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章点头,“灭魔是我的决定,来到此处也是我的决定。而你的决定,应该顺着自己的心意,不该被谁束缚。”
原来他不希望自己为他放弃积分。江墨上前一步,“那你怎么办?”
法章微笑,“我无悔。原谅我探究了你的内心。”
“你太狡猾了。”江墨心想自己大概要哭了,然而她没有眼泪。耳边又传来了熟悉的倒计时,法章的身影开始模糊。
也就一瞬间的功夫,江墨周围全白,她身上穿着白色的衣服,和环境融为一体。
“法章!法章怎么办!”她大喊。
“无可奉告。”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他的世界恢复了吗?”
“无可奉告。”
江墨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都是这个回答。她沉默了许久,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要去哪儿?”
“0号智灵,百年来冲出快穿第一人。”冰冷的声音念着报告一般,毫无起伏,毫无感情,“积分已满,由本人选择回到哪个世界。声明,该选项仅有一次机会。”
回到自己的世界
选择经历过的世界
原来还能回到自己的世界,江墨松了一口气。在她选择之前,系统的声音出现。
“江墨,我偷偷提醒你,法章可能会出现在另一个世界里。”
“哈哈哈……”江墨笑得很大声,手按在了第一个选项上,“我是零号智灵,却是百年第一人,听着就觉得可笑。你们这些拙劣的谎言究竟蒙骗了多少人?”
周围没了声音。
“我一点也不聪明。”江墨说,“所以我要做回我自己,我当我自己的主角。”
“你会经历生老病死。”系统说。
“我已经做出选择了。”江墨愈发坦荡,她感叹道,“原来是这样……”
直到最后一刻,快穿局的人都不肯放弃免费的劳动力。
他们让所有人都充满了欲望,试探着智灵的软肋,如果出现崩溃,就消除他们的记忆。他们不会让任何世界崩塌,就算是轴,和智灵的作用也是一样的。
都是工具人而已。
江墨的幸运在于,法章救了她。
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陷入混沌不知道多久,江墨睁开了眼睛,她看见了一团白色,然后一张脸逐渐清晰起来。
“法章?”她沙哑的声音喊出了一个名字。
“你在说什么?”长着法章的脸的男人哭笑不得,“医生说你过于劳累,我没想到你睡了那么长时间,再过一会儿,我就得让人把医生召回来了。”
江墨疑惑地看着他。
记忆慢慢清晰起来,对了,这个人是她的新婚丈夫,他们今天在瑞典滑雪,她摔了一跤。没有意外,没有所谓的灾难,她居然在混乱中给自己增加了很多虚构的记忆,唯独忘了眼前的人,她喊出了他的名字:“章伐。”
“想起来了?”章伐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你刚才那样子好像忘了我一样。”
江墨笑着爬起来,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突然放声大哭,“哇,我差点在梦里回不来了……”
章伐一愣,随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地摇晃着身子,“你不是一贯喜欢说自己即使在梦中也分得清吗?小笨蛋,这回打脸了?”
“还好有你呜呜呜……”她将鼻涕眼泪都擦在了章伐的肩膀上,毫无顾忌。这是不管哪一场“梦”都无法给的安心与畅快。
章伐哭笑不得,最终还是笑了,似得意地说:“是啊,我刚才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的确得好好感谢我。”
章伐不安心,还是带着江墨去医院做了检查,诊断书出来时,江墨乖乖滴坐在一旁听。医生一大堆英语和瑞典语夹在在一块,章伐又是点头又是皱眉,一会儿舒展眉头,对着医生道谢。
江墨只能从其中听到几个单词,大概是说自己有失忆迹象,受了惊吓什么的。
“我就说你笨。”章伐跳过来坐下,眼里带笑,“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个吧,居然在梦里得了惊吓?跟我说说,你梦见什么了?”
他刚才明明很担心,到这会儿又轻松起来。江墨知道那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我在想。”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我现在是在梦里,还是真实的世界?”
章伐笑容沉下,“当然是真实的。”他握住她的手,手心贴着脸颊,“你看,梦里能感受我这真实的绝好皮肤吗?”
“哈哈……”江墨下意识地把他的脸推一边,“这不要脸的自恋才是真实的!”
逗笑了老婆,章伐又笑了起来,他拉着江墨的手亲了又亲,又亲亲她的鼻尖,然后嘴唇,说:“医生说了,你最近最好能多散散心,把不开心的忘记。”
“嗯。”江墨看向窗外,瑞典在飘雪,而窗外的树枝却神奇地有了一抹嫩绿。
“他吩咐我要让你一直开心。”章伐突然苦恼起来,“可我觉得这个很难,要花很长时间啊。”
“嗯?”江墨不懂这个转向。
章伐神秘地凑到她的耳边,说:“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江墨一愣,随后和章伐一起笑了起来。
窗外飞雪,屋内笑声,江墨心中一片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