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治不了,也得治+番外(159)

宋春景:“……”

陈阔:“…………”

陈阔实在听不下去,也不敢多听,赶紧告退。

李琛一心扑在宋春景身上,看也没看,只对他摆了摆手。

看着李琛的态度,陈阔立刻就明白了这太医为什么能使唤的动乌达。

别说乌达,恐怕连皇帝本人都能使唤的动。

他心说:原来关窍在此,还好当时我没招惹他。

陈阔脚步匆匆往宫外走,一出宫门,终于赶上了缓缓而去的沈欢。

他呼出一口气来,同他并排而行,问道:“碰到你师父了?”

“已经不是我师父了。”沈欢冷冷道。

“你,”陈阔一张嘴,犹豫片刻又将话咽了回去,转而问:“真不学医了?”

“不学了。”沈欢目视前方,脸颊不似之前圆润,但是也养回来不少,有一种少年特有的青涩成熟感。

“学医能有什么出路。”他嘲了一句,然后没什么感情的问:“你能留在京中吗?”

“说实话,我不太想留,”陈阔看着他,观察着他表情,说:“西北多自由啊。”

沈欢仍旧盯着前方,高高扬起的头正直向前,仍旧没什么表情,“随你。”

陈阔脚下一顿,沈欢半步未停,越过了他。

那背影瘦弱但是似乎又多了许多别的东西,同在西北时懦弱胆小的样子完全不同了。

陈阔暗骂一声,疾行两步又追了上去,“我既然跟你说了要留在京中帮你,就一定会留下的。”

御书房,闫真从外头走进来,悄悄在在李琛耳边说了两句话。

然后猜测道:“陈总兵别是跟沈欢……有些什么勾结吧?”

一个西北归来在本地又有实权的总兵,跟一个无实权的失沽少年,能有什么勾结?

里头所含意味不言而喻。

李琛却摇了摇头。

“陈阔?”他冷笑一声,嗤道:“陈阔的心栓在鸟儿上,他可不是什么情种。”

宋春景沉默给他手臂拆下纱布,又轻轻洗净,似乎是听见了,但是没什么反应。

李琛看了一眼闫真,闫真立刻住嘴不再继续说。

宋春景收拾完他的手臂,转而去收拾自己的药箱,李琛问道:“刚刚在外头,撞见沈欢了?”

宋春景沉默以对。

李琛:“你放心,只要他好好待在将军府不生事,我就算给你个面子,也不会动他。”

“师徒缘分已尽,微臣不敢要皇上的面子。”宋春景说,然后将收拾好的药箱一提,背在了肩上。

“皇上手臂好了,往后不必包扎了,”他交代说:“只是暂时还提不了太重的东西,要慢慢恢复。”

李琛抬起手臂看了一眼,上头愈合的刀疤交错狰狞深浅不一,有些可怖。

他毫不在意的盖上袖子,然后攥了攥拳,感慨了一声:“终于自由了。”

宋春景站起身,李琛对着他道:“多谢宋太医悉心照料。”

宋春景说:“应该的。”

李琛看着他表情,往前凑了凑,问:“我该怎么谢谢你?”

“职责所在,不用谢。”宋春景答。

李琛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长长“哎”一声,“问一句答一句,宋太医不爱搭理我,可怎么办呢?”

闫真笑着说:“西域进贡了一批宝马,个个儿健硕俊美,跑起来又稳当,已经关在骑射场了,皇上和宋太医去看看吗?”

“咱们去看看热闹吗?”李琛看着宋春景说,刚要伸手,宋春景说:“微臣太医院还有事务在身,就不陪皇上去看热闹了。”

李琛剑眉一挑,想了想,然后说:“好吧。”

宋春景说:“那微臣告退。”

李琛痛快的说:“去送送宋太医。”

闫真:“是。”

李琛又说:“然后去太医院跟院判说,朕要去骑射场,派个太医过来随侍。”

宋春景:“……”

第115章

骑射场处在北边一片开阔场地,各类兵器齐全,安保措施严格。

即便如此,随侍人员经过精简,仍旧是好大一群人。

李琛除了将闫真带了进去,把其余随候人员尽数扔在场外,门一关,清净了不少。

他二人顺着马场的草地围道,慢慢散着步。

闫真牵过来两匹马,见他们没有立刻要骑的意思,便远远缀在身后。

李琛伸手拽着拽宋春景的衣裳,只觉虽然缎面滑不留手,但是比之肌肤,不知道差多少倍。

宋春景看他一眼,然后伸出手。

李琛心满意足的牵住那手,望着天边奇形怪状的云彩,说道:“明年春天南巡,咱们一起去,春日南方的云彩不像北方,里头必然装着一场雨。”

宋春景笑着点了点头。

李琛又想起洛阳那夜的月下小院中的宋春景来,那场景印刻在心底,已成了最深处的记忆。

“洛阳那夜,牡丹花团锦簇,什么跳舞的女子,什么鼻子什么眼都没看到,我只顾着看你了。”李琛说。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宋春景说。

“……”李琛:“不可惜。”

宋春景目视前方,眼中盛着露水一般,不停闪过清晨的柔光。

李琛看了他一眼,问:“你真是这样想的?”

宋春景一顿,随即面色就自然放松下来,他轻轻说:“你是皇帝,就如洛阳那夜,什么都不必说,自有人争相给你送上珠宝美女,我明白,也不大放在心上。”

“不放在心上?”

李琛念着他话中一句,低低道:“你倒大方。”

气温在缓慢回升,缓慢散步已经有些燥热,于是李琛接过马,率先上去。

这马果然是西域特供,双眼炯炯有神,浑身毛发漆黑发亮,一身的腱子肉喷薄欲出,马鼻“嗤嗤”喷着气。

李琛朝着宋春景一伸手,宋春景拉住他,借力翻身上马。

高头大马万中挑一,视线登时开阔起来。

李琛环着前人腰身,催马慢慢往前走,前行带起些风,吹在脸上格外惬意。

片刻后,他看了一眼眺望远方的前人,沉沉的说:“就算你不放在心上,我还是想解释清楚。”

宋春景视线一凝,微微侧过耳朵。

“南行凶多吉少,全靠着你才保住性命,你既是我的恩人,又是我……意中人。”

李琛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但是我却不能置江山万民不顾,既想要皇位,又想要你。”

宋春景静静听着,李琛舒出一口气,“皇位好说,从善如流即可,你却不同,我总是担心做了什么事,引你生气。”

宋春景眼中一晃,眨眼掠过莫名神色。

李琛仔细观察着他细微变换的表情,他轻轻吸了一口气,低低道:“怕你觉得我不好,又反悔了。”

下一刻,宋春景反手,握在腰间那宽厚手掌上。

“不会。”

他说:“既然已经决定,就不会后悔。”

李琛双目微睁,盯着他光滑侧脸还有垂在耳侧不时抚过耳朵的细发。

宋春景停顿一下,然后垂下头挑起一丁点唇角:“我心中一直都知道你不同于凡夫俗子,你是皇帝,有天下要顾及,有大局要衡量,我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李琛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唇角扬起的弧度。

宋春景轻轻拍了拍他横在腰间的手,李琛略松了些力气,他才继续说:“从和你在一起的那天起,我都已经想通了,太后催你三宫六院也好,朝臣要你子孙满堂也罢,我都接受。”

他微微低着头,露出修长一段脖颈,叫日光照着笼罩上一层带着透明质感的光,看上去有种冷淡的温柔。

镀光的唇一动,他笑容略明显了些:“若是你觉得对不住我,就将这帐记在心里,对我好一些就成了。”

李琛一时无言,听在心里只觉得既酸又暖,仿佛整颗心都被掏空了。

他控马前行,坐在宋春景身后半揽着他,前胸紧紧贴着他挺直的背。

“我早该同你说,”李琛倾身上前,趴在他肩侧,轻道:“三宫六院或许会有,但是都抵不上你一根手指,自从有了你,我再没有碰过别人。”

宋春景眼梢略微一斜,抿唇一笑,李琛咬了咬牙,忍不住说:“你不信?”

“信。”宋春景立刻说。

李琛大手伸到他衣摆底下隔着裤子摸了摸他大腿,宋春景看了一眼,没有立刻出声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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