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渣反同人)【柳澄】破阵+番外(15)

江澄讥笑一声,抬手唤出三毒,“好,这话我记下了,若杀不了怎么办?”

柳清歌唇角一勾,乘鸾出鞘,两人御剑并起,“杀不了,我领罚。”

两人暗自较劲,脚下灵力催动,顺来时路返回,只余廪君和一众弟子面面相觑在山内。那懒散靠坐的廪君揺了揺头,道:“既如此,你们也跟着去吧。”

这些弟子来得晚,虽不知廪君身份,但看他与柳澄二人对坐多时,周身气度又不同凡响,还是躬身抱拳行了礼。抬头再看时,石室内空空荡荡,仅余火镰光影摇曳,哪里还有人影?众弟子倒也并不惊怪,只纷纷御剑追宗主脚步而去。

青崖上,白虎昂首,目送天际为首两人并肩御剑绝尘而去。它身后远处,廪君负手而立,青袍当风鼓荡,他看着江澄与柳清歌两道身影消失在天边云海中,目光落在白虎身上,终是悠悠、悠悠地喟叹了一声。

这叹息,像是感慨,又像是触动,终归于莽莽尘埃,激不起半分波动。江水拍岸,多少风流倒影,尽在其中。

天色将晓了。

·正文完·

第十二章 番外.

自白猿事了,柳清歌已在莲花坞盘桓半月有余。说是盘桓,其实大多时候他并不在莲花坞内。江澄是一宗之主,虽不必事事躬亲,但左右是金凌继任金家宗主不久,他既要多帮着扶持,又要处理自己的事务,是以甫一回云梦就忙得人仰马翻。

江澄顾不上柳清歌,柳清歌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名义上,他此时是江家客人,实际上,柳清歌为省去些麻烦事故,在外暂时隐去了百战峰主的身份,旁人只道他是江澄在外结识的好友。

百战峰是苍穹山诸多峰顶上其中之一,掌门有岳清源,寻常事务有尚清华,柳清歌比江澄来的自然是轻松许多。就算是在百战峰上,柳清歌一年回去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平常不是与人挑战约架,就是在与人挑战约架的路上。半月时间,足够一隐形埋名四处挑战又战无不胜的神秘白衣人在修仙界声名鹤起。

柳清歌回来那日,正好是月底,江澄诸多事务处理的差不多,两人虽没有刻意赶在一起,但既然碰到了,倒也不吝于一起看看云梦的景色。

时值季夏,虽与孟秋交接,莲花坞周围仍是一片芙蕖盛开的景色。接天莲叶密匝匝排过去,日光蒸腾,水汽氤氲,当真是秋花冒绿水,密叶罗青烟。

江澄一篙点离岸上,立于在船头。柳清歌坐在他身后,乘鸾随意放于身边,面前却架了一张小几,一坛米酒和两个酒盅。

这船借水波晃晃悠悠前进,倒也不用太费心,江澄在船头立了片刻,索性回身坐下来,自行倒了杯酒,两人一齐隐入莲叶荫蔽之中。

荆州孝城一片,本就以米酒闻名。江澄晃了晃杯中晶莹剔透的米粒,仰头一饮而尽,道:“如何?”

柳清歌一抬眼,知他问的是这半月他连挑姑苏蓝氏、清河聂氏、兰陵金氏的事情,略一沉吟道:“尚可。”

江澄一晒,沾了酒水光泽的薄唇勾起,“加上我云梦,如今势头最盛的四家,不过得你一句尚可,倒真是猖狂。”

他随口一说,柳清歌却认真道:“蓝家家主尚在闭关,蓝忘机虽然年轻有成,但习武之道,贵在用心,此人顾虑太多。聂怀桑多有藏拙,打得并不尽兴。倒是你那外甥……假以时日,可以一战。”

因为隐藏身份,柳清歌上门挑战结果并没有公布,是输是赢都无人知晓,旁人只知道他半月之内在四家走了个来回,倒是毫发无损,是以对这白衣人愈发好奇。江澄知道柳清歌实力,以金凌现在眼界水平,自然是敌不过的。不过……得柳清歌这么一句评价,他虽不表露出来,内心倒也十分受用。

既如此,下次见面,便少说两句要打断这小子的腿好了,江澄暗道。

柳清歌或多或少有所察觉,面上便带了一丝极难察觉的笑意,又斟了一杯米酒,“天琅君旧部业已肃清,我不多时,要回苍穹山一趟。”

江澄“嗯”了一声,不甚在意。

柳清歌道:“临行前有件东西给你。”

江澄闻言抬眼,见柳清歌放下酒盅,拾起乘鸾剑,自剑柄上解下一枚素白剑穗,放在他手中。

这是枚样式极其简单的剑穗,如意结下串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明珠,光华内敛,不似俗物。江澄一顿,手上拿了这剑穗看了半晌,抬头却突然撞进柳清歌看他的目光中——他二人初见时还有敌对,后来一起经了那么多事,出武落钟离山后,虽分开半月,再见面却好似多年老友,没有半分尴尬与不适。然则此时,被这样坦白而沉炽的目光凝视着,饶是江澄,也奈不住想要移开目光。

柳清歌却出声了。他用一种观战论剑般胜负于心早有定论的语气,看着江澄道:“问道登顶的景色,江宗主,可愿共赏?”

江澄套着紫电的右手痉挛似的抽动一下,他暗自握紧手,心如乱麻。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不懂便是痴傻了。他这一生,前半截活得忙忙碌碌,后半截尚未可知。不是真的没想过有那么一人,不用分担什么,就是江湖厮杀、倥偬里抽身片刻有个念想,足够了。江澄握紧手中剑穗,面上神色莫测地独自出神一会儿,忽而冷淡道:“柳峰主,你我俱是男子。”

柳清歌沉吟片刻,道:“我道自修自证自见自明,旁人怎么看,我不关心。”

江澄道:“我问的是你。”

柳清歌突地笑了。

纵然他嘴角轮廓只有稍稍起伏,江澄却能在那寒星似的眸子里读出三分笑意。

柳清歌道:“与有荣焉,吾道不孤。”

与有荣焉,吾道不孤。

江澄沉默片刻,将那枚剑穗收好,薄唇一勾,杏目半睐,口中低笑出声。他抬手解了腰间九瓣莲形状的银铃,放入柳清歌手中,道:“来而不往可不是我江家的待客之道。”柳清歌在云梦这半月,自然知道江家第一人手一枚银铃,是极重要的贴身之物,当下顺势握住江澄递过来的手,连人一起向自己方向拉了过来。

这船穿梭于荷塘之间,本来就极狭,仅供首尾两人能坐。柳清歌甫一施力,船身便摇晃起来,江澄一时不察,身形踉跄,跌至柳清歌怀里,腰上被人堪堪扶了一把。

现下的姿势,是柳清歌坐着,江澄跪立,两人挨得极近,柳清歌一手扶在江澄腰间,江澄一手撑在柳清歌肩头。

两人俱是多年清修,气势上都是旁人难以近身,虽是互表了心意,但头番与人这样亲近,两张俊脸上都是空白了片刻。

柳清歌刚要出声,才道:“你……”

江澄面上飞红,喝道:“闭嘴!”一面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神情,一手拽过柳清歌衣襟,低头亲了上去。

他这样没头没脑地撞了上去,其实还带着几分试探自己心意到底如何的意思。只是现在两瓣嘴唇相贴,没有一丝缝隙,已经教他心如擂鼓般,耳膜内鼓涨起来的都是自己呼吸与血液流动的声音。

柳清歌被江澄这样贴着,这人因紧张而略显急促的呼吸都洒在他面上,拂出一阵痒意。柳清歌沉思片刻,在江澄欲退开之时,伸手按在他脑后,舌尖探了进去。江澄方才饮了米酒,口里一股浓郁馥香的味道,十分缠人。柳清歌与他吻作一处,彼此都得了趣味,推搡之间,柳清歌后靠在船舷上,江澄两腿分跨跪立于他身体两侧,双手扶着柳清歌肩膀。

这里是莲花坞一方较为偏远的荷塘,平素无人来往,江澄心血来潮遣人种植时特意按阵法门路布置,是以常人行舟都来不到此处。

芙蕖得灵力照拂,生得茎叶繁茂,江澄与柳清歌这栖身的一舸隐在无穷碧叶下,隔绝了头顶毒辣日光,耳畔偶有鸟啼蛙鸣,端的静谧。

一吻毕了,江澄撤开半寸,见两人唇角上一缕涎液牵出来,亮晶晶闪烁了一会儿方才断开,耳根红了大半,却还要强作镇静道:“回去继续?”

柳清歌张开五指隔着衣物贴上他一段柔韧劲瘦的蜂腰揉弄,口中“嗯”一声,却不见动作。

江澄“啧”了一声,抬手忽然抽了柳清歌束发的簪子,素来严正凌厉的百战峰主长发落下,铺在船板上,几缕碎发掉在肩头,倒为柳清歌去了几分冷冽气质,显出他眉目俊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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