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番外(263)

作者:七月初九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而上了左家门,势必要先来左老太太的柏松院里问安。

如此,客人们络绎不绝的上门,又带着芸娘的求去之语出了左家门。

一时间,京城里又传出左姓族逼迫左家庶女的传闻,这传闻趁着这正好说闲话的日子,又传的广了些。

芸娘任着性子不喝药也不用饭,不过折腾了两日,便真真的晕了过去。

待她被左屹亲手出马掰开牙口灌进了汤药,颤颤悠悠的醒来时,她迅速便调整了斗争策略。

饭可以不吃,汤药还是得喝。保住小命要紧。

左老太太同左屹心中焦急,却拿芸娘半点法子没有,但凡谁来劝说芸娘,芸娘便孱弱无力的道上一句:“我要回江宁……”

若是劝的急了,芸娘便开始翻起了旧账:

“第一回 ,脚腕脱臼……”

“第二回 ,颈子被烫伤……”

“第三回 ,我阿娘跟了佛祖,我撞了柱子……”

“第四回 ,我被人推下了水池,险些淹死……”

她几句话喘了好几回才勉强说完,最后留下一句:“芸娘才活了十五岁,还没活够,求阿婆看我还小的份上,放了我吧……”

她挣扎着转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对着李氏道:“阿娘,收拾行李……莫多带左家一个物件……高门大户,不适合我们……”

李氏将眼泪一抹,立时便开始收拾行李,急的左老夫人抚着胸口长叹一句:“哎,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哟……”

冷眼旁观了半晌的左夫人哄劝了老太太一声:“母亲,芸娘要走,便让她们走吧,我瞧着左四家的二小子便极好,等过继来,我们好好教……”

她一句话未说完,左老夫人已经青着脸摆着手,一口气喘上来,方道:“回你院里去……”

这个夜里,芸娘的身子越加虚弱,睡到半夜,竟捂着小腹满炕打滚,只唬的老太太使人去唤醒左屹,又差了下人连夜去寻了郎中。

郎中诊完脉,摸着长须说了句:“二小姐脉大而有力,如波涛汹涌,来盛去衰,又兼受寒,壬精至而阻者多,故而腹痛如坠……”

什么意思?到了这个时候还拽文?老太太一脸愠怒:“照直说!”

郎中愣了一愣,照实道:“葵水来了……”

……

芸娘被收拾停当,又喝了送上来治痛经的汤药,渐渐困乏的睡了过去。

半夜,李阿婆以为芸娘掖被子的借口溜了进去,将芸娘晃醒,将一块点心塞到芸娘唇边,悄声道:“吃!”

香气陡然传进芸娘鼻中。

这是新鲜小麦的味道。是山的味道,风的味道,阳光的味道,也是时间的味道,人情的味道。

新麦在石碾子上跳动,忙碌了一年的农户怀着丰收的喜悦,手持胡萝卜,赶着驴子,将新麦一点一点的磨成细粉。

细面粉掺上鲜活的泉水,在灵巧的双手下,被揉成如玉一般的面团,就着已被烧热的挥发着香气的油水,刺啦一声,便成就了这般烹饪的智慧……

芸娘大口一张,白森森的牙齿已咬上了油饼,只要她再稍稍一用力,她空了许多天的五脏庙便能得以慰藉。

李阿婆悄声催促道:“快吃,旁人不知道……”

芸娘强忍着松了口,瞟了一眼李阿婆:“阿婆怎么知道?”李氏都以为她是真的闹着要回江宁。

李阿婆啧啧一声,得意道:“你这娃儿一撅腚,你阿婆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快吃,趁热吃。”

芸娘:“……”

此时万籁俱寂,透过帘子,显见天边的一轮明月,同江宁的明月多像啊。

然而她知道,想闹着回江宁,除非左家人真的放人,否则阿娘的名字已经记在了左家名下,且在衙门备了案,想离去不是件简单的事。

芸娘坚贞的一扭头,道:“不能吃。我都忍到现在这个地步,可不能前功尽弃。”

自然芸娘也承认,她这一出的代价是有些大。

风寒、腹饥、痛经……诸事一气儿堆在了一处,真真切切拿了她半条命去。

外间耳房陪夜的丫头翻了个身,李阿婆无法,只得将点心塞进芸娘枕头下面,悄声嘱咐道:“实在饿不住便吃。左家若不松口,我们再想旁的法子,没的带累自己身子……”

来了葵水的芸娘再不是此前的芸娘。

从生理意义上来说,她已成了大姑娘。

如若左家当即出去能寻个女婿回来,芸娘便能接过承嗣的大任。

便在左老太太心急火燎的时候,苏陌白再次上了门。

第262章 险胜(二更)

苏陌白原本未想在正月头几日打扰左家。

然而左家的腌臜事传的人尽皆知,便是苏陌白这位醉心于圣贤书的书生也有所耳闻。

他借着去寻同窗讨论功课的当口,急忙忙去寻了青竹,又急忙忙用压岁钱买了些点心,方急忙忙到了左家。

芸娘葵水新至,令左老太太陡然意识到,不管寻常芸娘多么孩子气,此时已成了大姑娘,再不能随意见到外男。是以苏陌白在柏松院上房向左老太太请过安后,便被老太太留着说话,只青竹能仗着性别优势进了里间。

青竹的哭泣声便是这时毫无顾忌的传了出来。

苏陌白立时坐立难安,恨不得冲进去亲眼瞧一瞧,芸娘究竟是受了怎样的磨搓。

但听青竹哭嚎道:“左家阿姐哎——你怎地落到了这副田地哎——你在江宁快活似神仙哎——”

她这样的哭嚎自然也是刻意令左家人听到,然而她面上的眼泪却也不是假装。她压着声音道:“阿姐,我们逃罢,不管她这是什么府,有多威风,我们都不要……”

芸娘叹口气,探出手臂,哆嗦着为她拭去泪,悄声道:“莫哭,阿姐这戏就快唱到头了,过几日便能随意进出……”

青竹听过,便又拉着嗓子哭嚎道:“左家阿姐哎——你若死了我就去告御状哎——翻天覆地为你喊冤哎——”

这声音传到前厅,苏陌白再也坐不住,蓦地起身,抬腿奔到了里间门前,却又恪守着礼节不好进去,只得隔着一层帘子探问:“芸妹妹,你可是何处不好?我现下就去请郎中。”

芸娘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了出来:“小白哥哥……你是举子……求你上书皇上……就说……就说我再也不能随意进宫去了……”

苏陌白离开的第二日,芸娘迷糊间在炕上睡着,院里传来小丫头们的惊奇的嬉笑声。

彩霞进来,悄悄在芸娘耳畔道:“小姐,天上又有风筝啦!”

她扶着芸娘挪去了窗边,掀开帘子,将窗户开了道缝,便见晴朗天空下,微微寒风里,果然有一个风筝挂在天际。

那上面的字迹芸娘熟悉,是个大大的“勇”字,扛着刀的勇字。

芸娘莞尔一笑,眼角却汩汩流下泪来。

事情的进展果然同芸娘预想的差不离。

到了芸娘粒米不进的第五日,左老夫人在芸娘炕头叹了一口气,道:“我老婆子算是瞧出来了。你这丫头对你自己都下的去狠手。你只要莫离开,你说什么祖母都应承你……你也莫再伤着你自己个儿,左家可再也不想多一个常年躺在病榻上的小辈。”

芸娘喘着气,撑起了身子,虚弱着道:“阿婆既然已将我记成了嫡女,就该给我嫡女的自由……哪家嫡女,进出自己家门的自由都没有……”

左老夫人叹了口气,拍了拍手,将她身边的伺候婆子戚妈妈唤来,从一堆出门牌子里亲手摘下了其中一只,递到芸娘枕边:“以后祖母再不约束你的自由,只是你要记得,你是身上淌着的是左家的血,你在外间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左家……”

芸娘听闻,点了点头,摸索着出门牌子捏在手里,下一刻便翻开了枕头,一把捏住李阿婆此前塞在她枕下的点心,不停歇的塞进了口中。

芸娘的这一场争取自由的斗争以险胜而告终。

付出的代价是明显的。

久饿招致的胃痛。

掉进水池造成的痛经。

如此,她在捏着出门牌子的几日,只能呆在家中养身子。

即便如此,她的开心整个上房都能感受的到。

最明显的就是她的大方。

但凡有个丫头子言语柔和的侍候一回芸娘,便能得一钱的赏钱。

如若有个丫头子端来的饭菜和了她的胃口,那赏钱就能涨到两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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