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今天被休了吗+番外(3)

“太子最近身体如何了?”燕和帝随口一问,温琼时实诚道:“劳父皇挂念,还是老样子。”

燕和帝点了点头,在众人间环视一周,又问:“允檀呢?还没到吗?”

“咱们燕王殿下向来潇洒肆意,这样的场合也不是第一次缺席了,”温琼昕满嘴的不乐意,“也就是父皇您惯着他,由着他这么放肆。”

燕和帝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不大高兴,温琼暄惯会察言观色,打圆场道:“说不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允檀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估计再有个一时半刻也就到了。”

钟意默默打量这一切,在众人面前,温琼暄永远都是一幅温良无害的样子,可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这人菩萨般伪善的面孔下藏着一副何等毒辣的心肠!

前世废太子活活冻死在雪夜里,豫王一杯毒酒了结性命,顾允檀万箭穿心命陨凉州,而这位温良无害,处处恭敬有礼的贤王,却踩着众人的尸骨攀上了权力的巅峰,何等的狠辣,又是何等的无情!

“年年都是这些花样,大家可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不妨亮出来让大家开开眼,”说话的应该是燕和帝几位后妃之一,她话音刚落,钟宁便迫不及待的站了出来,行礼道:“启禀娘娘,臣女的姐姐马术精湛,不妨让长姐为大家演示一二?”

温琼华吃惊的望向钟意,“你会骑马?”

钟意垂眸无奈的笑了下,她哪里会骑马,前世钟宁也是这般做派,而她被众人逼着演示,几许挣扎,最终连马背都爬不上去,沦为了全京城的笑柄。重活一世,这钟宁还是没半分长进,又是一样的套路。

“你不要逞强,这东西实在危险,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本宫去找父皇帮你说情,虽然我的话不一定管用,但我会尽力帮你的,”温琼华瞧见她的神色还以为她为难,忙出言相帮,钟意轻轻的摇了摇头,冲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来。

“既然大家都想看,那臣女就献丑了,”钟意起身,向众人施了一礼。前世和顾允檀成亲后,顾允檀怕她闷着,时常带她出去散心,手把手的教她骑马,她的马术虽算不上绝佳,但应付这样的场合应该足够了。

钟宁则笑望着她,扯出一抹得逞的笑来。

第3章 相见

从旁侍奉的小太监牵了一匹红鬃烈马上来,倒是与钟意的衣色相衬。钟意缓缓走近,理了理它的毛发,而后翻身上马握绳收缰,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端的是英姿飒沓,惹人注目。

马蹄飞溅,尘土飞扬,行至中场,那烈马突然使起了性子,前蹄高扬,像是要将钟意甩下去似的,钟意则紧握缰绳,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继续驱马前行。

场上重新响起了马蹄奔腾之声,钟意手上的银铃铛随着烈马奔腾叮当作响,清脆悦耳,发后的红丝带并衣带齐飞,两颗红珊瑚珠平添了三分可爱。场上更是一片赞许之声,但钟意却明白,这马有问题。

钟宁全然一幅等着看笑话的姿态,朝着她扬眉一笑。

钟意心念斗转间便有了主意,她不敢过多耽搁,飞快的绕场一周,最后侧身从花坛中抽了一枝桃花握在掌心,流利的翻身下马,恭敬的将桃花枝呈递给太后,“臣女见场内桃花开的真好,折一枝来献与娘娘。”

钟意心中隐秘期待太后走下台来。太后则温和一笑,许是钟意的马术入了她的眼,又许是这株桃花讨了她的欢心,太后正如钟意期许的那般,由内侍搀扶着走下台阶,与钟意闲聊几句,末了从自己发髻上取了一枝九凤钗来簪在钟意发顶,“不能白收你的桃花,这支九凤钗就当是哀家的谢礼。”

钟意笑着受了,阶下的钟宁却嫉妒的眼角发红,本想看她出丑,结果人家非但没出丑,反而得了太后的青眼,让人如何不气。

与此同时,场内的那烈马终于像某人期待的那般突然发了狂,在场内横冲直撞。钟意心道:“终于来了。”她心里清楚,这马若是伤了自己,多半不会引人注意,但自己若是因救太后受的伤,那结果就不一样了。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眼下也没别的法子,她无人可依,所以也就只能孤注一掷了。

钟意算准时机,在烈马冲撞过来的瞬间用力将太后推开,随后赌命般的闭上了双眼。

印象中被马蹄践踏的痛感并没有如期而来,钟意陡然落入一个带着薄荷味清香的温热怀抱中,她缓缓睁开双眼,如画的眉目,英挺的鼻梁,熟悉的面庞,因为距离极近,钟意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有力搏动着的心跳,滚烫的热泪险些夺眶而出,“活的,这是活生生的顾允檀。”

顾允檀自己躺在不远处的屋檐上看了半天了,原本打定主意,我要是再去招惹这小细作,我的名字就倒着念,可是看到那小细作置身险局时,行动已经先于自己的心意做出反应,他一边暗骂自己不争气,一边没甚好气的对钟意道:“老实待着,再出什么事别指望我还会救你。”

钟意乖乖听话,顾允檀烦躁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安下心来,玄色衣角飞快掠过,在没人看清他的动作时已流利的取了三只羽箭,娴熟的弯弓搭箭,羽箭应声而出,齐齐没入马脑,那烈马挣动一下,轰然倒地。

短暂的慌乱之后,场上又重新恢复寂静。太后虽有些许惊慌,但整体仪容还算得当,由内侍搀扶着上前握着钟意的手道:“这孩子吓坏了吧,刚才那么危险,你还能想着哀家,你没伤着吧?”

钟意的目光一直跟在顾允檀身上,见他无事这才回过神来,轻轻的摇了摇头,“臣女无事,多亏了燕王殿下。”

顾允檀将她的言语全部收入耳中,低声冷哼道:“你以为说两句好话小爷就能原谅你了?做梦!”

他大步迈向中场,温琼曦欢快的扑了过去,道:“亲哥,我都快想死你了,你终于来了。”

“叫哥就成,没那么亲,”顾允檀拍了拍他的脑袋,示意他先坐回去,这才向燕和帝施了一礼,道:“臣来迟了,还请陛下恕罪。”

“来的正好,”燕和帝关切道:“没伤着吧?”

“没有,”顾允檀随意掸了下身上并不存在的尘灰,悠然开口道:“不过臣比较好奇,这好好的马怎就突然发了狂,不如,陛下查查?”

“燕王说的对,烈马发狂,绝非小事,”太后帮腔道:“哀家也请陛下彻查。”

“查,”燕和帝下旨彻查,旁人自是不敢怠慢,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烈马发狂的原因就被查了个清楚明白。

“乌头草?”燕和帝疑道:“宫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宫里自然不会有这种东西,想来是有人刻意为之,”顾允檀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大家都知道,马只需服食少量乌头草,便能使肠痛如绞,使得烈马在剧痛之下发狂,只是不知道是谁存了这等坏心思了。”

宫里喂食照料马匹的是御马监,马出了事御马监自然难辞其咎,不劳燕和帝下旨拿人,那御马监大监便领了一个小太监来叩头谢罪。告罪道:“老奴监管不力,这不懂事的东西竟然敢收受贿赂给马喂了毒草,这才冲撞了贵人们,老奴自知有罪,还望陛下从重处罚。”

“放肆,”青瓷杯盏在青石地面上爆裂买来,燕和帝转向那畏缩不敢抬头的小太监,道:“谁给你的胆子在朕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

小太监早就吓的面容青紫,自己也就是贪图那一点金叶子再加上来人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出事,这才做出了糊涂事,此时早就下破了胆子。他微微抬头,视线缓缓扫过在场的众人,钟宁早就吓得绞紧了手帕,她只是想看钟意受伤出丑,但她绝对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那小太监颤抖的手指最终停留在钟宁的贴身侍婢夏柔身上,抽泣的叩了个头。

夏柔面色惨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等燕和帝发话,靖明侯心虚道:“府中何曾亏待过你,你竟如此包藏祸心,加害府中小姐,来人,直接拖出去打死。”

“陛下还没发话呢,轮的着钟大人在这发号施令吗?”顾允檀冷声道:“一个小小的婢女,竟有那么多的银钱去买通宫中内监,一个小小的婢女竟有那么大的胆量胆敢害主。钟大人,这话说出去,你自己信吗?你们在府中如何本王管不着,但你们在圣上面前都敢如此放肆,本王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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