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喜欢？”何蔚风见她没有喝，视线从手机转移到唐姝的脸上，他的眼里没有一点对游戏的胜负欲，反倒更多的是对这个问题的好奇。
唐姝摇摇头，把吸管塞进嘴巴里，吸了一口：“还好吧，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
就像她现在对他的感觉，没有从前那么喜欢，却也不会反感。
蔡和森打游戏就是真的很认真地在打游戏，何蔚风那边却是三心二用，游戏不大会儿就以失败告终，蔡和森有些不服气地关了手机，骂道：“我刚才叫你半天你不鸟我，我血都掉完了，猪队友。”
责任在他，何蔚风也认，痛快地点了餐主动去前台买单，唐姝追上来，提醒他：“披萨里面备注少放一点洋葱，我不太喜欢吃。”
何蔚风点点头，他心里清楚唐姝这个人有点挑食，不吃的东西很多，他从今天起要一个一个努力地去记住。
吃东西的空档里，蔡和森聊起高中时候的那几位老师，英语老师年近四十，谁也没有想到，她在他们毕业的第二年生了个二胎，从班主任主动退到任课老师，牺牲巨大。
蚊子的儿子高考时发挥稳定，那之后他继续带理科实验班的物理课，穿衣打扮还是那么器宇不凡，蔡和森曾经在街上遇见过两次。
最后说起老彭，他变化不大，还是那么喜欢喝酒，给学生家长打小报告。他每年都带毕业班班主任，今年他的女儿也在他自己班上，双重身份下，他的教育就变得更加严格。
唐姝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她只是安静地听着蔡和森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眼睛时不时地瞥过去看看何蔚风的反应。
回学校的时候天还早，蔡和森想跟何蔚风打一会儿篮球，唐姝觉得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了，想以回宿舍复习为借口溜走，却被何蔚风拦下来。
“你在旁边坐着，帮我们两个看着衣服手机，非要学习的话，就用我手机吧，我手机上有个考研通。”何蔚风说着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来，在唐姝眼皮子底下解了锁递给她。
考研的APP，唐姝的手机里也下载了几个，偶尔她也会在坐公交车的时候，或者开学院会的时候点进去利用时间多看几道题，但是何蔚风这么一个举动，唐姝索性就接了他的手机，好像没有什么犹豫，她就是对他的手机很感兴趣。
何蔚风用的是今年新出的一款手机，唐姝一只手伸进口袋摸了摸自己的手机，高考后家里给买的，今年是第四年了，手机已经很卡，偶尔还会有闪退的情况发生，她早就计划着要拿第一笔工资换个手机，可是纠结着也还是因为觉得昂贵。
何蔚风就不一样了，这手机崭新的，说换就换。
何蔚风的壁纸是手机自带壁纸，没什么欣赏的品味，她来回滑了几下，菜单上都是些常见的APP，她点开“考研通”，系统自动进入到学习模式，实变函数的题，唐姝有些诧异。
那边何蔚风和蔡和森在运球，节奏很慢，她站起来靠近他们，抬高声音问何蔚风：“你不是本硕连读吗，还上实变函数论的吗？”
老蔡听见也有点懵，他迟疑地问何蔚风：“现在医科生的门槛这么高吗？”
何蔚风不自然地咳了两下，解释道：“我就是有点感兴趣，没事翻一翻，题我只会看不会做，你们不要太高看我。”
唐姝点头：“我觉得也是。”她不相信何蔚风的脑子能在数学领域超过自己，否则的话，她在他面前就真的连一点可以骄傲的优势也没有了。
何蔚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暂停运球的动作，他把球抛给蔡和森，转身走到场边唐姝坐着的地方，他伸手：“你先把手机给我一下。”
唐姝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需要用手机，乖乖把手机还给他，没成想何蔚风只是点了几下，把手机放到唐姝面前，他开口：“唐姝你看着屏幕上的指令做，我给你录个面部识别，省的一会儿屏锁了你打不开。”
他这句话说的合情合理，叫唐姝找不到任何漏洞，唐姝机械地随着指令转头，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这么崭新的手机好像是属于我的”的奇怪感觉。
唐姝做了会儿题，中间也有过想要点开何蔚风手机相册的好奇心理，但是她抬头看见何蔚风和蔡和森在路灯下时远时近的身影，她莫名就觉得有些心虚。
想了想，他这是新手机，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信息，她不看也罢。心里却在暗暗发痒，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殊不知，某些人心不在焉地打球，等待的就是你自己走进他这个“店”。
第17章 黑色毛衣
还能不能重新编织，脑海中起毛球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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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考试结束后的第三天，唐姝破天荒地发了条长文朋友圈，自从决定考研开始，唐姝就很少发朋友圈了，尤其是这种长篇大论的鸡汤。
很快就有许多学弟学妹评论，唐姝从上往下扫过去，没有回复。
把手机调成响铃模式，唐姝将手机放到自己的桌面上，提醒钟韵：“我们三个去图书馆复习，有电话的话你帮忙接一下，我就不带了，影响我复习。”
钟韵露出惊恐的表情，不可思议地说：“你这才刚从考场出来，都不用多休息几天吗？期末考试还有一段时间呢，着什么急。”
方妍从她身后飘过，接道：“这学期的考试课都不好过，那几个教授每天都虎视眈眈像要吃人似的，我现在一节课都不敢逃了，不提前复习我真的怕人生的第一次蹲班会在大四，会被笑死吧？”
钟韵嘴里嚼口香糖的动作停了两秒，心虚地说：“我这礼拜约了我们家老李晚间视频，我就在宿舍看书吧，图书馆肯定人满为患也轮不到我的份，祝你们好运。”
陆晓晓临出门洗了几个苹果，递给唐姝和方妍一人一个，三个人没有背包，就揣着课本，拿着苹果的手在空气中饱受风吹，已经是十二月底，虽然没有见雪，但是温度却是冬天的温度。
唐姝咬下一口苹果，抬手吹了吹暴露在空气当中有些微红的右手背，她不觉得自己这种取暖方式有多可笑，但是落入陆晓晓眼中就变成了无情的嘲笑。
“怕冷你倒是戴个手套啊，”陆晓晓把自己新拔草的网红手套举到唐姝面前，一副我最娇美的表情：“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可以帮你暗示一下严老师，这个天啊，唯有爱情可以使人暖和。”
“谁说的？我明天多穿一件就暖和了。”唐姝人怂嘴不怂。
“郑源说的啊。”陆晓晓吐舌：“《包容》你没听过吗？因为爱情可以让人暖和。”
唐姝：“……”
方妍：“……”
好像更冷了。
图书馆的人确实很多，她们几个都是不常来图书馆的，方妍是因为经常要去兼职，没有那个闲情逸致，陆晓晓是因为纯粹的不喜欢学习，平时就爱和方妍一起瘫在宿舍的床上，恨不得与床合二为一。唐姝就更不用说了，事务繁忙，从宿舍往返图书馆的时间她都不愿浪费，就干脆在宿舍学习。
三个人绕着图书馆转了两圈也没看到有空出来的座位，陆晓晓这个人极容易烦躁，她的耐心绝对不足以让她撑着再转完第三圈，还没转到门口陆晓晓就开口：“没位子了，我看拉倒吧，回宿舍戴耳机复习算了。”
图书馆里很安静，窸窸窣窣的翻书声伴有轻微的脚步声，陆晓晓虽然已经不耐烦了，但是说话还是尽量压制着声音。
方妍也附和她：“有这个时间我单词都背一页了，回去吧回去吧。”
唐姝没说话，跟着这两个人出了图书馆。
“我说有没有搞错啊，又不是周末，人还这么多，那让我们这些后进生期末考试怎么办啊？”一出图书馆，陆晓晓的音量就起来了，她深呼吸了几口，脸臭臭的。
唐姝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安慰一下这两个不太开心的小姐姐，她努努嘴，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说：“超市去买个煮玉米吃吧，反正都已经出来了，不能白跑一趟啊。”
“说得有道理。”陆晓晓给出一个赞许的眼光，改变运动轨迹准备往超市走。
冬天嘛，最热销的就是煮玉米和烤红薯了，烤红薯也当然好吃，只不过吃起来有点不优雅，对于她们这种喜欢在路上就开吃的人来说，还是煮玉米比较适合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