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君子默然心惜+番外(51)

肖潇下意识的撩开被子看了一下,截虹笑道:

“肖大侠放心,贫道从不趁人之危!”

肖潇:

“咳咳,不是,我只是看看这个被子怎么这么薄……”

截虹转过身去倒了一杯茶递给肖潇,说:

“我说这趟皇宫之行很值吧,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你也知道了你想知道的……”

肖潇接过茶杯,叹了口气,说:

“本是想打听什么人出卖了军情,害我将士冤死,却没想,遇到了她……”

“呃……这两者其实就是一个问题……”

“什么意思?!”

现在轮到截虹叹气了,他说:

“贵妃娘娘处心积虑想要封后,可她却跟你之前私定终身,这位置爬得越高,越是要谨小慎微,以免落人把柄不是么!?”

“你,你的意思是,她为了她的后位,要将我除之而后快?!

难怪她第一眼看到我就跟看到了鬼似的,原来那时候她以为我已经死了!

可是,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狠毒的,那可是几百将士的性命啊!”

“她要除掉你是真,只不过这出卖军情的主意不一定是她想的,很有可能是想依附贵妃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嘛!

你若是查查那刘参谋的底细,就知道他是宋大人的门生了。”

“你似乎已经知道了?

当时是你故意引我过去见她的?”

“你终于明白过来了!

为了套你的消息,我在宜春院可是使出了……”

“打住!

我可不想听你描述,那晚上我已经听得够多了!

话说回来,这个宋婉黎,如此薄情寡义,早已不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人了!”

说完,把茶杯狠狠往地上一掷。

忽然间他想起了李素的嘱托,

“不行,我得去一趟李素家,替他看看应娘!”

“她既然知道了你没死,而你又在她面前差点失控引她怨怒,恐怕她现在更是千方百计要至你于死地了,你还敢在外面到处乱走?”

“我答应了李素,他可是为了我才牺牲的,我必须去找应娘!

再说了,我怎会怕她!

这不……有你在么!”

“肖大侠不赶贫道走了?”

“你欠我那么多钱,你往哪里走!”

“诶……肖大侠,钱财乃身外之物,我这里有本净守心法,可助你武力精进,那可是无价之宝!

你若能练到最高一层,就会像我一样……”

“有断袖之癖?”

“……一样强大……”

番外二之欲无渡(下)

两人来到李素家中,只见丧幡悬挂、白缟结梁,看来李素身死之事已经通传了回来。

应娘身着素服,头戴百花,抱着一个刚满月的孩子出来见两人。

她脸色灰黯、双眼深陷,眼里面遍布血丝,肖潇心里一紧,八尺男儿也忍住不落下泪来合家欢乐,幸福美满的时候,却一下子阴阳相隔,应娘怎接受得了如此残酷的现实!

肖潇擦了擦眼角的泪,进了屋里坐下,与应娘寒暄了几句。

应娘说李素本是孤儿,她家里也没什么走得近的亲戚,只有她一人主持丧仪,还得照顾刚出生的儿子,有些应不暇接。

肖潇嗟叹一番,取出一封银子以及一些衣物和吃食与应娘,让她自用,应娘接过后连声道谢。

到了傍晚时分,应娘说要留二人晚饭,肖潇怕她辛苦,便作推辞,应娘却万般挽留:

“肖大哥,我二人在这世上无亲无故,你是我二人最亲近的人,如今家中遭此不幸,我孤儿寡母的,以后不少得麻烦你接应,先在家留一顿晚饭,就当应娘一番谢意吧!”

肖潇见应娘如此说,只得答应。

应娘说要出去买点菜做饭,让肖潇和截虹帮忙照看一下熟睡的儿子。

临走时,应娘摸着儿子红扑扑的小脸蛋,轻轻的说:

“天宇,乖,好好睡一觉,娘亲真舍不得你。”

“怎么,这孩子叫天宇?”

肖潇走过来瞧着。

“是,李素是个武夫,没读过什么书,他说只希望儿子将来是个心胸宽广之人,如同这天宇一般。”

应娘答着,溺爱的摸了摸儿子的脸。

“肖大哥,截虹道长,你俩在这儿歇着,我去去就来。”

说着应娘挎着篮子出了门,肖潇晃眼间看着应娘关门时擦了擦眼角。

结果两人一直等到天黑都没见应娘回来,此时天宇已经醒了,哇哇的哭着要奶吃,肖潇顿时慌了神,把天宇从床上抱起来,搂着这个软软的小身体,学着妇人上下摇晃着,可天宇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肖潇见截虹依然悠闲的在一旁喝着茶,喝道:

“死牛鼻子,快想想办法啊,这孩子怎么哭个不停啊!”

截虹懒懒的回了句:

“定是饿了呗,可我又没奶给他吃!”

正说着,忽听门外有人喊: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跳河了!”

肖潇一听,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起!

连忙把天宇塞到截虹怀里,冲了出去。

尸体抬上岸时,肖潇扒开人群,一看果然是应娘,才幡悟过来她说”

娘亲舍不得你”

的意思,还有临出门时的眼泪。

肖潇跪在应娘身旁,一拳锤在地上,泣不成声。

心道,应娘啊,应娘,你终究没有迈过丧夫之痛这道坎,竟然撇下一个刚满月的孩子自己就走了。

肖潇安葬了应娘,回到家里,见截虹抱着天宇,天宇非常安静的在睡觉,肖潇惊讶道:

“你怎哄他的?”

“我找邻家要了些米汤喂给他吃,暂时把他哄住了……肖大侠,这孩子怎么办?”

“诶…应娘这一走,留下这苦命的孩子,看来只有我以后好好照顾他了,也是报答李素对我的恩情。”

说着过来看了看截虹怀里的天宇。

截虹歪着脑袋说:

“肖大侠,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养这孩子,再说,贵妃娘娘那档子事,你都自身难保了!”

“咳咳,截虹,你是不是准备什么时候把钱还给我呢?!”

“哟,肖大侠,明人不说暗话,我看您对照顾小孩这事也不在行,不如贫道来代劳吧!”

“嗯,这还差不多!”

两人为避贵妃眼线躲去了一个城郊外僻静之地,一年多过去了,到还风平浪静。

一个初秋傍晚,夜幕刚垂,肖潇独自一人在花园练武,今日是上元灯节,天宇被截虹带去县城里看灯,本来自己也打算要去的,后来想起在一个少男少女互放河灯暗表情谊的节日,自己跟另外一个大男人带个孩子走在街上是多么的诡异,想到此处,谎称自己要琢磨一套拳法,便留在了家里。

肖潇正练得起劲,一个筋斗腾空过去,暮然间

“啊!”

的一声叫了出来。

原来他发现,花树从中竟有人影闪过,肖潇站定,对着那身影叫到:

“你是谁,快快现身!”

只见一黑衣蒙面女子从花树从中走出来,步伐轻盈缥缈,如同鬼魅。

刚一现身只听嗖的一声,一只袖箭迎面刺来,肖潇急忙侧身避开,正要出手抓那女子时只听身后三个方向同时传来暗器的风声,只得腾空跃起避开。

肖潇落地时才发现,原来家中四个方向都有穿着一样的人,她们走了出来,将肖潇包围在中间,其中一女子带着面具,手里握一把匕首,像是其余三人的头领。

肖潇拱手喊道:

“各位女侠,感问肖某何处得罪?

要下此杀手!”

“肖潇,你得罪了什么人自己心里清楚,有人要你项上人头,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完将那匕首一摁,手柄后面嗤出一个刃来,一个挥手,将那双刃匕首像回旋镖一般的抛过来,肖潇急忙一个后仰,匕首贴着他胸口飞过,待他起身来时见为首女子一个筋斗翻到他面前,双手十指作钩状,倏的向他抓来,肖潇见这女子来势汹猛,背后又有其他三人蠢蠢欲动,只得以攻为守,一手也向那女子抓去,另一只手朝她手肘底下穿去,那女子见手窝肘要被他拿住,急忙一个翻身,绕至肖潇背后,一掌直按他背心。

肖潇反手一掌将她震开,那女子后退几步站定,一把接住回旋回来的匕首,后面三个女子也齐齐上前站在她身后,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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