心那人出去乱说,便割了她的舌头,放了她一马。

这人,便是哑婶。

哑婶生怕她再被认出来,连夜毁了容,含着只剩的半截舌头,连夜离了京,半生飘零。

哑婶因失了半截舌头,果然将当年之事埋在了心底,

如今她要揭出的真相,依然让她心悸。

这含了真相的故事,说的是当年方家的妾室嫉恨主母,想除去主母,她自己往上爬。

在一日方家侯爷回正院歇息时,中途被下人喊了出去,是另外一位妾室腹痛。

侯爷自来是个无心且风流的人,那妾室他将将抬进家来,才恩宠了半月,正值兴头上,自然宠爱的紧。被下人一喊,便出了正院。

方家主母正闭目养神,却有下人端来一碗燕窝羹,说侯爷体恤她为家操劳,特意叮嘱伙房炖治。

单纯的夫人信以为真,饮下这碗加了料的汤,再躺下后,身子便有了异样。

她全身发热,心中空虚。

侯府的同一时刻,有下人去为那腹痛的小妾唤了郎中。等进了后宅,不知怎地,却被带来了正院。

下人说,夫人有洁癖,便是郎中为她诊病,也要先沐浴更衣。

郎中是位生面孔,此生第一回 来侯府诊病,心中胆怯,自然得依照侯府的规矩。

然而他将将脱了衣裳,便被人趁黑遮了眼,赤条条送到一间黑魆魆屋子里的床榻上。

当是时,便有一个滚烫的身子缠了上来。

之后,背后黑手,当年的一位资深妾室、如今侯府嫡妻,专程去那受宠妾室的房中向侯爷告密,带着将信将疑的侯爷到了正院。

便是那么巧,两人便将“趁着侯爷离去而同人偷情”的侯府夫人与情郎堵在了床榻上。

下人的动作那般快,一上去便往郎中和夫人口中塞了东西,让两人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侯爷当即大怒,没有给两人辩驳的机会。

那倒霉的郎中裹着铺盖卷儿便被处死。

而侯府夫人在春药药效过后,便是知晓此事是有人陷害,却也为自己失了贞而厌弃自己,以一条麻绳将自己了断。

后来,当时参与此事、以及在侯府正院中当值的下人一律被灭了口。

只有哑婶一人逃得一命。

那时,殷人离才五岁。

第530章 和离(二十六更)

好春光后院,哑婶暂居的房里,石伢将哑婶的最后几个手势翻译成话,方住了嘴。

芸娘担忧的牵着殷人离的手。

她的夫君在直面儿时惨剧的事情上,是脆弱的。

他像当年迷茫中没了母亲、整日紧紧抱着亡母的令牌那样,紧紧抱着芸娘的手臂。

仿佛那样,就能给他一些力量,能给他直面此事的勇气。

他的身子颤栗,一双眼珠仿似浸在血水里,一字一句问道:“当年那位受宠的妾室呢?后来可是被灭了口?”他的记忆中,是没有那位小妾的身影的。

哑妇摇了摇头,打了几个手势。

石伢道:“干娘当年一逃开,再也不敢回京城。此事的后续便不得而知。”

殷人离点点头,恍惚的起身,跌跌撞撞便跃出房门,径直出了好春光后院。

芸娘慌忙追出去时,他早已跃上马背,跑的只留一个悲痛的背影。

她心惊胆战。

她忙上了马车,令车夫跟了上去。只一时三刻,便跟丢了人。

她先回了一趟殷宅。

殷人离果然是未在内宅的,外书房也空空如也,只有早间送着主子上朝后回来的阿蛮守在书房门前。

芸娘同阿蛮兵分两路,将殷人离可能去、喜欢去的地方都寻过。

并无结果。

她一颗心像热锅上的蚂蚁,乱纷纷的没有头绪。

她后悔,她不该让哑婶直面对着他。她该先从哑婶口中得知真相,再委婉的告诉他。

他儿时已遭受了长久的伤害,何必又再面临一回凌迟。

三更时分,殷人离被一间酒楼的小二送了回来。

沉醉的他没有一丝儿神智,掌中还有长长的一道刀伤,已简单的包扎过,厚厚纱布上却已被血水浸透。

小二战战兢兢分辩着:“大人来酒楼的时候已经受了伤,只要酒,旁人都近不得身。手上的伤还是他醉了后,我家掌柜才敢上前包扎。”

芸娘同下人们将他扶进内宅,她为他解开掌中纱布,撒上伤药,重新包上纱布。

她为他擦了身,喂他喝了醒酒汤,看着他即便在沉醉中也紧紧蹙着的眉头,她紧紧抱住他,哽咽道:“我的错,我没有护好你……”

天边泛了鱼肚白时,她坐在外书房,听着阿蛮得来的消息:

“少爷冲进了方家,拔剑指着方夫人。后来老侯爷在一旁偷袭,将少爷的剑挑开。少爷手上的伤,便是老侯爷所留。”

芸娘长长叹了口气,吩咐道:“去向兵部告几日假吧。”

阿蛮去的极快,等过了半个时辰回来时,又带回了最新的消息。

“老侯爷今日早朝弹劾少爷要对嫡母动手,不忠不孝。皇上下了旨,要少爷在家中闭门思过一个月。”

芸娘出离愤怒,这是什么样的阿爹?愚蠢无情至此!

她进了内宅后,殷人离已醒,他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眼中神色冷肃而孤寂。

她忙忙上前,亲自拧了帕子替他拭净脸颊,柔声道:“你难得不上朝,能陪我多睡会。”

她极快的脱了外裳躺去他身边,搂着他颈子,故意笑着道:

“我未想石伢竟连阿花也一处带了来,可见他这回投奔我,是想一辈子粘着我。他虽只比我小一两岁,可只是我阿弟,我对他好,你千万莫喝醋。”

他听罢,转头过来看她,眼神中已现了决绝之色。

她看的心惊,正要再同他说些什么,他已起身下地,去桌案边握着一只信封到了炕沿,站着定定看了她半晌。

她心间已觉不妙,只强笑道:“你同我成了亲才为我写情诗,是不是晚了些?”

她坐起身看着他,柔柔道:“你便不写情诗给我,我也是最爱你的妻。”

他闻言,心中起了滔天巨浪。然而这巨浪只须臾间便被心中的仇恨压下。

他一言不发看着她,手中的信封执拗的悬在半空。

她缓缓接过信封,抽出里间纸张。

纸张上的字迹熟悉,是她那拿不出手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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