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治不了,也得治+番外(126)

李琛更加想不到,宋春景会跟他解释。

离得近了终于能看到他脸上表情,宋春景双眉微蹙紧紧盯着他,仰起的脸上带着一分焦急神色,似乎怕他就这么走了。

李琛心中暗暗挑了挑眉,面上仍旧刻意绷着:“将军府的管家跟你说了什么?”

宋春景垂眸一瞬,复又抬起眼来,李琛打断他欲出口的话,“不要骗我。”

宋春景张开的双唇轻轻合上,双眸凝视着他。

马蹄踢踏,尾巴不耐烦的甩了甩,扫了宋春景的药箱。

他一动不动,仍旧紧紧拽着李琛。

李琛整张脸一动不动,从眼角处打量了一眼他脸上神情,发现他眉眼不如往日疏离,一成不变的表情也变了,眼中隐约带着上些许……求饶神色。

求饶?

这可真是,他差点惊的从马上掉下来。

宋春景就那么看着他,轻而坚定的缓缓摇了摇头。

李琛看出来他的意思,不仅叫他不要问,还要他回去后不能追究。

他清了一下嗓子,催马往前走了两步。

宋春景手上仍旧不松,力气之大骨节处泛出青白。

但是那马力气太大了,凭借一人之力根本挡不住前进的力道,宋春景脚下跟着踉跄两步,差点摔倒。

李琛下意识伸手一扶,拽住了他胳膊。

待到宋春景稳住身形,他才挪开视线,松开了扶着他胳膊的手,“……小心。”

宋春景转而去抓住缰绳,同他握绳的手一掌之距:“天黑不安全,明天再回京吧?”

李琛看看他神色,又看看他手,单看那皮肉白皙光滑,保养的非常好,形状也修长漂亮。但是,因为是刚刚愈合的伤疤,所以皮肉变作薄薄一层,似乎一不小心埋在关节处的指骨就会破体而出。

诈然一看,有些骇人。

李琛心中缺斤短两,面上毫不胆怯钉在原地。

宋春景抬着薄薄眼皮儿盯着他,眼中映上摇曳灯火,将方寸之间的景象尽数收笼在眼底。

李琛看了一会儿,泄气般的松开了绳子,转而攥了一下宋春景那只手,“算了。”

他翻身下马,接过他手揉了一下,不大自然的一侧头,“算了,就算他跟你说了什么,我也不会找他麻烦。”

宋春景盯着他,似乎在分辨真假,李琛心中积攒的气已经消磨殆尽,只剩下无奈和浮躁,他保证道:“真的。”

宋春景悄悄松了一口气。

李琛看他表情,没什么好气的伸出手,穿过那漆黑斗篷前襟,拧了一把他腰身。

宋春景靠后一退,欲言又止:“……皇上,你”

“怎么不叫我名字了?”

“微臣不敢。”宋春景道。

李琛叹了口气,“刚刚还胆大包天直呼我姓名,现在却说不敢,宋太医真是翻脸如翻书啊。”

宋春景蹙眉看着他。

李琛心痒难耐,上前附在他耳畔,轻轻呵气,“可以不追究,晚上看你表现。”

夜幕愈发暗沉。

诺大客栈不闻杂声,偶然传出来一两声伴随着……也过耳即逝,短暂的叫人还以为是幻听。

不好意思,删减解锁,因为不能少于原来字数,只能这样了,谢谢理解。

良久,……,李琛搂着宋春景,伸手将他咬在嘴里的腰带解下来,“外头就是不如东宫方便,喊不能喊、叫不能叫,玩都玩不尽兴。”

他本意想要清空客栈,但是游人大半已经歇下,此时清理未免劳师动众,传出去又是一番闲言碎语。

乌达、营长,甚至宋春景都拦着,就作罢了。

但是拦的住这个,却拦不住李琛在其他地方放纵。

宋春景心中仍旧担心他突然反悔,并不太苛责,只要不是太过分,大半由着他。

那人本来就窝着火儿,这下子一股脑全撒了出来,相继解锁了金鱼式、锁扣式、单脚屈举式等等,兴起时刻甚至还哄着宋春景搞了一回启程。

玩的十分尽兴。

好不容易歇了,外头月亮西斜,风平树静。

夜已经走过一半,再待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

李琛摸了摸他腰,“爽不爽?”

宋春景:“……”

李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眼中叫烛火染上暖意,里头盛满了眼前人。

宋春景转过头,变为抬眼看着房顶。

李琛还在等他回答。

宋春景顿一下,轻轻一张嘴,虽然无奈仍旧干干脆脆的答了。

“爽。”

第94章

李琛心满意足的笑了。

发泄过后整个人很容易进入倦怠状态,宋春景经轻轻闭上眼。

长而浓密的眼睫站在上头更加明显立体,李琛盯了一会儿,强忍着没有去摸。

他没有丝毫疲态,等了片刻后,轻声问道:“你一定要去吗?”

宋春景神思昏沉,正是将睡未睡之际,闻言点了一下头。

“我陪你一起去。”李琛道。

“不可,”他话音刚落,宋春景立刻清醒了,拒绝道:“身为皇帝怎么能身涉险境?”

李琛看着他,心想,那你怎么非要到险境中去。

宋春景直直盯着他,想要看透他心中想法。

“那……”李琛犹豫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转眼见他紧张的盯着自己,便咽下多话,鼻腔缓缓喷出一口气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赶得上登基大典吗?”

宋春景:“一共只有十天假,开班之前我会回来的。”

“若是碰到什么意外呢?”

“无非是找到人或是找不到人,若是找到了,我即刻就回。”宋春景说。

李琛将他抱的紧了些,问:“若是找不到呢?”

宋春景回看他一眼,李琛不躲不闪,盯着他双眼,“若是他已经死了呢?”

宋春景仍旧盯着他,似乎没想过有这种可能。

“他已经自请出师门,你都不算他师父了,还找来做什么?”李琛问。

宋春景脑中再次闪过何思行害怕的双眼来,那眼逐渐与眼前人汇合,凝结成一汪黝黑的深渊。

他避而不答,言:“活见人,死见尸,总得有个结果,他远在西北,可能还不知道将军已经去世了。”

“那你,是,去安慰他吗?”李琛挑眉问道,嗓音仍旧微哑没有恢复如常。

宋春景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到底作何感想,想要从他表情分辨出来也很困难。

这人仿佛天生不会多样的表情,早几年还能看到肆意与高傲,现在统统变成了一副不辨喜怒的模样。

他脑中一瞬间闪过无数场景:悬挂白缎的将军府,自请出师门的沈欢,因为害怕而哭泣的何思行,还有李琛对他果决的说与他无关,甚至他多不胜数的杀人不眨眼的残酷模样。

他回想着,脸色慢慢冷下来,线条也不如之前柔和。

“成,不问了,”见状李琛道:“一言不合就拉下脸,你去就去了,注意安全就行了。”

宋春景轻轻闭上眼,呼吸也逐渐放缓。

李琛等了一会儿,他没有睁开眼的趋势,呼吸也变得清浅悠长。

他低眸看了一会儿起伏缓慢有规律的胸膛,轻之又轻的唤了一声:“春景儿?”

回答他的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李琛放缓动作躺在他旁边,长手一伸,小心翼翼揽在宋春景的腰间,然后调整了一下舒服的睡姿,也闭上了眼。

半夜酣睡。

时间太短了,夏日的阳光早早升起,只觉得刚刚闭上眼就该醒了。

再睁开眼已经是清晨。

外头经过一夜沉淀,黑暗退去,露出灰蓝色的天色来。

客栈中逐渐嘈杂起来,行人该上路了。

宋春景睁开眼,李琛已经收拾妥当,站在床角看着他。

身姿笔直,后背宽阔挺拔,背着光的面庞看不清细节,影影绰绰是个温柔的笑模样。

宋春景执意西去,李琛本来窝着一肚子火,想要把人捉回京。

但是宋春景又是解释,又是示弱,昨晚放纵过后,思绪被磋磨一夜已经软成了一滩春水,现在无论如何拉不下脸。

他取过宋春景的衣裳,给他披在肩上,“出来的急没给你带新衣服,还是昨日的。”

宋春景人醒了神思还没醒透彻,闻言怔怔的看着他,好半天才缓过来“嗳”了一声。

李琛给他穿上衣裳,又去拿鞋,半蹲在地上要给他穿,宋春景这时才彻底清醒,赶紧伸手一拦,“……皇上,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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