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难自抑+番外(77)

本来楚嵘是想亲自动手喂他的,还未动手就遭到了男人的拒绝。

“我自己来。”

楚嵘望了眼他没有血色的手,道:“烫。”

紧接着便不容拒绝地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他唇边,像哄小孩吃饭似的:“啊。”

“……”

第69章 和好券

“你再不喝,我就像几日前你喂我一样喂你了。”

“……”

威逼利诱之下,这位弱小无辜的荆阴王从了良。

楚嵘妥妥当当地喂了几勺,接下来送到他嘴边时,尉迟大爷把头一撇,道:“够了。”

楚某人低头瞧了瞧连一半的一半都没有吃过的白粥,沉默了片刻,喃喃道:“果然要靠嘴喂吗。”

“……”尉迟渡忍无可忍,抬手去接她手里的小碗,道:“我自己来。”

这回楚嵘把碗给了他,坐在床边盯着他吃完后才罢休。

收拾好食盒送出去时,正好碰上青黛来送鹅卵石。

“郡主,只在府上找到这些,够了吗?”

“够了够了,都给我吧。”

她生病时浑浑噩噩,不知道身边的人是怎么照顾她的。如今尉迟渡病了,便也只能按照她自己的路子来。首先要他一直闷在一个不透风的屋子里,实在有些不像话。

楚嵘在几个重要的边界上丢了鹅卵石,作为标记物。

“我用鹅卵石围了一个新的范围,这几日除了送膳送药还有来看诊的大夫,旁人都不要靠近。”

青黛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她打理好之后,又去抱了一卷床铺,才回到了尉迟渡屋子里。

尉迟渡无言地侧首望着她将床被铺在他床边,蹙了蹙眉。

“行了,这几日我就住这儿。”楚嵘拍了拍手,看上去还挺高兴,随即转身打开了屋子的所有窗子,“你这门窗一直关着怎么行?我把你的侍人们都撤远了,现在总不用担心祸害他们了吧?”

“……”

“我给你换一床稍微厚一点的被子吧?正好闷闷汗,这种薄毯顶什么事儿?”

“……”

“这茶壶里的水都凉透了,我重新给你倒一壶吧?”

“……”

尉迟渡一声不吭地瞧着楚嵘忙上忙下,不知怎的,下午那一觉让他恢复了不少神气,此刻竟不觉得困。他双眸不自觉地跟着楚嵘左来右去,第一反应居然是:她瘦了。

大病初愈后的楚嵘折腾了一天,此刻亦是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她出去寻了点吃食,回来时带回来一盆热水。

当她步至床边,探手解了他的衣带时,尉迟渡后知后觉地按住了她的手。

“做什么?”

“就给你擦擦身子。”

“……不必。”

楚嵘以为他是碍于二人之间男女身份不同,古板地较起劲来,说了两句对方都没有退让,干脆搬出那晚上的事,认真道:“又不是没见过,况且当晚吃亏的是我吧?”

“……”

“我既然在你这吃了亏,你就是欠了我人情,如今就算是我真要看,你也得记着那晚的人情,大大方方地让我瞧上一眼。”

楚嵘这歪理说得头头是道,堵得尉迟渡一时间说不上话来。她趁机拉开他的衣物,拧干了巾帕,轻柔地擦了起来。

尉迟渡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

“为何。”不多时,在楚嵘替他合上衣物后,尉迟渡冷不丁问道。

丝毫不带疑问语气的单薄二字,像是明知故问。

楚嵘打了个哈欠,道:“不是说好了?这些等你病好之后再谈。”

“……”他的眸子略显无神地望向她,后者对他眼中的热烈情绪浑然不觉,收了水盆,自己洗漱拾掇了一番,才吹了灯躺下。

这床铺有点硬,楚嵘想。

不过是她自己擅作主张地打了地铺,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楚嵘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阖上眼睛。

夜里似乎有人轻缓地抬起了她的后脑,将她枕着的硬枕换成了一个柔软的锦枕。

第二天楚嵘醒来的时候,舒服地蹭了蹭半张脸压着的软枕,猛然想起来,昨晚她是随意挑了一间客房抱的床铺,这枕头哪有那么软。

尉迟渡还没醒,楚嵘起身探了探他的额头,好像烧得没那么厉害了。不过令她感到意外的是,他床上的枕头变成了她昨夜枕着的那个,原先的似乎……被她枕了一晚?

难不成是等她睡着之后,他悄悄给换了?

楚嵘心尖一暖,浑身就有了干劲。

他这个人呐,就是这样。掏心掏肺地对她好,却也躲躲藏藏好像害羞一样,不让她瞧见。

她脑中突然蹦出一词:闷骚。

趁着人还没醒,楚嵘轻手轻脚地将屋子收拾了一番,又到门外动了动身子,以缓解昨晚硬铺带来的腰酸背痛的后遗症。

正甩着手臂扭着腰,青黛便带着面纱送来了早膳,不外乎又是白粥。

“中午熬些鸡汤,要用老母鸡慢慢地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楚某人装模作样地指点着江山。

她把尉迟渡叫醒,“伺候”他洗漱。虽然这期间,他一直拒绝着想要自己来。但他一副刚睡醒精神不振的模样,楚嵘就忍不住心头那股想要揉搓他的恶趣味,硬是把人按在床上,漱口擦脸洗手一套完成。

当她端着粥要喂他时,尉迟渡还是皱了眉,又重复道:“我自己来。”

“不行”二字还未说出口,她这肚皮倒是先一步“咕咕”叫了起来。

楚嵘:“……”

尉迟渡:“……”

楚嵘尴尬地干笑了几声。

尉迟渡沉默了一会,道:“你吃。”

“桌上还有,你先吃。”

“……会凉。”

“诶不碍事的。”

二人僵持不下,最后达成共识:他自己动手,并答应楚嵘把这碗全都吃完,相对的,楚嵘缩回桌前,吃她自己的。

她喜欢吃甜的,所以找了些白糖拌入粥中,一边吃一边往床上瞟。

兴许是因为病痛,他抬勺的动作显得有些温吞,整个人被渲染上了一层病态的苍白。

但确实养眼,和平时很不一样。

楚嵘喝完粥,将碗往前一推,撑着额头便开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

当然,最吸引她的还是喉结。

随着吞咽的动作一上一下的突起落在眼里,她也跟着咽了口唾沫。

何止是心痒,她现在简直是想把人塞进怀里,用力地箍着。

尉迟渡耐着性子喝完最后一口粥,转头见她盯着自己发愣,耳根一红,所幸自己掀了毯子下了床。

楚嵘猛地回过神,赶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碗,干咳了一声,道:“我来我来,你躺着吧。”

午时送来的果然是鸡汤,闻着让人嘴馋。二人像早上一样,自己吃自己的。楚嵘嫌他吃得少,又给他盛了一碗。

“你这食量咋跟个小姑娘似的,给我吃!”

“……”

一日三餐皆是如此,有楚嵘监督着用饭,尉迟渡为了不让她亲自喂送而耽误她自己用膳,硬着头皮给吃了不少。饭后的汤药也是,楚嵘就坐在他跟前,盯着他一滴不剩地喝完才肯罢休。

“这不是挺好的吗?”晚膳楚嵘让青黛送来的是鱼汤,逼着他喝了两碗之后,她收了碗勺,将食盒送了出去。

回来后坐在桌前,也不知是怎么了,越想越气,开始骂骂咧咧起来:“真是块木头,不要人伺候什么的实在是胡来,没人照料你,凭你现在的食量,能好才是出问题。”

尉迟渡静静受着,不做声。

楚嵘说了两句便停了,自己在一旁捡了本书看。

日子就这样过着,尉迟渡睡睡醒醒,每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五六日后,大夫来检查身子,忍不住夸赞道:“殿下恢复得真快,再用上两日的药,便能全好了。”

楚嵘面上笑嘻嘻:那必然,也不看看是谁悉心照顾。

这日傍晚,夕阳西下,没了白日里的热气,现下站在外头也不觉得难受了,微风拂过,不凉不热,刚刚好。

楚嵘见天气不错,对披着外裳坐在桌前看书的尉迟渡道:“你在屋里闷了这样久,出来透透气呗?”

尉迟渡往外望去。

她立于门外,淡粉色的晚霞印在她带着笑意的嘴角。

有风拂过,微微扬起她的长发,以及她淡色的发带。

浑然天成。

他喜欢她温润的表皮下包裹着的张扬的灵魂,他喜欢她的野浪与女子不该有的离经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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