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馆要开起来,规模不可能再像京城那样局促,她现在地多,完全可以将几处相邻的宅子打通,增加一些更贴心的设施,提高服务质量。正巧哥哥给她买的《建府宝址》内有有非常丰富的参考示例,真真是帮了大忙。
时间被她极饱和的利用起来,而程寒那边也开始了上渔北书院念书的日子。
此时的京城……
徐野看着黑压压一群进来“捉奸”的人,想起之前父亲徐则不久之前的告诫,有点想扶额。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竟然真会发生这种事。
今日武定郡王办游园,朝中不少官吏都收到请帖,其中徐家父子的请帖还是武定郡王本尊亲自送上门的。理由当然是顺路。这下不想去也得去了。
游园会办得不错,赏花赏鱼赏鸟,吟诗作对品词,琴棋书画争芳。茶香袅袅,酒醇意远。不管是什么身份什么年纪什么喜好都照顾到了。值得一提的是今日的配酒小食全都来自“有间酒馆”。
徐野是被领到这间屋子的,传话的是一名小厮,称徐则喝醉了在这儿歇息,他一听就知道其中有猫腻了。徐则会喝醉?显然不太可能。但是谁敢打着他爹的名义算计他也令他有些好奇,只是,如果这其中有诈,那么徐则到底在哪?
带着这些疑问,徐野跟着小厮离开游园会的主要区域,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亭台楼阁密集的地方。从屋檐下挂着的灯笼款式,他相信这里是府中女眷的住所。
“我父亲怎么会在这里歇息?”开什么玩笑,武定郡王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待客的规矩和礼数都没有?于公,徐则是朝廷重臣,于私,他是个外男,同时也是个鳏夫。没道理有现成的客房不用,要在人家内院女眷所居之处休憩。
那小厮颇为从容,“是徐大人自己走到这里的,小的们没办法,请示了郡王妃,才火急火燎收拾一间厢房供徐大人缓缓。小的们也是无奈之举,还望徐翰林轻责。”
徐野面上微缓,“这里是府上谁的庭院?”
“回徐翰林,这处院子名为珠翠院,一直闲置着,无人在此长住。”
徐野不再盘问,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将四周景致记在心里,淡淡地吩咐,“带路吧。”
进了珠翠院,一股淡淡的酒味飘进他鼻子里,小厮侧头小心翼翼地打量少年,没从对方脸上看出异样,便继续将人往里请。
穿过九曲桥,一间略大的独屋出现在眼前,屋子后方是高高的假山奇石。
“就是这儿了,徐大人就在里头。”小厮毕恭顺地立在门侧。
徐野点了点头,推开门走进去,小厮却从外面关上了门。
这间独屋的布置十分精致,有很明显的女子起居室气息。绕过装满字画的瓶子和一道道摆放玄妙的屏风,屋子最深处出现了一张酸枝木大床。淡粉色纱帘静静垂下,徐野只看到床上被褥里拱起的一团。
“徐郎你来啦。”一道魅惑婉转的年轻女声从帘子后的床上传来。
徐野没有吭声,本打算从窗户出去,翻过假山悄然离开。但最后还是决定配合这出戏码。
女子见没人回应,自己从床上下来,身上着的仅仅是肚兜薄裤,外面套了见没有意义的白丝袍。看上去显得人娇如花,软玉温香,不忍辜负。
徐野在记忆中搜索,确认自己没见过眼前的女子。
这时,门外传来宁颖气急败坏的声音,随行的貌似不止三五人。徐野挠挠鼻子,有些想笑。
很快门再次打开,确切地说是被撞开,与此同时,那名女子趁他注意力被门口的人吸引,立即扑可过去,死死地粘在对方身上。徐野也不推开,但是双手一直背在身后,下巴也仰着,像是拒绝与她亲密。
宁颖带进来的除了自己的近身仆妇外,还有几位闺阁好友,以及她们的贴身随从。众人看到这个画面,什么神色的都有。宁颖却是气得脸色苍白,死死盯着挂在徐野身上,胸脯紧紧贴着他胸膛的女子。
“你怎么敢……”
那女子似乎被她吃人的目光瞪得心虚,但却没有就此松开徐野,还示威似的娇滴滴叫了声:“徐郎,你……若是不负责……我我就活不下去了。”
徐野扯开她甩到地上,拍了拍身上的脂粉味,“我还以为武定郡王府里藏了个窑子呢。”哪家郡王府女眷会这么奇葩。
这话说得够难听,有心人完全可以马上写奏折弹劾他污言秽语,不敬郡王。
宁颖闻言不知道该庆幸徐野瞧不上对方还是该气徐野羞辱武定郡王府。
“是我们待客不周,请徐六公子息怒。”谁让她们现在理亏呢。
徐野悠哉悠哉地往外走,却不想那名女子又朝他扑过来,哭喊着自己身体已经被他轻薄,这么多人也都看到了,如果他不负责,她只有死路一条。说什么都不让他就这样离开。
“你们是没打听过我徐六在外头什么名声?这种事我一年不下几十回,要是个投怀送抱的都负责,我徐家成什么了。”他露出一抹浪荡子的笑容。
在场女子脸色又变了,有人不自觉地后退几步,显然不想靠近这种私德有亏之流。就连宁颖也颇为尴尬。
她虽然不认为徐野真是那样的人,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都不给自己和宁家留余地,她心里十分不舒服。
场面陷入尴尬,徐野再一次把女子扯开,因用了力气,女子重重摔在地上,好几处肌肤都被擦破了皮。
“啊,我不活了!”她爬起来要往柱子撞去。
徐野厌烦地一掌劈晕她,回头沉着脸对怔愣的宁颖道:“算起来今日之事,在下才是被算计的那位。想必郡王爷定会给个说法。”
宁颖是被身后的好友揪了揪袖子才回过神,徐野已经走远。想到他方才那番话,若是真闹到父王跟前,整个武定郡王府都会沦为京城的笑柄。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她差点站不稳。好不容易强打精神,头一件事就是处置还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人,“把这个贱人送到母亲那里,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禀明母亲!”宁颖恨意再也无法遮掩。大有谁不让她好过,她就不让谁好过之势。
徐野刚走出珠翠院就碰到来寻他的采育,得知徐则一直在末潇阁与几位同僚拼酒,明明微醺却装作深醉,借机倒一旁睡大头觉,醒来头件事就是让他把儿子带去末潇阁“陪酒”。
徐野哭笑不得,他就知道糟老头子贼的很。
“有个小厮,长这这样……你去把人绑了。”徐野大概描述了先前将他领进珠翠院的小厮模样。
采育闪身消失,徐野慢吞吞地朝末潇阁有去。
其实刚才那名女子他虽然没见过,但是已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要说这也算是武定郡王府的陈年烂账,他们自己家关起门来怎么闹外人都管不着,可她们千不该万不该把他扯进来。
儿子的事徐则很快知情,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被无端扯进武定郡王府内斗的漩涡中。好在徐野真是把混账品性发挥的淋漓尽致,打死不负责。徐则有些好笑,可以想象就算被套得再深,儿子也不会妥协。
“哎哟翰林老爷你这样下去别说其他女子不敢喜欢你了,你钟情的那位怕是也得被你这乌烟瘴气的名声吓跑吧?”回府路上,徐则不停打趣脸色已经黑如锅底的儿子。实在是很可爱。
程馥收到翁齐敏的第一封信,高兴得不得了。上面的字的的确确是翁小胖妞认真书写,每一道笔画,她都能感受到对方想表达的情谊。
“徐六怎么会掺和进宁家的是非里?”翁齐敏在信中寥寥数语,信息量实在有限。
想到这里,程馥立即研磨写信。怎么说徐六也是他们兄妹的恩人,虽然人家父子手眼通天,她不一定能帮上忙,但是让高升去关切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小姐,花大妈来了。”远藤在屋外通报。
“闻香上茶。”
花大妈是他们的邻居,是个爱笑的热心中年妇人。丈夫在金陵最大的镖局当镖师,儿子前几年考中秀才,一家子人口简单,日子过得平和踏实。花大妈常逢人就说来年娶上儿媳妇生个孙子,这辈子就再不贪心了。
程馥请她过来主要是打听工匠之事。她想把工程包给手艺好,有责任心,精益求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