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既奶又凶(穿书)+番外(41)

舒锦芸翻了个白眼,擦着嘴问:“是哪个小姑娘喂的?”

“不就是你吗?”程奕信打诨道,接住她扔过来的擦嘴巾,“好了,不逗你了。”

他正了正衣冠,说:“我来这儿是和别人有要事相商。”

“什么事?”

程奕信有些为难,闭口不言,神情不像刚才般自然。

“你又这样?刚才还说自己错了,你知道你错哪了吗?”舒锦芸气急,口不择言,“你错在太自以为是,才会连自己最爱的人都守护不了。”

话以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剧透了。

看着还在沉浸在震惊中的程奕信,她的态度软了些,道:“有些事不必瞒着,或许别人也想与你共同分担呢?亦或许我可以帮上忙呢?你在这仔细想想,我就先走了。”

她欲起身,却被程奕信一把拉住,坐回了榻上。

“去哪儿?”可以听出,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舒锦芸转过头,掰开他的手,冷漠道:“她还在外面等我,晚些她该回去了,我不想让她久等。”

“谁?”他的手反而抓得更紧了。

第40章 喂食

程奕信的心一下子抽紧,这种感觉只在当初碧娘死去的时候有过,那是心爱之人远去后,才会有的痛觉。

自己是要失去她了吗?

“你对我遮遮掩掩,我又何必对你坦诚相待?”舒锦芸一根一根掰开了他的手,一字一顿道,“我去哪,见什么人与你无关!”她的态度强硬,一改往日。

就是他这般自以为是的保护,原来的舒锦芸才会带着遗憾,在最美年华香消玉殒。

既然如今她得了这身体,已经困在这用高墙和情感砌起的牢笼内,自是要改一改程奕信这臭脾性,毕竟他们的命运之线已经紧紧缠绕在一起了。

奈何程奕信的手劲远超出她,她费了好半天的劲,也没撼动半分,反而弄得自己红了手。

葱白的手充血变得通红,在月白的窄袖下格外刺眼。

“松手!”她狠声道。

闻声,程奕信像泄了气的皮球,松开了手。

风卷起他垂下的发丝,有些萧瑟,他涩涩地开口:“可否让我与你同行?”像是在乞求般。

舒锦芸揉着被捏痛的手腕,没有理会他突如其来的卑微,斜睨道:“怎么?暗卫让你失望,你要亲自出手了?”

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程奕信监视,但她从来闭口不提,想着只是因为他重视舒锦芸的安危,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便忍下了。

可现在,自己的一再退让却在对方的眼中成了理所应当,她怎能不生气?

在烛火的映照下,她的眸子隐隐带了些红色,还有一丝以往不曾有过的狠厉。

她突然的爆发,让程奕信恍如隔世,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眼前这个人,这个他一直想保护的人。

一直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吗?

他的眸子瞬时冷了下去,黯淡无光,震惊、疑惑、乞求都一并消失不见。

舒锦芸哪见过他这么失魂落魄,心也瞬间软了下去,作为一个旁观者,她十分了解他的难处,但是如今的她,不再是个局外人,她和他命运紧密相连。

她轻叹了口气,坐在程奕信的身边,道:“两个人相处,最重要的是坦诚。我知道以你的身份,与人相互坦诚是一件很难的事,但如果你对他人隐瞒,那又有什么资格让别人相信你,理解你,接纳你?”

她说得苦口婆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所幸程奕信在低头沉思,他应该会有所悟吧?即使只能改变他稍稍,也是好的。

舒锦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情不像刚才那么愤怒与严肃,甚至对他发出了邀请,道:“既然你这么想去,就一起来吧。反正我又不是你,对身边人遮遮掩掩。”

程奕信闻声昂起头,唇齿翕动间,却是未言一字。

在他瞳中,眼前人被暖光包围,薄薄的一层,像是圣光般,将他从黑暗中拯救。

他木木地站起身,跟在舒锦芸身后,心中莫名地轻松了许多,明明自己被骂了一顿。

舒锦芸去隔间唤了映儿,一行人离开了群芳阁。

京城的夜市也甚是热闹。

花灯在各个屋檐下点起,走马灯、宫角灯、莲花灯,各争其艳。

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罗列在路两边,更有零零散散的卖艺人,分散在街道各处,引得行人纷纷驻足观看,欢叫声不绝于耳。

舒锦芸左蹿右蹿,在人海中穿梭,程奕信像影子般跟在她的身后,紧密相随。

无论周遭如何,程奕信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舒锦芸,看着她与路人打诨,看着她笑,看着她闹。

他从未如此轻松过,整个身心都属于眼前人,不再有那么多猜疑、患得患失,朝堂上、后宫内的烦心事也一并消失。

映儿和方政钰远远地跟着,没有上前打扰。两人并肩而行,却无交流,刚刚在厢房内,他们也是这么的生疏,但他们并不觉得别扭,仿佛这才是他们应该的相处方式。

走在前头的舒锦芸正从人堆中钻出来,看着对面的摊车眼前一亮,她轻拍身后的跟屁虫,叫到:“看!那有卖簪子的!”

“姑娘喜欢哪些款式?”小贩热情地招待着,“这些款式都是我自创的,别的店铺肯定找不到一样的。”

舒锦芸低头挑选,时不时地附和小贩一句,“确实,这些款式我都没见过,不过做工就……”

这些市井首饰怎么能和宫中之物相比?

“做工也是极好的,和百年老店难分伯仲!”小贩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着,“用料也是十分特别。”

“嗯嗯。”舒锦芸点头。

左挑右挑,她终是选了一根银钗,钗尾是一片叶子,像是银杏叶,脉络清晰,叶面顺滑,折射出的银光也是十分温柔。

她本想在头上试戴,但手未举过头顶,便想起自己现在是男装,这钗子明显是女式,戴上必十分滑稽。

她顺势将银钗举到程奕信眼前,问:“好看吗?”

这时,她才发现程奕信在一直看着自己,眼神温柔而专注。

舒锦芸脸上的笑一滞,咬着下唇,别开了脸,移开了视线。

“好看。”程奕信虽这么说着,但目光一直未从她的脸上离开,“老板,多少钱?”

小贩机敏,凭着他们的衣着打扮,知道他们身份不凡,不是什么差钱的主,道:“一两银子,但这款式不适合姑娘,这些太过朴素了。”

他拿起一支雕花精美,还有圆玉点缀的鎏金钗,道:“这支比较符合姑娘的气质,更衬姑娘的气色。”

舒锦芸对他的推销没兴趣,“不用了,就这支。”并抢在程奕信之前付了钱,转身离开。

程奕信对小贩点头示意后,也跟着离开了。

他与舒锦芸并肩而行,信步闲庭。他斜视着舒锦芸手上的钗子,讨好般说:“你喜欢这个样式的朱钗?改日我叫司制房做个更精细的。”

“不用了,这是送人的。”舒锦芸把玩着手里的钗子,一支长钗在她手中飞舞,光华流转,撩人眼球。

“送给谁?”程奕信问。

舒锦芸莞尔一笑,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不知不觉间,他们到了一株合欢树下,树干巨大,遮蔽了大半个夜空。

舒锦芸走到孙大娘的摊前,回头对程奕信说:“就是这儿了,我请你吃馄饨。”

“好。”

正在打盹的孙大娘惊醒,发现是舒锦芸后,立马展露笑颜,“你终于来了!”

未等舒锦芸回答,孙大娘便瞥见了她身后的程奕信,立马心领神会,堆笑道:“这位就是你的丈夫吧?长得还挺俊俏的,配得上你!”

舒锦芸未置可否,红着脸小声地应了一声,却听见了程奕信微不可闻的笑声,她恼怒地回瞪了一眼身后偷笑的人。

直到程奕信掩嘴止住了笑,她才回过头,恢复先前的开朗模样,将手中的银钗递予孙大娘,道:“这是送给您的,您看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何必破费?你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孙大娘接过钗子,戴到了头上,向舒锦芸展示了一番。

“好看,大娘您戴上它年轻了十岁!”舒锦芸的小嘴像抹了蜜似的,哄得孙大娘眉开眼笑,“这不是什么贵重首饰,可就是衬您,果然底子好的人戴什么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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