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君子默然心惜+番外(50)

“花完了!”

“花完了?

那可是王兄给我购置家产的钱哪,那么多,你都用来,用来…那个什么了?”

“可不是么,你以为宜春院很容易进么?”

“你…!”

“哦,对了,还有个这个还给你,摸你的钱袋时顺道带出来的。”

截虹一扬手,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飞到了肖潇手上。

肖潇接住,低头一看,一个淡绿色的香囊,配着金色吊穗,上面绣着雨打梨花图样,旁边还绣有一句: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截虹见肖潇握着香囊怅然若失的神情,歪着头若有所思的说:

“看样子是心上人给的,但这人怕是一时半会儿见不着了?”

肖潇叹了口气,把香囊放进了怀里,说:

“是啊,我四处征战,已经离开家乡快十年了,也不知道她如今状况,当初说好我功成名就归来,风风光光的迎娶她过门,可如今……罢了罢了”

说完无奈的摇了摇头。

截虹:

“唔……看这绣功,应该是个女孩子。”

肖潇恨他一眼:

“我与你不同!”

截虹笑道:

“那是那是!”

肖潇见他不知悔过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问:

“你花光了我的钱,结果打听到了什么?”

截虹说:

“打听到了,那阖魂珠就在九霄城霞云殿内的观音像手上!”

“什么,什么珠?”

“阖魂珠,那可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珍宝!”

“你,你敢情是拿我的钱打听你的消息!”

“咳咳,要不,咱们可以一同潜入九霄城,说不定你能打听到你的消息呢,顺便,再盗点值钱的东西,咱们不是没钱了吗。”

截虹说得轻巧,出入皇城如同出入酒肆饭馆一样。

“你先把你这身衣服给当了,我们还要付店钱。”

“那我穿什么?”

“什么也别穿!”

肖潇恶狠狠的说。

两人趁夜潜入皇城,万籁俱寂的黑夜,皇宫依然灯火通明。

两人悄声如猫一般走在屋顶上,随时顾着底下往来的侍卫和宫人。

肖潇跟在截虹的身后,暗自纳闷,他怎的知道这诺大皇城往哪里走,便悄悄追上问:

“喂喂,你怎知道你那什么霞云殿在什么地方?”

“啊?

我不知道啊。”

“那怎么找你说的东西在何处?”

“哦,我们可以一间殿一间殿的找,今天找不完,明天晚上又来呗!”

“你!”

“嘘嘘,肖大侠小声些,要不你往那边找,我往这边找,两个时辰后在这里汇合!”

说完往一边远处指了指。

肖潇只得答应。

见截虹远去,自己提了口气,一步一飞,脚下掠过一座座房顶。

正当他想俯下身去查看宫殿匾额时,发现远处走来两女子,一个穿着雍容华贵,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悉悉作响,另一个人像是宫人打扮,在旁边打着灯笼。

只听那人说,

“贵妃娘娘慢些,夜黑霜重,仔细脚下。”

那华贵女子说:

“不妨,现在这个时辰,正是昙花盛放的时候,我见书上说昙花熬汤对皇上哮疾有效,刚开的昙花效果更胜,我须得亲自动手才显我诚意。”

“娘娘这般体恤,皇上自然恩待,倘若再怀上了龙种,那娘娘封后指日可待。”

“萍儿,这些话自己心里有数便,休得说出口,让爬墙根的听了去,落人口实!”

虽然话语尽是责备之词,但语气却是欢喜。

“是是是,娘娘说得是,萍儿记住了!”

肖潇趴在屋檐上,将两人的话听得真切,肖潇暗自吃惊,这两人的话音,怎的如此熟悉。

刚才又听见她唤

“萍儿”,心弦触动,不禁失声唤出:

“婉儿?”

那两人听见,止住了脚步,华贵的女子一转身,向上一望,肖潇的心立即停止了跳动。

“婉儿,真的是你!”

肖潇一个翻身跃下,站在那女子面前,那女子见一黑衣蒙面男子突然出现,不禁往后退了两步,肖潇连忙扯下了面罩,露出脸庞,欣喜的唤着:

“婉儿,是我,你的肖郎啊!”

那女子一听,不禁浑身一颤,脸上尽显惊恐之色,一旁的侍女眼神慌乱的看看那女子又看看肖潇。

肖潇见她没有动弹,又从怀里掏出那只香囊,说:

“婉儿,这是我出怔时你送我的,十年了,我一直把它戴在身上,你看看!”

说着,便将香囊伸过去。

那女子两眼移向那只香囊,瞪着它一动不动,脸色惨白。

一旁的侍女反而觉悟过来了,一跃而起挡在了那女子的前面,轻喝道:

“站住,休要对贵妃娘娘无礼!”

肖潇一听

“贵妃娘娘”

四个字,才反应过来,那朝思暮想的人,那曾经许下山盟海誓的人,竟然已经成了眼前的……贵妃娘娘!

肖潇握着香囊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心中的千言万语说不出口,堵在胸口苦涩不堪。

半晌,他才意识到,自己拿着当初的定情信物给皇帝的女人看是多么的可笑。

他收回手,独自喃喃道:

“原来,你竟是贵妃娘娘……”

那女子也回过神来,迅速换了副从容不迫的姿态,说:

“你怎会在此?

你也看见了,我们现在已经不似从前了,你速速离开吧!

不然我可就叫侍卫了”

肖潇听了这番冷如冰霜的话,颤声道:

“婉儿,你竟然不给我一个解释吗?

你是被逼的,还是…?”

“被逼?

呵呵,肖潇,你太小看我了,自小到大谁敢逼我做任何事情!

这是我自己选的路。”

“你,你自己选的?

为什么,不是说好了等我回来我们就…”

“肖潇,你住口!

你听着,我们宋家也是三代老臣,无奈家道中落,以前指望与你们肖家结亲,恢复我们宋家昔日荣耀,可你一走就是十年,音讯全无!

十年啊,一个女人有几个十年!

我不想再为你担惊受怕,不想再等你遥遥无期的载誉而归,不想靠你们肖家光耀门楣……我宋婉黎不想把自己的生命浪费在等待上,浪费在指望别人上!”

说到情动之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肖潇竟无法反驳。

他不死心,又将希望寄托在那个侍女身上,问:

“萍儿,你跟随你家小姐那么多年,她说的…可都是真的?”

那侍女张皇失措的眼神又在两人之间徘徊,见宋婉黎闭口不语,便吞吞吐吐的说道:

“肖大人,小姐已不似从前,她现在是贵妃娘娘,请你,念在各自体面的份上,就,就不要再逼问娘娘了。”

说完深深揖了一恭。

肖潇一听,忽然失声笑道:

“哈,哈哈,”

各自体面”,说得好,说得好!”

宋婉黎见肖潇大笑起来,唯恐惊了侍卫,警觉的看了看四周,慌忙喝道:

“肖潇,你住嘴,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喊人?

你喊啊,我倒要见识见识贵妃娘娘的威势!”

“你!!

来,来人啊…”

宋婉黎呼出声的同时,一个黑影落在肖潇身后,说:

“肖大侠,阖魂珠已到手,咱们走吧!”

说完也不管肖潇是否听到,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飞向城墙之外。

一队禁卫军赶到,见四处无异样,问:

“贵妃娘娘,刺客在哪里?”

宋婉黎道:

“没,没什么,可能是只猫,我看错了……”

说完,眼角无声的淌下一滴泪来。

截虹望着脚边十几个空酒坛子和趴在桌子上烂醉如泥的肖潇,摇了摇头,叹气道:

“问事间情为何物,直叫人身死相许……肖大侠若不嫌弃,贫道愿……”

肖潇含糊的喝道:

“滚!

老子没你这个嗜好!”

“……贫道只是想说,愿替你饮下这坛酒而已……”

说完,抢过肖潇手上的酒坛,哗哗的将酒倒进了自己嘴里。

肖潇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觉得头痛欲裂,躺在床上浑身无力,他挣扎着张开双眼,一张带着面具的半边脸迎了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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