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同人)【言沈】日·月(6)

柳姨娘听范思辙说这沈小姐如今可算是他书局的摇钱树,每次发售一卷话本,那银钱就跟大风刮来的似的。

“娘您是不知道,这沈小姐写的故事吧,跟那说书先生说的都不一样,就是那些妇人小姐们爱看,过来我这儿买书打听作者的豪门贵女,可多了!我都琢磨着,要不要开一个打赏的排行榜,第一名可以跟作者见面,第二名嘛,隔着帘子说话,第三名就能得作者的寄语手稿……啧啧啧,要是沈小姐能点头,那可就又是一大笔银子呢!”范思辙躺在柳姨娘大腿上做着美梦,柳姨娘心中便有了计较:这沈小姐虽说真实身份是个烫手山芋,但藏在家里也算是本分,如今跟范思辙也有了牵扯,今后若是能为我儿所用,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这次搬家,柳姨娘便使劲浑身解数,将沈小姐的私宅打点得妥妥当当,有了这处宅子,沈小姐今后在京城中活动便更自由了,到时候若是范思辙要安排些榜首榜眼探花什么的过来,不就更方便了吗?

第九章

言冰云端坐案前,手中一笔丹朱悬于公文上方随他视线快速移动着,不时停下批阅两笔,再对照左右摊开的各色信息,一路推演,全神贯注,范闲走进来他才发觉,立时盖上两侧的密档,放下笔,抬头平视范闲。

范闲手上转着一张帖子,欢快地迈步过来,对言冰云说:“你那宅子送过去了,不是我多心啊,接手的时候我让王启年去里头走了一圈,你这机关暗道挖的会不会太多了啊!王启年说有一条竟然能直通护城河?你是打算随时带人私奔出京吗?”

言冰云肃色道:“那是我早年拿来练手的一处宅子,房中暗道虽多,却大都没有深挖也不互相通,若非要用,也只能用来藏酒——”

“如今用来藏娇!真是正正好!”范闲放下帖子,转身往外走去:“乔迁宴,你别忘了来啊!”

言冰云眉头微蹙,看着那立在桌角的帖子,范闲这刁钻人,一张帖子都能被他立起来,还在桌角,仿佛一道呼吸过去就会掉下来,言冰云伸出手,快碰到时又停下来。

这帖子背后藏着一个人,范闲说他藏娇,是一针见血。他当初选择给范闲这处宅子就是留着私心的。那是他初入鉴查院学习时他父亲为他准备的,专门用来让他练习设计机关暗道,宅子里的每一块地砖、每一片瓦片,每一扇窗户,每一道门他都研究过,甚至现在闭上眼 他都能准确地在脑海中重现那座院落。

把一个人放到这里,才能让他安心。

藏娇。

如果能把她藏起来,藏在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七夕这天,范若若和柳姨娘一大早就准备好了贡品,带着沈婉儿一块儿去西城的月老庙上香,两个姑娘拜了神,来到后院的花树下,许多年轻女孩都在这儿抛香囊,只要香囊挂在树上,许的愿便能成真。

范若若是京城第一才女,求娶的人只多不少,又有范闲为她保驾护航,没什么好求的。沈婉儿拿着香囊,看了看,又收起来,倒是让范若若吃惊,转念一想又笑起来:“你的如意郎君早就有了,确实是不必求。”

沈婉儿被她调笑惯了,面皮也厚了不少,这种话已经不会让她不知所措,反而跟着打趣道:“我那孽缘下一卷就要大结局了,到时候看你还怎么说我!”

范若若心道:你能把那话本里的姻缘写死了,鉴查院的小言公子可还喘着气呢!

三人又到了沈小姐的宅子,仆人早已在门前设置了香案,柳姨娘带着沈小姐拜了四方神明,又依次请了门神、灶神、夜游神,一通仪式下来,转眼就晌午了。

新家的厨房没能开火,范若若让下人去酒楼里置了席面,三人吃过午饭,歇了午觉,回到范府沐浴更衣,等着晚上出门放灯。

沈小姐虽然乔迁礼毕,可许多日常生活物品 还是放在范府,沐浴更衣后,下人们便收拾起来,将这最后一点行李也送过去。

范若若与沈小姐早早用过饭,再梳妆打扮一番,便出门去了。范闲和林婉儿从皇家别院出发,与他们在最热闹的东城汇合。

范若若一下车就左顾右盼,恨不得望穿人群,找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问:“哥,小言公子呢?”

沈小姐在一旁装作没听到,手上却悄悄理了理衣裙。

“他啊,这会儿还在鉴查院呢吧!”范闲牵住林婉儿的手,开心地挥挥手先走了:“你们慢慢逛,我跟我家夫人先走一步啦!”

范若若和沈婉儿目送二人恩爱离去,两人身边各自跟着婆子丫鬟,周围还有一圈家丁小厮,魂在人群中,慢慢往前走。

范若若一路给沈婉儿介绍南庆的七夕风俗,沈婉儿不时搭腔两句,聊聊北齐的七夕节,不知不觉就逛了大半条街。两位贵女衣着品貌都是出尘脱俗,站在流光溢彩的花灯下,颇为惹眼。人群中的年轻公子不时投来目光,有几个大胆的想上前来,都被人群众的家丁隔开。

两人走了半条街有点累了,正好前头就是个出名的茶楼,今夜京城没有宵禁,可以一路热闹到天亮,许多茶楼都装饰着七夕装扮,挂着花灯,茶楼里也是人声鼎沸的热闹。范若若和沈婉儿一进来,跑堂的便过来道歉:“两位贵人真是抱歉,我们这儿已经满了,没有一等包间了。您二位要是不介意的话,可愿在大堂拼个桌?”

且不说坐在大堂是否不便,与人拼桌实在不是什么太好的体验。可范若若刚刚介绍了这茶楼每年七夕都会推出一款玉兔点心,沈婉儿还挺想吃的。

正在两人踟蹰间,一位年轻公子从二楼下来,手上颇为风雅地摇着一柄折扇,未到跟前便朗声道:“两位小姐若不介意,在下愿让出二楼一处雅间与姑娘同乐。”

跑堂闻言立刻行礼道:“贺公子。”

范若若对这位公子倒是有些印象。当初郭保坤想在靖王世子的诗会上挤兑他哥,这位贺公子可没少摇旗呐喊,如今倒是凑上来献殷勤。

这种拜高踩低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与沈婉儿一同行礼后,范若若道:“既然贺公子如此慷慨愿意将包间让给我们,小女子便承了公子的好意。”说完不等贺公子再开口,便让手下小厮送上一袋银子,领着沈婉儿举步朝楼上走去。

沈婉儿不言不语跟在范若若身后,默默偷眼看那拿着钱袋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的贺公子,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

这公子虽然一身华服,但腰间没有佩戴玉佩,可见家世背景并不出众,长得虽然算得上一表人才,但在这才俊云集的京城实在算不上出众。

若要说出众——

沈婉儿垂眸凝眉,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抹素白的身影,那才真算得上是飘逸出尘,惊才绝艳。

想当初第一次见到他,也是在七夕呢……

“言公子!”范若若惊喜的声音将沈婉儿拉回了现实,她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站在范若若身后,才发现刚刚出现在脑海中的人竟然就站在她面前。

言冰云一身月牙白的锦缎长袍,宽袖曳地,腰间一块白中泛紫的玉佩,兰草纹路泛着淋漓的紫光,温润显贵,与他极是相配。

范若若笑道:“言公子今日打扮得甚是济楚,可是来陪佳人过七夕的?”

言冰云看了她身后微低着头一直安静的沈婉儿一眼,没有回答范若若的问题,只躬身对着沈婉儿行了一个礼。

范若若笑着往边上侧了半步,顺势往楼下走去,口中笑道:“我先去点东西,言公子可要替我照顾好沈小姐啊!”

沈婉儿今日穿了一身应景的南庆烟罗纱裙,范若若给她选了清新的浅黄色,衬着沈婉儿白得剔透的肤色,整个人像一枝清丽的迎春花,袅袅婷婷。刚刚言冰云站在这儿,远远的便见到半条街的人都在朝她看。

言冰云见沈婉儿僵立着,便侧身一让,迈腿朝着他们定好的包间走去,沈婉儿踟蹰片刻,鬼使神差地没有扭头就走,反而跟了上去。

有些事终归是要说清楚的。

第十章

言冰云走进包间,沈婉儿不一会儿也进了来,听到关门声时,言冰云没有转身,两人来到临街的观景台上,街巷中热闹的人声传了过来,卖艺人缥缈的乐声和各种小生意人的吆喝声,将这个世界的繁华烟火点点送来,却无法打破横亘在两人中的如巨石般凝固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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