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跟我说,肯定有你的理由。”喻文州摇头,神色有些疲倦,“我既然说了这件事交给你,就不会再管。”
“那万一我真的想谋权篡位呢?”黄少天神神秘秘地凑过去,“你都不知道今天我从这老不死的——哦现在他死透了手里拿到了什么……”
他打定主意如果喻文州再说如果这样自己也认了诸如此类的话自己就真的不搭理他了,没想到喻文州摇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你不会。”
“明明连我都是你的。”他说,“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黄少为什么要大动干戈?”
“你说的对。”黄少天笑得志得意满:“给你奖励。”
第二十三章 23
但他万万没想到喻文州会伸手挡住他的吻。
“把那玩意儿拿出去。”他皱着眉,“我想着就恶心。”
“啧啧,你变了,你真的变了。”黄少天一回过味儿也恶心得够呛,拎起那匣子就丢到了院子外面盛垃圾的大筐里,回来的时候还在挤兑喻文州:“居然敢使唤我了,真新鲜。”
“我也不是第一次吩咐你做事。”喻文州揽住他的脖子和他接吻:“这种时候有什么新鲜的?”
“不一样。”黄少天摇摇头,和他专心致志地接吻。
蓝雨大哥的吩咐,和喻文州这个人的吩咐,自然是不一样的。
最后他也忘了他们俩是怎么滚到床上的,大抵不是喻文州把他拖过去的就是他把喻文州拖过去的,又或者两者都有。
一两个人在绵软的大床上压在一起,潮湿又灼热的呼吸喷在颈侧的皮肤上,痒得人喉咙发渴。他咬着嘴唇去摸喻文州,一把捞在了手心又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热。
他闭着眼睛握着那个人的性器上上下下地套弄,黏腻的液体流了满手,渐渐地自己已经发泄过一次的下身也又挺立起来,喻文州被他的动作弄得喘息凌乱,在他耳边不住地低声念他的名字,于是渐渐地他也不知道自己喉咙里发出的究竟是呻吟还是回应,只知道他想让喻文州更舒服,自己也想要更多。
喻文州的体温,喻文州的气味,喻文州的声音——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渴待一个人。
喻文州也没坚持多久,很快在他手里发泄出来。黄少天将手上的液体不知道胡乱抹到哪里去,又钻到喻文州身边抱住他,两个人的心跳交叠在一块儿,你追我赶地砰通砰通着。
“都结束了。”喻文州低声说。
“嗯,都结束了。”黄少天模模糊糊地应着他,忽然有点想笑。
说来从他发现喻文州的暗恋到现在,也不过只过去了十几天的时间——但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快,甚至现在他开始有点后悔,后悔他和喻文州错过了过去的那么多年,
“都怪你。”他在喻文州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没舍得下嘴,只尝到汗的味道。
“……什么?”喻文州似乎失神得厉害,过了一下才答他。
“你要是不跑到春河堤上去挂什么小木牌,直接告诉我多好?”黄少天说,“没准我们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他刚舒服过,说话连个脑子都不带,喻文州不由得笑出声:“你生我生?”
“屁!”黄少天这才察觉有什么不对,“我说领养!育婴堂那么多小孩!”
说完他听见喻文州还在笑,只能恨恨地用自己嘴唇去堵他的,身体的热度还没退下去就又被点起来,一种比方才的后悔更大的不满足包裹住了他——黄少天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跟五姑娘交往太久了,怎么爬在喻文州床上就跟吃了春药似的?
不过他也不想知道答案、不打算找别人试试了。
他们之前不是动手就是动口,一直没做到最后过,但今晚正是时候——比洞房花烛夜还是时候。
但他没想到他凑在喻文州的耳边表达自己的诉求时喻文州表现出了十分强烈的反对。
“不行,没准备你会疼。”喻文州说什么也不愿意,抱着他的肩膀一边吻他的耳根一边哄他:“等下次……!”
“这种时候你和我说个屁的下次!”黄少天急起来,浑身上下热得像是着了火,非这个人做些什么不能解决。自己并不是没有因为如此澎湃的情潮而觉得讶异,但是想到对方是喻文州,就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这世界上人来人往,遇见过多少人,和多少人分开过,每天都和不同的人擦肩而过,彼此都行色匆匆,下一秒是生是死都不晓得了——
这么长的时间,这么久的人,最特别的,他心里只有喻文州一个。
“现在滚出去,或者现在就做,你选一个。”黄少爷的少爷脾气上来,那可真是怎么都不得了,临了还不忘补上一句:“滚出去你就再也不要跟我说话了,我就当从来没认识过你。”
话说出口他又暗自咬了下舌头,没认识过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他说出口,自己都觉得难过。
喻文州没答应,但也没走,仍然只撑在他身前,极近地看着他。
外面堂屋的光照到卧室这里,只剩下零零星星的一点,但也已足够他看清喻文州。那个人的眸子沉黯却又炽烈,嘴唇红肿着,脖子肩膀上也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印子,想到那些是怎么来的,黄少天又觉得哪里哪里都不自在起来,不过不管怎么样——这时候都不能移开眼神。
他拼命地拼命地盯着喻文州,终于听见那个人叹了口气。
“你一定要后悔。”
第二十四章 24
他知道喻文州说那句话是认真的,但是就算感觉到那种身体的仿佛被从中破成了两半的疼痛时他也完全没有后悔——甚至那种因为喻文州而生出来的空虚在感受到那种疼痛的一瞬间就被填满了,喻文州在完全地埋进他的身体之后就停下来没再动作,他一边努力喘着让自己适应那种感觉,一边抬起手去碰喻文州的脸。
“就、这样吗……?你舒服吗?”他迷迷糊糊地问着,手掌反反复复地抚摸,像是在确认什么独一无二的至宝,“你喜欢吗?”
那个人并没有答话,只是更用力地吻咬他的嘴唇。
亲吻的热潮渐渐淹没了身体的不适,那灼热的硬块在身体里呆久了,又有别的地方酥麻软痒起来,黄少天推着喻文州试图让他动一动,喻文州开始还很小心,稍稍动一下都要反复确认他的反应神情,但是到后来,两个人都渐渐得趣,就谁也顾不得谁了。
撞击的快感所带来的失重和眩晕感让黄少天整个人都神志模糊,一会儿觉得自己在做梦,一会儿又觉得如此方是人间。喻文州硬热的性器在他身体里进出,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个人抽离时自己后穴什么都不顾地咬着他不让他走的本能。对方似乎铁了心要欺负他,十下里总有四五下撞在最舒服的那一处,那种感觉过电一样,一波还没缓过来,更大的快感就又扑了过来。
“文州……文州……”他被弄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全世界的文字都只剩下这两个字还有意义,他怀抱着一种迫切的、从骨子里生出来的唯有喻文州能够满足的渴求去迎合他,后穴咬得死紧,既想要喻文州一直呆在里面,却又舍不得抽插的快感,喻文州有几下撞得浅了点,他就不太满足,勾起腿来环住那个人往自己的方向带,气声细细的,说我还想要你别停。
他想原来做爱是这个样子的——又或者,和喻文州做爱是这个样子的,从前从来没尝过这么重的甜头,被喂饱了就不肯放。
要是早发现就好了,他又一次这么想。
从前还小的时候,听蓝雨的大人们说,人沉溺于极乐欲温柔乡,往往昏昏沉沉不知所思,但他今天下发现不是这样的。和喻文州真的滚上了床做起了爱,他觉得自己反而更加清明起来,和喻文州这么多年来比谁都亲密的信任是假的,在听说他要结婚时的愤怒是假的,甚至在春河堤堤发现那块小木牌时的愧疚都是假的——这一切都只是某种更真实、更私密的情绪的外现。
喻文州这么多年并不是单恋。
他们之前已经各自喜欢了对方那么久,只可惜喻文州不敢想,而他从未察觉。
“想什么?”忽然舒服的地方被用力一顶,黄少天眼前发花,忍了好一下才没丢脸地射出来。好荣誉眼神聚焦,才发现喻文州正望着他,眸子里的颜色灼烫而明晦难分——他其实很少见到这样子有点阴暗面的喻文州,却又控制不住地觉得迷人。