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已经逐渐完善这个空间站,我也算是在这个空间有个自己的蜗居。
“我去!”我回味着剧情,忍不住口吐芬芳。
这是个现代心理医生宋溶因为一个奇怪胎记记穿越,而发生的狗血玛丽苏故事。
那宋溶因为胎记穿越,穿越以后,在机缘巧合之下,她于萧景岳口中得知萧景弥胎记奇妙之事,便动了私心。假意与男主萧景岳合作,借机寻找自己穿越的秘密。
而男二萧景弥在与女主朝夕相处之下,意料之中,爱上女主;偏偏女主与男主在斗智斗勇之间,早已彼此暗生情愫,相知相惜。
男二爱而不得,多年失明,病体纠缠,他做事偏激,心思阴鸷。秉着得不到也要毁掉的心理,他囚禁了女主三年,并且设计杀害男主。
“果然是他的做事风格!”想着萧景弥此前的所作所为,我点头表示赞同。
男主与男二的纠葛不过是上一代的恩怨情仇的牵扯。男主的父亲强了男二母亲,男二母亲身份卑贱低劣,生下男二后死于非命。
男二少时背井离乡,吃尽人间万苦,尝尽人间百态。后落入一个民间毒药组织,开始被逼着制毒,试毒,学着各种各样的下毒手法。
在一个大雪天,男主将男二带回了家。在胎记的确认下,男二成了萧家的二少爷,改名萧景弥。他从小试毒,身子孱弱,久病难医。男主悉心照料,将他待作亲弟,他转头杀死男主双亲,不留痕迹。
他的一双眼,少时为男主母亲割伤,从此双目失明,于黑暗中惶惶度ri。
那年,天寒地冻,他不过黄口之年,拖着一身伤痕和一双费眼离家远去……
“既然如此,看来够我忙活一阵了。”我伸着懒腰,整装待发。
救出被囚禁的女主,保下被男二杀害的男主,我就算大功告成了吧!
当然,如果必要的话,把男二直接杀了也未尝不可。
“唉,又要换个身子重来,麻烦!”我轻叹。
“我原身子还没死?”
系统没开玩笑吧?
“你赶紧回去吧。”系统落下话语,继续推着牌九,“幺鸡,碰!”
院落寂静,和风袭来,梅香肆意,清香淡雅。几株梅花盛开,白雪皑皑铺在地面,白净美好;这片冰天雪地之中,男子红衣胜雪,阖目静静捏着手上梅花花瓣,时不时雪花翩下,在他寡淡的面容上添着虚寒之气。
“有女兮,影婵婵,顾盼陌颜;
倾眸兮,竹婵婵,云笼晓烟;
思之兮,共婵婵,如鼓琴瑟;
不见兮,心婵婵,结根垂条;
望之兮,云婵婵,相思天涯。”
满院清梅,香气四溢,萧景弥再次想起《婵之云》,不由得口中念念有词。
望之兮,云婵婵,相思天涯;
她可听见?
他恍惚回到三年前竹屋那个芒种午时,刀光剑影之中,女子欣然赴死的姿态,还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她说:“你不能死。”
她说的认真,他听得心颤。
少时,想让他死的人不计其数。生身父亲的鄙夷与厌恶造就他人对他的性命也不屑一顾;嫡母的折磨与伤害让他一次又一次在死亡边缘徘徊游荡;毒药坊里师傅的迫害与残忍将他这具身子毁了个彻底。
那些人,没把他当人,更不会将他的性命看得珍重。
稍长时,他运筹帷幄,百般计划,杀了不作为的父亲,害了恶毒的嫡母,折磨控制着那些毒坊师傅。他们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可有一个有趣又聪明的姑娘,她说,“你不能死。”
“子衿,三年了,你怎么就不愿醒来尼?”萧景弥收起手上梅花,捏起衣角,身子微微颤抖。
他极力掩盖着身体的不适,强装镇定。
突地他剧烈咳嗽起来,他急忙怀中掏出丝帕,嘴边一抹,那丝帕红了一片。
“你毒气入体这多年,已是回天乏术了。”
前些时候医师的话语如今在他耳边回荡,他苦笑着收起丝帕。
再多活些时日吧,他不贪,他真的不贪。
“她总有一天会醒来。”
宋溶说过,她会醒来,他只想再撑些时日,等她醒来。
问她,“此情又难寄何处?”
婵之云8
睁眼醒来,一身寒气入骨。
“阿——嚏!”我实在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回神,我抬眼环顾四周,屋子像极了一个暗室。我再垂眸一看,落入眼中的是一个冰棺。
而冰棺里的人——是我。
我赶忙翻身离开,环抱着身子发抖打颤。
“冰棺?”冰棺酷冷,冻得我嘴唇直打哆嗦。
“你?”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回头,宋溶?
“你醒了!”她端着食盘,一脸平静的向我走来,仿佛我的苏醒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宋大夫。”我抽抽嘴角,极力想扯出一个笑来。
这宋溶绝不简单,我提醒着自己,暗自思衬此次的我,只需尽快完成任务,不可再多生事端。
“三年了,因为你,他困了我三年。”宋溶说着,面无表情,言语的内容和冷淡令我诧异。
“萧景弥?”
“不错。”她上前一步,与我四目相对。“因为你,他下毒于我,囚禁折磨了我三年。”
“为什么?”我讶疑。
这事件的发展明显与原书相差甚远啊。
“因为……”她似想起什么,急忙闭口不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的情绪,转而道,“一会萧景弥就来了,你醒了,他应该会很高兴吧。”
她语气冰冷异常,令我不解。
我细细回想,三年前?那些刺客?因为我,囚禁她?
我……恍然大悟。
前事如梦,桩桩件件片刻充盈在我脑海。
怪不得那时宋溶为我解毒,赠我毒药,助我一臂之力。原来当时那些刺客就是她的手笔,她为我解毒,给予情报,就是想引导我去怀疑萧景弥,与他争斗。
可是,我想不透,这于她这个女主而言,这又有何益尼?
难道是因为男主萧景岳?
“萧景岳尼?”我扯扯冻得僵硬的嘴角,对着宋溶轻笑道,“我送你去见他吧。”
任务为先,其他靠边;想不透的,我又何必多言。
“你不想见见萧景弥?”她答非所问。
“见他做甚。”一个与主线任务无关的男二,我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去与他过多牵扯。
她闻言偏头瞧我,眼眸黑暗,一丝讥讽的神情跃然而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我没多去讶疑宋溶的古怪,急忙转回主题,“走吧,我送你去见萧景岳。”
这是一处暗室,石梯向上攀岩,一路枯黄油火照明,石梯上油灯摇曳不止,火光淡淡,没有色彩。阴深黑暗中宋溶带着我摸索往前,她动作小心谨慎,我看得心里直发毛。
“你敢逃?”忽然石梯上方走下一位红衣男子,由于灯光暗淡,我瞧不仔细他的容貌。
那宋溶闻言顿步,身子微颤,突扯着我的臂膀,一把将我拉近,“你若动我,我就拉她跟我一块陪葬。”她话说得硬气,气势却是明显低了一节。
那红衣男子走下,步步紧逼。
他离我一步,我才看清一点身影,那是——萧景弥!
他怎的越来越骚包了?红衣显得他越发妖魅清冷,我竟莫名觉着,他还是适合白衣。
“子衿?”他言语迟缓,“你醒了?”
我没敢出声,静静等着事件的发展。
“是她。”说着,宋溶狠狠掐了我一下,我忍不住吃痛,“是我是我,别掐了。”
萧景弥满脸惊喜的模样,他似有千万言语,终只吐出二字,“真好。”
只见他衣袖挥动,我身旁宋溶顿时倒地。
“子衿,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他冰冷的手寻了过来,面容憔悴。
我怔怔看着梯上口吐白沫的宋溶,一脸茫然。
看来我低估了这萧景弥的男二腹黑人设,他好像,越来越心狠手辣了。
我呆滞着随着萧景弥的步伐远去,几个下人扶了宋溶离开。
“你要说什么?”我问。
“子衿,你可饿了?”
经他一提醒,我才慢慢感觉到身体的异样,不禁觉得肚里空空,头昏眼花。
“饿。”我回答。
他闻言脸上散开一片柔和的气息,可面容远比三年前更加惨白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