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借着他爹的手,在村里找点儿不要钱的劳力把地里的树兜子清理出来……到时候,他们也能弄个大户人家的大园子出来。
有了院子,宽敞的院子,他就搬回村里来住,也买个骡车,每天赶车去赌坊……对了,多时候再买个好看的小妾回来……这小日子,这滋味儿,别提多美了。
可惜这个美梦现在却有人破坏,他咋能不恨?
“难怪,林发才今儿去了镇上,怕是去找徐滔没找着,所以就去老江家找麻烦了。
对了得胜,这事儿让林夏至嚷嚷得全村都知道了,那咱们……现在该咋整?
若是动手,岂不印证了林夏至说的话?”
徐福最顾忌的就是这个。
他现目前在村里的确是只手遮天的存在,但他要体面,说白了,就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即便是干坏事儿也得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让人挑不出错,抓不着把柄。
万一谁被欺负狠了上县衙告状去,也拿不出证据来。
嗯,徐福这个村长是个非常有追求的村长。
“计划照旧,到时候,人是官府抓的,房子是官府封的,咱们只是拿银子把宅子买回来,谁也说不着啥。
只是原先的计划是通过我老丈人把这事儿就抹平了,不用在衙门留一笔。
现在林夏至把事儿闹大了,这事儿就必须在衙门过一笔,咱们必须通过衙门把宅子买到手……恐怕会多花银子。”
多花银子?
徐得茂不乐意了。
徐福皱着眉问:“大概能多花多少银子?”
第180章 黄雀
“两百两要花。”徐得胜说,妈的他也郁闷好伐。
“两百两?”徐得茂手中的酒杯重重的落在桌子上,徐得胜不悦的看了他一眼,他忙讪笑道:“大哥,你别生气,我也是太激动了。
你说既然要花两百两咱们还忙活个啥劲儿啊?
费这么大的力气还要出这么多的银钱,不合适。”
徐福却摇头道:“这宅子是我瞧着建好的,用料都是上好的料子,修得也实在,地上全铺的青石砖,就是黏砖的糊子也是添加的糯米,不像咱们全用的黏土,而且墙上全刷了石灰。
这都不是最难得的,最难得的是他们把山上的泉水引进宅子,用水十分的方便……
最特别的还是净房,据说是可以用水将粪冲走,冲走后净房就没啥臭味儿,也就用不着夜壶恭桶这些个东西……
总之,要我看,江鸿远把这院子修起来,至少得花五百两银子。”
徐得茂看向徐福:“那爹的意思?”
徐福说:“二百两银子修不出那么气派的宅子来,放弃了太可惜了。
只是,咱们弄这么大的动静还要出二百两银子……这……二百两银子可以买十来亩好田呢!”
“就是啊大哥,再想想招。”徐得茂说。
徐得胜喝了一口酒,眼神中闪现出一抹阴狠:“爹,您只想着花了二百两银子,可是,那宅子里的东西值当多少银子您不算算?
我估摸着,江鸿远敢拿五百两银子出来修宅子,他身上至少得有两三千两银子。
否则,一件上好的白狐裘他也不至于不卖而是给了林晚秋。
这就说明啥。
说明他不缺银子。
爹,等江鸿远进了牢房,咱们就可以从林晚秋的手头榨银子了。
她若是想捞人,就得给银子。
她若是不想捞人,我直接连她都抓,想出去,拿银子……
等银子榨干了,大的小的通通发卖得远远的,这就绝了后患了。
爹,钓鱼还要给饵料呢!”
“哥,还是你厉害!”徐得茂拍了拍徐得胜的肩膀,冲他竖起了大拇指:“那就听哥的,咱们先出二百两!”
徐得胜道:“到时候从江家收刮的银钱爹都拿着,咱们多买些田地,也弄个大地主当当,也买也仆从用着。”
“嘿嘿,哥,那兄弟就跟着你沾光了!”徐得茂大笑道。
徐得胜脸上也浮现出笑容:“你我亲兄弟,不说这些。不过,你小子每月该交给公中的银钱可不能少,你的月银可比我多多了!”
徐得茂拍着胸脯保证:“哥,你放心!交给公中的银子我可从未拉稀摆带过!”
徐福看着这哥儿两个感情这么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兄弟齐心,何愁徐家不兴旺?
三个人举杯,酒喝得是那个畅快。
“爹,我给你的东西放好了么?到时候可是要靠着这个给江鸿远定罪!”
“放好了!”徐福道。
徐得胜点头:“这可出不得差错。”
“等他们家恭贺新房的时候我就把东西放他们家去。”徐福说,“前几天赵家那虎娘们儿和王家那娘们儿满村的窜,说腊月初九江家办乔迁宴,让全村的人都去吃。
我还愁老江家没啥亲戚,到时候恐怕不会请几个人,没想到江鸿远竟要冲大半儿蒜!”徐福眯着眼睛抿了一口酒,语气很是轻蔑的道。
“那不是正好!”徐德茂举杯跟两人碰了一下,“他江鸿远想显摆,咱们就让他显摆。
等着他那啥,乐……乐……”
“乐极生悲!”徐得胜撇了眼他道。
“哈哈哈,对,咱们就等着瞧他乐极生悲!”
父子三人喝得高兴,一个个的醉醺醺的回屋睡觉。
徐福已经躺上床了,想了想又翻身下来,暗戳戳的钻床底下,撅着屁股起开了一块地砖,从地洞中掏出一个檀木盒子来。
他打开盒子,从中拿出一个绸布袋子,又从袋子里面拿出了一块玉佩。
“宝贝啊宝贝,老头子就靠着你发财了……”
屋里响着孙氏雷似的鼾声,床下的徐福痴迷的盯着玉佩看,又是贴脸又是亲嘴。
很是过了一会儿他才把东西放回原位,爬上床睡觉。
他上床之后,房梁上忽然腾起一股子白烟儿,很快,白烟消散在空气中,而床上的徐福也睡成了死猪。
一道黑影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去床下将玉佩拿了出来,揣怀里就闪人了。
江家。
偏院儿的一间厢房亮着灯,一身黑衣的江鸿远把玉佩洗了洗交给林晚秋:“媳妇,你把玉佩画下来,明儿一早我就去找人照着做两个。”
“远哥,你洗它干啥?”林晚秋接过玉佩,看向江鸿远。
“脏。”江鸿远说,被徐福那老头子又是亲又是摸的。
“这是上等的羊脂白玉。”林晚秋把玩着玉佩,赞叹道:“雕工也很精细,一看就值钱。
用这种品质的玉佩来嫁祸你,还真是一嫁祸一个准儿!”
江鸿远颔首:“是啊,若不是咱们警惕,搞不好就会被徐福父子得手!”他潜入徐家把徐福父子商量的细节听了个遍,越听心越寒,就为了宅子和他们以为的几千两银子……便要将他置于死地,还想把小媳妇也抓牢里去!
“远哥,我想喝水,你去帮我倒一杯热水吧!”林晚秋说。
江鸿远闻言就转身出门去灶房烧水,而林晚秋在他离开之后立刻将玉佩扔进了闲鱼作坊。
她选择了不值钱的玉料,一口气复制了一百块玉佩。
又选择了几块比较好的玉料,复制了十块玉佩。
弄完了这些,林晚秋决定复制一块假玉佩,用的大理石料,上头打白蜡,然后再度一层膜,大概就是这种手法,具体闲鱼怎么弄的她不清楚,反正东西弄出来之后跟真的差别不大。
忙完之后,林晚秋就把真玉佩拿出来对着它画图样子。
江鸿远端着热水回来林晚秋已经把图样子给画好了,江鸿远拿着图样对比着看了半天,心中感叹,他媳妇画得可真好,跟真的一样。
图样有了,江鸿远就趁着夜色潜回了徐家,把玉佩给放了回去……
第181章 毒辣
“远哥,你忙你的,这玉佩我去找人弄。”第二天回县城的路上,林晚秋就跟江鸿远说。
江鸿远点点头:“成。”
有车夫了就是好,他可以在车厢里搂着软软乎乎的小媳妇。
“再睡会儿。”江鸿远对林晚秋道。“让老子靠会儿,困。”
林晚秋闻言就乖乖的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两人相互依偎着在马车里睡回笼觉。
这会儿天还是黑的,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镇公所。
几个捕快衣衫不整的从班房(是捕快衙役等人办公的地方,也是临时关押人的地方,牢房,正式关押犯人的地方。)出来,一个个脸上浮现出餍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