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遮了遮。
“告诉你个偏方，小时候我奶奶告诉我的。你回去把土豆削成薄片，在眼下敷一会儿，可能会消下去些。”
“这也行？”戚淼将信将疑。
“试试呗。”邹城的笑如浴春风，
戚淼瞧的都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点点头。
……
不出所料的，周雨彤在第二天一大早的课上，上课铃声才停下，扔下吃剩的半个手抓饼，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戚淼，就被点名批评站在讲台上。好在面对自己班的人，她早已没什么形象可言，脸皮也厚的像城墙。
大刺刺的站在讲台中间接受完批评后，坐回座位上，她继续抄起桌上的半个饼子，猫在电脑显示后面，就着粥吃起来。
第5章 怎样的老师
大一的迎新晚会一届比一届办的热闹，有创意。丁宁主持了两年的迎新，所以这一次能带戚淼和艾一可一起进去。提前占了前排的座位，三人下课后早早赶到会场，还多分了几跟荧光棒给她们。
每次参与这样的场合，戚淼都后悔小时候怎么没学个舞蹈，乐器什么的，想上台表演也没个才艺。
节目比以往精彩，舞蹈类的尤其多，周思彤还作为领舞带着几个学生来了个压轴街舞，台下欢呼雀跃声此起彼伏，一看就有足够的舞蹈功底。欢畅淋漓的舞姿，优美娴熟的动作，让她从头到尾散发光亮。
“她当这是她个人表演会吗，屁股扭的那么卖力。”
丁宁托着腮帮子，一脸鄙夷的看着舞台。
戚淼和艾一可被她的话逗笑。
没等迎新晚会结束，丁宁提前去参加社团活动。
外面下起阵雨，人乌泱泱的挡在门口，戚淼跟艾一可好不容易挤出门，艾一可男友早拿着伞等在外面，戚淼不想当电灯泡，两人本想把她送回宿舍再去吃饭，她死活不肯。将两人轰走后，她脱下外套挡在头顶上冲进雨里。
校园里砖地上积沉了一片片的小水洼。稍不注意就会踩进去，飞溅起很多水珠落到裤腿上。宿舍离迎新会场有大概10几分钟的距离，路过一个报亭，戚淼站在屋檐下准备等雨小一点再走。
她将外套拿下来，抖了抖。
“这么巧？”
乔祉亟从雨里急急的跑过来，站定后手指穿过额前的碎发，甩了甩抚到脑后。
“你这是去哪儿了？”
戚淼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他一番。就算是雨下的再大，走了这么远的路，她身上至少还有几片干的地方，可面前的人浑身上下湿透的不成样子，就像刚从水池子里捞出来似的…
她赶紧从包里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他。
“把脸擦擦吧先。”
乔祉亟抬手将纸巾接过来，手指触碰到戚淼的一瞬间，冰凉的触感让她不由的瑟缩了一下。
“你还好吧？”
戚淼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乔祉亟摇摇头，“我没事，你吃饭了吗？”
“还没，不过下这么大雨我也不准备在外面吃了，回宿舍随便吃点，你呢？”
“我得去趟图书馆，吃什么回去再说。”
“那我们顺路啊，这雨看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也不远了，一起走吧。”
戚淼将外套撑在脑后，躲在里面冲他狡黠的坏笑。
“跟姐走让你少淋点雨。”
乔祉亟也忍不住笑弯了眉眼，抬手在她额头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将外套扯过来，撑开。
就像老鹰张开双臂一样，张开‘羽翼’将她护进怀里。
为了随着他的节奏，戚淼用左手拽着一点他腰侧的衣服，时而脚步不一致时，两人会隐隐相撞在一起，在密麻雨滴的衬托下，这些小事变得更加微不足道。
在需要趟过一条没有一块落脚处的，被雨水淹没的小路时，两人相视一笑，无所顾忌的迈出脚步。
………
“这像不像咱们小时候经常去的河槽？”
怕戚淼听不到，乔祉亟将声音拔高了些，偏头问她。
“像，但河槽的水比这儿清！不知道黎朔村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这周末咱俩回去看看吧。”
“啊？”刚好到图书馆门口，戚淼停住脚步。“你能走得开吗？”
乔祉亟将外套拿下来甩了甩，递给她。
“到时候联系你。”
“…行。”
戚淼点点头。
“快回去吧。”……
顺着墙绕道图书馆后门，正好是女生宿舍。戚淼回去后还没换衣服，就着急翻课程表。好在周末和周一全天没课。
大概三四年没回去，不知道那里变成什么样子了，她期待着那一天能快点来。
……
周雨彤觉得，最近的乔祉亟对她的态度越发冷漠，之前好歹偶尔还能聊聊天，现在就连课余时间也难遇见他几面。
总是出现在人流密集的食堂，操场；学校里除去上课的其他活动，基本都参与。也是颠覆了她所了解他一半的形象。
夸张点讲，以前她总认为他是一个不入凡尘，甚至不了凡心的清心寡欲的世外仙人。好在她们之间有着‘乡党’的这层关系，不然搁在以前的学校，她是很难跟他说上几句话的。
他的社交圈小的可怜，以前他总用一副礼貌有距离感的样子将身边人隔绝开。可现在，就当她觉得自己已经要慢慢融入他生活的时候，他却在逐渐与她拉开更远的距离。
她将造成这一状况的始作俑者归结于戚淼。
第二天周思彤的公开课上，照例四个小组抽签决定谁上台演讲自己的作品，本来他们早就提前商量好抽谁的，结果到戚淼那一组的时候，周思彤拿着抽签筒走到她面前，笑容甜美的示意她先抽。
当戚淼发现自己拿到的是染有红色颜料的纸条后，脑袋空白了好一会儿，整一组的人都面面相觑。她准备的资料少的可怜，又不能现成说同组人的，这无疑会让听课导师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影响到期末评分的话就还得重修。
周思彤给所有人展示了抽到红色纸张的学生，戚淼只能硬着头皮上，即使她心知肚明自己说的会非常垃圾…
虽然在最后，戚淼卡在后半段没法儿继续的尴尬时刻，周思彤淡定的替她解了围。但面对有一定难度的专题后游刃有余的样子，无疑让她在所有人面前出尽风头，人人追求极致完美的公开课，变得虽然有瑕疵，但却足够真实，足够展现她的实力。
她们两个站在台上，一个光彩夺目，一个晦暗无光。
下课后周思彤拿着书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时，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
“你站住！”
戚淼等人走的差不多后，尾随周思彤到走廊里。
周思彤从没想过自己的刻意为难，会另她做出怎样过分的举动，直到她将自己叫住，一把抢过自己手中的抽签筒时，她平时为人师表的矜持样子瞬间被震惊，错愕占据。
“你做什么？”
她个头没有戚淼挺拔，但依旧不甘示弱的睁得大大的眼睛，退后一小步瞪着她。
戚淼将抽签筒里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果然，三张是白色的，其他都是红色…
这让她更加气急败坏。
“你故意让我难堪是吗。”
“身为一名学生，不管老师会不会叫到你，你都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是你自己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现在倒来质问我？”
“终于露出你本来面目了。”戚淼冷笑。
“…我知道你喜欢乔祉亟，他现在又没有女朋友，你有那点体力就好好想想怎么讨好他，别一天到晚费尽心机，想法设法的为难我，我又不是他什么人！”
周雨彤余光瞥到戚淼身后角落里熟悉的身影，面色由怒转笑。
“我怎么做还不需要你来提醒，如果你真的对他没兴趣就知点分寸，这是在学校，像他这样的老师，一举一动都被注视，放大。”她凑近了戚淼一些，语气放低。
“如果你不希望他名誉扫地，就离他远点。”
说完，周雨彤转身离开，不一会儿便没了身影。
她的话让戚淼的心里像压着块石头，闷着不透气。
“一群神经病！”
………………
………………
彩蛋
“…你不是跟我说你迎新会来嘛。”
“事情刚解决完，外面下雨了，我怕冷你知道的。”
“那我待会儿给你送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